應板友之邀，挖出十年前的舊文
一天繁忙的工作結束，石川與岩瀨結束巡察，最後來到警備隊大廳。
「岩瀨，沒有漏掉的地方吧？」
「沒有，一切正常。」又順利過完一天了。
隊長揚起一個好看的笑容：「那麼，下班了！我們去吃飯吧？」
「等等，隊長。」岩瀨連忙拉住已經轉往餐廳方向的石川。「亞雷克說要給我一個驚
喜，叫我下班後去一趟。」
「這樣嗎？」石川頓了一下，眼睛盯著岩瀨不說話。
「呃？」這眼神什麼意思？
「我可以一起去嗎？」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隊長沒忘記岩瀨父親來訪那天，亞雷克
是特別交代不能讓隊長跟來的。
「可…可以呀。」隊長那個表情好可愛！真想親下去！不過岩瀨沒有忘記這是公共場
所，親下去一定會被揍，連忙撇開頭：「我們走吧。」
開發班距離大廳並不遠，沒有幾分鐘就走到了。
一進門就看到層層堆疊的人頭，大家圍著圈圈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儘管開發班都是一些一沉迷開發就忘了時間的研究狂人，往往過了下班時間還是一堆
人自願加班，不過像今天這種全員加班的場景還真不常見。
「亞雷克？你找我什麼事情？」岩瀨朝中心大喊。不用想，沒有看到亞雷克的身影，
代表他一定在中心的嘛。
「岩瀨來了！」
「啊，隊長也來了。」
圍著圈圈的人自動往旁邊讓開一條路給他們通過，不過石川和岩瀨看清楚中間圍著的
「東西」之後，卻在原地瞪大眼而沒有前進。
「岩瀨你來了！快過來看看我們新開發的產品！」亞雷克蹲在中心位置，手上拿著一
件衣服正往「新產品」身上套。
「這是什麼啊！」岩瀨首先大叫。
亞雷克面前的「新產品」，是高度約一百公分的人型機器人，模樣像小學生，有栩栩
如生的五官及頭髮，與真人的差別只能從直挺挺的站姿上看出來－－一般小孩子可沒
辦法站得那麼挺。閉著眼睛，顯然是尚未開啟電源。那人型光著上身，亞雷克正拿著
衣服往他頭上套，卻因為沒開電源所以肢體僵硬而套不到手上去。
「亞雷克你這樣會把手扯壞的。」有豐富帶小孩經驗的隊長看不下去，自動走過去蹲
在亞雷克身邊接過衣服，熟練的幫眼前的小孩套上，輕鬆完成。
「欸，」整理好衣服，石川才仔細看著機器人。「怎麼覺得好眼熟啊？」
「隊長沒看出來嗎？」亞雷克在一旁賊笑著，得意地瞄瞄機器人又瞄瞄岩瀨。
「看不出來。」石川學著他看看機器人又看看岩瀨。這兩者間有什麼關聯嗎？
岩瀨煩躁的抓抓頭髮，亞雷克這死傢伙，什麼不做做這東西…「那是我小時候啦！」
「咦？！」石川愣了一下，又看看岩瀨再看看機器人，眼眉之間以及唇形的確有點像，
然後又看到岩瀨窘得連耳根都紅了，的確沒什麼好再懷疑的。
啊啊，原來岩瀨小時候長這樣子，好可愛！
「岩瀨過來吧，我紀錄了你的聲紋，所以要你來啟動才行。」亞雷克把窘得不知如何
是好的岩瀨拉到機器人面前，強迫他蹲下，面對機器人的正面。
「為什麼要我開啟啊？！」岩瀨有點惱羞成怒的低吼。
「因為那是你啊！」亞雷克忍著笑。當初決定作成岩瀨的臉的決定真是太好了，他第
一次看到岩瀨又羞又窘的模樣。
「…從哪裡開？」岩瀨稍微研究了一下，機器人作得很精細，連雙眼皮和鬢邊都要求
到了。可是就是因為太精細了，所以他找不到開關在哪裡。
「你只要說『啟動』就好了。」拜託，他是什麼人？亞雷克耶！放一個開關在機器人
身上是能看嗎？
「我可以不開嗎？」
「不行！」被晾在旁邊很久的開發班一起大叫，他們就是為了這歷史的一刻（？）才
留下來的啊！
「…啟動。」
微小的「嗶」的一聲，機器人緩緩張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岩瀨。「聲紋比對，主人確
認。瞳孔比對，主人確認。『IWASE號』啟動，等待主人下一步指令。」
「動了動了。」
「真的成功了耶！」開發班的成員爆出歡呼聲。
明明是小孩子的臉孔聲音，卻說著機器人的辭令，石川聽著實在彆扭。
「他一定要這樣說話嗎？」都已經作成岩瀨小時候的模樣，不能連說話方式都設定成
小孩子嗎？
「當然不是。『IWASE』號，開啟人類模式。」亞雷克下令。
「……」沒有動靜。
「喂，給點面子好唄。」
「非主人命令，不予接受。」機器人冰冷地說著。
開發班的人笑倒在一旁。
「……」製造者亞雷克非常沒有面子的扶著好友的肩。「岩瀨，他只聽你的命令。」
岩瀨沒好氣的撇他一眼，誰叫他要把什麼主人的設成他。「『IWASE號』…」叫著自己
的名字感覺真奇怪。「開啟人類模式。」
「指令接受，開啟人類模式中。」機器人閉上眼，過了一會兒後睜開，整個表情都鮮
活了起來。他首先展露一個微笑，然後像一個小孩子般投入岩瀨的懷抱。
「爸爸！」語尾微微上揚的語氣十足撒嬌。
「成功了！」
「真的超像的！」開發般全體包括亞雷克全都歡呼著。
唯一目瞪口呆的只有石川和岩瀨兩個人。爸爸？
「不要叫我爸爸。」岩瀨的嘴角抽了抽。感覺超級奇怪的，被一個小時候的自己叫爸
爸，那他老爸不就要被叫爺爺了？不…問題不是這裏啊！
「那要叫什麼？媽媽？」天真的眼神抬頭看他。嗚…為什麼機器人的眼神可以那麼天
真？就像一個真的小孩一樣。不…問題也不是這裏啊！
「…更不要叫我媽媽。」我哪一點像媽媽啊？你的媽媽應該是亞雷克才對吧！不！請
不要叫我爸爸之後叫亞雷克媽媽…
「我不懂…」小小的天真的眼神充滿疑惑，眼框開始泛紅，儼然下一秒即將哭出來。
「哦。」開發班的大人們有志一同的哦了一聲，眼神充滿譴責－－岩瀨把小孩子惹哭
了。
亞雷克你這什麼爛設定啊！岩瀨默默在心裏大吼著，嘴裏只能妥協：「你可以叫我爸
爸…」
「爸爸！」IWASE號大叫一聲開心的撲進他懷裏，下一秒又充滿疑問的探出頭來：「那
媽媽是誰？」
媽媽…岩瀨本能地看了石川一眼，沒想到IWASE號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馬上掙脫他的
懷抱跑去撲在石川懷裏。
「媽媽！」語尾微微上揚的語氣十足撒嬌。
不是這樣的。岩瀨欲哭無淚，這機器人的設定會不會太敏感了一點。
沒想到石川一點都不生氣，小孩子天真無邪的模樣向來是他最喜歡的，他一把將懷中
的機器人抱起來，親暱地點了下他的鼻子。「你好可愛，叫什麼名字？」
「IWASE號！」機器人開心的大喊。
「IWASE號？」石川皺眉看著亞雷克：「怎麼給小孩子取這麼不人性的名字？」
隊長，那是因為他只是機器人而不是小孩子啊！亞雷克笑得有點勉強。
「可以改名字的，取好之後讓岩瀨下令就好。」
「唔，要取什麼名字呢？」石川下意識的看著岩瀨，岩瀨也看著他。
岩瀨悠。後者腦中浮起一個說出來絕對會被打的三個字。
「就叫小岩瀨好了。」石川笑著說。
「指令接受，更改名稱：小岩瀨。」機器人突然轉為嚴肅的表情，語氣平板的說了一
段話。
「咦？為什麼隊長的命令他接受了？」原本的設定是只能接受岩瀨的指令啊！
「因為是媽媽說的話嘛！」小岩瀨恢復天真的笑容，親了石川的臉一下，石川回給他
一個燦爛的笑容。
看著跟小時候的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岩瀨感到非常無力。
跟自己吃醋的話，好像不是一個蠢字可以形容了。亞雷克你這什麼爛發明啊啊啊啊啊
啊啊！！
「這就是你所謂的守衛型機器人？」西協看著滿餐聽追著達庫跑的小岩瀨，一邊用質
疑的口氣問亞雷克。
「是啊，可以瞬間辨識聲紋以及瞳膜，可以取代識別證的功能，而且絕對不會認錯
人。」
「這樣的外表是為了降低犯人的戒心嗎？」副隊長提出一個核心問題。
「不，這純粹是經費問題…」以及個人的一點惡趣味。
「小岩瀨。」石川輕輕喊著，機器人馬上放棄追逐達庫，乖巧的跑到他面前。
「在餐廳亂跑很危險，以你的身高很容易撞到別人端著的餐盤，來坐好。」他溫和的
說。
「我要坐媽媽旁邊。」小小的身體努力推開岩瀨，然後爬上椅子，端正的坐好。
「這也是經費問題？」庫羅吾一聽到媽媽兩個字，忍不住笑。
岩瀨則是滿臉黑線去找空位坐下。
「不，這是程式可能出錯…」下次記得一定要把程式設定成不能亂增加接受指令的對
象。
「他可以吃東西嗎？」坐在小岩瀨對面的橋爪正在吃甜點，小岩瀨對著甜食露出垂涎
的表情害他好想餵食。
「可以，只是他沒有消化系統，吃下去的東西會在特定時間原樣排出來…」話還沒說
完就看到橋爪挖了一口布丁伸過去，而小岩瀨也毫不客氣的一口吃掉。
程式要修改的還有不可以隨便接受別人的餵食。亞雷克默默作著筆記。
一旁的西協則是滿臉黑線的看著戀人與機器人的間接接吻，然後想著既然是小時候的
岩瀨，那揍成年的岩瀨也是可以的吧。
「啊！岩瀨！這是你的小孩嗎？！跟你長得好像！」剛進餐廳的本木還不知道情況，
看到小岩瀨就大聲嚷嚷著。
「他是亞雷克生的啦。」岩瀨沒好氣的回答。
五秒鐘後察覺氣氛不太對，岩瀨抬起頭，看到全餐廳的人都用奇異的表情看著他。
「媽媽，我不是爸爸跟你生的，而是跟亞雷克叔叔生的嗎？」小岩瀨天真無邪的抬頭
看著石川，嘴上說著讓眾人表情更奇特的內容。
「我吃飽了。」亞雷克顧不得餐盤還剩下一大堆食物，趕緊溜出餐廳逃生。
「亞雷克我殺了你！！！」身後傳來的大吼證明了他的神機妙算。
晚上的訓練室向來很多人，今天更是人山人海，因為傳說今晚的劇碼是西協大戰岩
瀨…不，是岩瀨VS小岩瀨的對決。
「岩瀨要欺負小孩子？」
什麼欺負小孩子？他可是機器人。而且亞雷克將我最近一百場的對戰資料輸入到他的
晶片裏，讓電腦模擬出我的習慣動作加以一一破解，還下了指令絕不留情。
「岩瀨居然要對付手無吋鐵的小孩！」
什麼手無吋鐵，我才是手無吋鐵好不好！據說那雙超合金手臂全力一擊的話是一拳三
百磅，那雙超合金雙腿不論如何旋轉就是不會失去平衡，還可以作出超出人體極限的
動作，這機器人根本是人間兇器。
「賭盤即將封盤，要買要快，下好離手囉！」
死亞雷克，嘴巴說要測試機器人性能，實際上又在開賭盤賺錢，老嚷著經費不夠其實
都是被你輸光了吧！
「爸爸，你要小心喔，不要被我打死了。」
「你閉嘴！」等一下一定要拿你出氣。
「媽媽，爸爸好兇啦！」小岩瀨將臉埋到石川的肩膀上，小小的手臂抱著他脖子，身
體一抖一抖的好不可憐。
「岩瀨。」石川白他一眼，然後轉過頭哄著他待會的對手。
老天，我到底是作了什麼孽？怎麼一瞬間眾叛親離，兇手竟然還是小時候的我？有沒
有天理啊？
「老大，已經作好錄影的準備，可以隨時開始了。」開發班的人手在整備班的幫忙之
下，總算架好了全方面的攝影機，就等開打時錄影，好作為下一次製作機器人的資料。
「好了？」亞雷克正數著鈔票，頭也不抬。「岩瀨，可以開始了。」
終於…他已經等不及在機器人身上發洩他從下班以來累積下來的怒氣了。
石川讓機器人從他身上下來，然後牽著他的手走到岩瀨面前。
啊啊，要來給我對戰前的叮嚀了嗎？果然還是阿悠對我最好了。
「岩瀨，小岩瀨還是孩子，如果你把他打傷了，今天晚上就不要進房間了。」
一句話KO。
「亞雷克我可以不要打了嗎？」
「不行！我錢都收了…咳，我是說，這對戰資料對以後的開發很有幫助，你就乖乖上
場吧。」數完鈔票，將鈔票攤成一圈當扇子搧風的亞雷克涼涼的說。
嗚，不能不打，又不能用力打，這種對戰還有什麼樂趣啊……
「爸爸，我要開始打了喔！」
「隨便你…」岩瀨完全是自暴自棄的狀態。
才說完，心情還在沮喪的狀態，眼角看到對手的拳頭已經攻到自己的腰部附近，連忙
閃開。
這傢伙的速度竟然不輸亞雷克！
「爸爸，如果你不專心的話，會受傷的喔！」小岩瀨說著，拳頭卻半點都沒有減速。
因為失了先機，岩瀨一開始處於只能閃躲的狀態，被與亞雷克不相上下的速度逼得手
忙腳亂。等過了幾招漸漸調整好心態，格擋動作也開始跟上速度之後，才發揮平常的
水準。
一大一小的身影在訓練室裏滿場飛舞，格鬥速度猶如岩瀨與亞雷克對打時候的翻版，
一些動態視力較差的隊員已經看不清楚他們的動作。
岩瀨一旦回穩，手下也不會太留情，遲遲一直沒有出招的原因是在等機會。他必須承
認電腦對他動作的破解的確很有一套，很多時候他才一動，小岩瀨已經防禦好他要攻
擊的地方，逼得他必須不斷的變招。
看準一個時機，岩瀨一個矮身，閃過機器人的攻擊，隨即轉身使用肘擊…
落空！
他嚇了一跳，原本以為一擊必中的變招居然落空，用力過猛的狀態下多轉了一個半圈，
差點躲不過小岩瀨的腿踢。
怎麼回事？以小岩瀨的速度不可能躲過這一擊啊！
眼角察覺小岩瀨又一腳踢來，反射性伸手去擋，大腿卻突然傳來疼痛，竟然已經被一
拳得手，岩瀨連忙拉開距離，手掌在大腿揉搓著。一拳三百磅的威力果然很痛，什麼
時候中招的他竟然沒看到。
「岩瀨你不要輸給小孩子了！」
「小心面子掛不住啊！」周圍的人為他吶喊助威。
小孩子！岩瀨猛然想到，原來剛剛肘擊落空是因為他習慣性將對手當成大人在打！原
本落點在大人胸口附近的位置，但以身高才一百公分的小孩子來說，那個落點根本超
過他的頭頂，所以一擊必中變成落空，而大腿那一擊也是因為小孩子身高所以他沒看
到出拳的瞬間。
還好只是切磋，不然這種失誤便足以致命了。
重新估量過對手的身高之後，再度出手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對打過幾招之後，岩瀨趁著對手迴身的瞬間，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利用轉腰的力道，
眼看要將小岩瀨整個人摜到地上去。
原本一氣呵成的動作卻硬生生停頓，甚至為了不讓小岩瀨在原本的地方著地，岩瀨扭
腰又扭腰，最後以完全違反人體工學的姿勢抱著小岩瀨往相反的方向摔，自己反倒成
了小岩瀨的墊背。
「嗚！」落地的時候小岩瀨本能要撐住身體，手掌用力壓下的地方剛好是岩瀨的胃，
差點將他壓得將晚餐吐出來。
預計要摔的地方卻見石川蹲在那裡，手上是準備要接住的動作。
岩瀨就是為了不讓機器人摔過去造成石川受傷，才在空中改變方向，弄得自己狼狽不
堪。
「好險啊隊長！小岩瀨的體重可是有一百多公斤，如果摔到你身上可不得了！」亞雷
克知道事情輕重，搶先一步擋在石川面前，還好岩瀨發現了，要不然倒楣的可是自己。
「媽媽！」小岩瀨爬起來之後，直接撲到石川懷裏，石川就著要接的動作順勢將他抱
滿懷。
「沒傷到你吧？」岩瀨摀著胃，沒有理亞雷克喊著「這次算平手，通殺！」的聲音，
一站起來就過去看隊長的狀況。
「岩瀨…」石川的聲音有著濃濃的害怕。
「嗯？」
石川抬起臉，眼眶已經急得泛紅。「他只是個孩子！」
強烈的控訴讓岩瀨愣了一下，連吸了好幾口氣才回答：「我知道。」
「那你還下手這麼重！」
「我…」岩瀨只說了一個字就講不下去，石川一固執起來，兩三句解釋是說不通的。
「小岩瀨是機器人，就算被岩瀨用全力揍個兩拳也不會有大礙吧。」西協過來幫忙緩
頰。
「是啊隊長，小岩瀨是用特別強化過的金屬製作的，岩瀨要打壞他還真不容易，放心
吧。」宇崎邊收拾著錄影器材，邊驕傲的說著。
「是這樣嗎？」經過兩個同期的勸說，石川總算冷靜下來。
小岩瀨叫他媽媽，又據說與岩瀨小時候一模一樣，恐怕自己不知不覺中產生移情作用
了吧。
七歲左右的外表，身上捏起來是軟軟的肌肉，又圓又大的雙眼承載著是天真無邪的表
情，就算剛才兩個人打得天昏地暗，證明小岩瀨身手不比岩瀨差，他還是很擔心小岩
瀨會受到什麼傷害。
就好像擔心自己的小孩一樣……算了，就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小岩瀨，我們回房間去洗澡，我跟你一起洗哦。」石川決定拋開自己的煩惱。
殊不知岩瀨聽到這句話臉又更黑了。被打被罵的是我，跟阿悠一起洗澡的居然是機器
人？有沒有天理阿這！
亞雷克，你為什麼要做這種機器人出來阿阿阿阿阿阿阿！！
洗完澡了作什麼？睡覺。
猜猜我們可愛的小岩瀨睡哪裡呢？
當然是－－石川和岩瀨中間啊！
可憐的岩瀨今天所有的福利全部被剝奪，連睡覺都被擠到一旁去，就著床的邊邊角落
很委屈的看著石川抱著小岩瀨睡。
看他窩在石川懷裏，一臉開心的甜蜜模樣，機器人有沒有這麼幸福的啊？
他不滿的戳戳小岩瀨的臉頰，滿意地看到那張小臉不滿的嘟起嘴。
看在阿悠這麼喜歡你的份上，這些小事就不跟你計較了，給我多戳幾下當精神賠償費
吧。
模模糊糊想著，岩瀨也漸漸睡了過去。
也許是很久沒有遇到這麼勢均力敵的對手的關係，岩瀨睡得特別沉，也不知道過了多
久，被一陣強烈的搖晃給搖醒。
「岩瀨你快點醒醒，起來啊！」
「…阿悠？怎麼了？」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岩瀨努力叫自己清醒。
「小岩瀨他沒有呼吸了。」
「……那是因為他是機器人。」不要為了這種事情吵人睡覺。
「不是的，亞雷克連這一點作得很精細，我晚上抱他時，他還有呼吸的。」
真的假的，亞雷克你讓機器人會呼吸是想讓他代替樹嗎？
岩瀨爬起來，看到小岩瀨躺在床上，還是他偷戳他時的睡姿，童稚的臉上是甜甜的微
笑。連睡覺都這麼可愛。
他將手伸到小岩瀨鼻子下，一邊想著明明是機器人一邊覺得自己很蠢，接著很習慣的
將手放到小岩瀨額頭上。
是冰的！
也許有人會告訴他機器人沒有呼吸很正常，沒有體溫也很正常，不過如果機器人是小
岩瀨的話這些正常都成了不正常。
岩瀨還記得在開發班，小岩瀨撲過來抱他的時候，是有體溫的。
他隨手抓了件毯子蓋住小岩瀨身體，抓過無線就直撥了亞雷克的號碼。
「…唔，誰啊，現在才早上五點耶…」
「亞雷克！小岩瀨出事了，你快點過來看看！」
於是清晨時分，開發班成員紛紛被吵醒，當他們將小岩瀨抬進開發班時，石川和岩瀨
就像小孩被送進手術室的父母般跟著。
亞雷克連忙攔住他們。
「你們不會喜歡看到修理情況的，相信我，那可能會有些開膛破肚之類的…」
岩瀨勉強扯了一個笑容退出來。
「我們回房去吧，離上班還有一點時間，多少睡一下。」連拖帶哄的帶走石川。
坐在床上，因為擔心而沒有一點睡意的石川，面無表情的接過岩瀨泡好的牛奶。
「我還以為，你很討厭小岩瀨。」
聽到這話，岩瀨笑了笑。「怎麼會呢，他可是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感覺上就好像多
了個弟弟。」
「可是以你的醋勁，你應該會很想宰了他吧。」
真是知我者石川。
岩瀨搔搔頭，思考著該怎麼措辭。「因為你喜歡他嘛，所以我想，只有一兩天的話就
算了，你開心比較重要。」
「是嗎？」石川低著頭，沒有接話。
忙完了早上所有事情，趁著一點空檔時間，石川和岩瀨終於來到開發班聽取修理結果。
「晶片燒掉了。」亞雷克雙手一攤。「也許是對戰的時候要執行的程式過多，一時負
荷不來所以燒掉了。」
「有辦法修復嗎？」
「可以，換個晶片就好了。不過這樣一來所有程式要重灌，全部會還原成設定值喔。」
「什麼意思？」
「就是小岩瀨會失去所有記憶的意思。」
岩瀨的眼睛瞇了起來，小岩瀨那付天真無邪的笑容會不見嗎？石川會很傷心的。
沒想到石川只考慮了一下，馬上下決定：「如果你們發明需要，就換晶片吧，不過不
要再用小岩瀨的外表了。」
「咦？」
「為什麼？」
石川看著岩瀨微笑。「可以和小時候的岩瀨一起玩的確很開心，可是你會吃醋，會不
高興。所以有昨天的體驗就夠了，你開心比較重要。」
「阿悠…」
「啊啊，那真是太好了。」亞雷克過於慶幸的語氣引來兩人注意。
「怎麼了？你怎麼比我還開心？」
「啊，那是因為……為了早點找出問題，所以我們把小岩瀨肢解了，如果你們要我恢
復原狀我還真的辦不到。」
「你！你居然把我肢解了？！你好狠的心！！」
「明明不是你！是小時候的你…住手！你不可以欺負一個一大早就被吵醒的可憐人啊！」
「活該！我要把氣都出在你身上！」
接下來開發班又會發明什麼呢？
(完)

小岩瀨的設定好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