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盜墓瓶邪]疏影彌留(三)

作者: messer3729 (禽獸)   2017-12-08 06:45:04
第三章 影子
等我回到鋪子的時候,已經是隔天中午的事了。身體又髒又累,倒了杯水,總覺得一坐上
椅就能睡。
鋪子還是亂糟糟的,沒看到王盟來開店。本來要罵,又想想換做是我大概也會覺得眼睛業
障重,門板一關做壁上觀當沒看到。不知情的人八成會以為我店舖被人闖空門,東西散落
一地,那些上了年代的東西不禁摔,碎成好多塊的都有。可惜了那些都是有文化的東西,
居然壞的這麼不明不白。
公安不信,小花不信,可我是貨真價實的受害者啊。還好現在科技進步,我點開主控電腦
,想看當時發生的情景。幾十隻的攝像頭,就不信沒拍到這操蛋的鬼東西。
然而點開畫面的時候,我徹底茫然了。鏡頭裡不管怎麼看,都只有我一個人而已,沒別的
了。畫面還在運轉,整體看來儀器絲毫沒有問題。
沒有、真的沒有。視頻上就只有我一個人一個勁兒的在瞎折騰,我發了瘋似的拼命點開不
同的視頻,但是除了我一人在發神經以外,真的什麼都沒有。難到真的跟解雨臣說的一樣
,有問題的是我腦子?
不可能,那東西還撲到我身上來,幻影也沒有這麼真實的。我跑去放殞玉的保險櫃那,發
現裡面滿滿地佈了一層灰,像是許久沒人打掃過一般。
我揉了揉累到發疼的腦袋,決定先睡過一陣再說。不過,這鋪子是不能待了,只能先到附
近的旅舍將就。我在離開前拷貝了一份視頻檔,將那塊殞玉連同保險箱帶著,又放了王盟
一個禮拜的假,這才離開。
我到附近的旅舍開了房間,也顧不上身上的髒污就沉沉睡去。起來的時候還是讓房管給叫
醒的,那個房管怕是生手,生的一張白白淨淨但不太讓人能有印象的大眾臉,說個話支支
吾吾的。房管看我來的時候這副落魄模樣,又好半天在房裡沒動靜,以為我是要尋短才來
的。
「沒事沒事,我搬新家正在裝潢,弄的髒些。」隨意的打發那個房管後,又囑託他不要來
打擾,說是真累了。
「那您好好休息。」房管半信半疑,最後似乎接受了這套說詞,疑神疑鬼的走了。
我對著關上的門板比了一記中指。
休息過了就鬧肚餓,我在附近買了麻辣燙就帶回旅舍吃,一邊吃一邊仔細地看錄下來的影
像。我看著看著,突然想到一件奇怪的事。
我撥了內線給房管,問有沒有人來找,或是有沒有什麼奇怪的電話。
沒有。
房間裡也沒被人動過的痕跡,甚至連殞玉都好端端的在那裡。我費了好一番功夫才開了那
操蛋的小保險櫃,然而那塊隕玉就像尊大佛,雷打不動待著,連點摔或撞的跡象都沒有。
我剛剛睡了好一陣,又出門買吃的,東西就丟在房內,對方居然沒有趁人之危。不管對方
是誰,目的不會只是跟我牽牽小手而已吧?
我把隕玉拿在手上掂量一下,沒個頭緒又放回去,只簡單的關上保險箱,沒鎖死。
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光想就鬧頭疼,索性先由能著手的地方開始。我東西吃了一半就扔
在一旁,專注地看著銀幕。影像說不上多清楚,但也不是那種三流貨色。為了讓影像更清
楚,我將播放的速度調慢。從2倍、4倍、8倍……而後,幾乎是一張一張看。
「這什麼鬼……?」我眼睛幾乎貼到銀幕上,恐懼隨著血脈流動全身。
銀幕上,確實有東西。那東西我不好說是什麼,勉強看出一團黑色的霧。那個霧不仔細看
會以為是機器出錯或是光影效果,因為他出現的時間,不是連續的。那得將影片緩慢的播
放才能看見,有黑黑的東西在我身邊,類似人形,像是小孩子的影子。
那個黑影先是纏著我,然後隨著我漫無目的的逃竄又有些淡去,之後,慢慢地朝其中一個
攝像頭靠過去。其實如果影片連貫著播放,是看不到的,這攝像頭一秒儲存60張畫面,而
那個影子只在其中幾張出現,我是一張張拆開來看才看的到。本來以為那會排列出一個鬼
臉的樣子,就像網路流傳的那種特爛的會在結尾突然放大嚇人那種惡作劇視頻,還好沒有

但也沒比鬼臉好到哪去。銀幕上的黑影逐漸排成一排文字。說是文字,但感覺更像是一種
符號,總之我看不懂,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那是小哥的筆跡。由於畫面有點小,我放到最
大才能勉強看到上面寫什麼。那確實是中文字,只是字體很潦草,像是匆匆遺留的,以至
於我一開始看不出端倪。
快走。
「我操,真見鬼了。」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瞧,直到我身後站了人也沒發現。
§
如果早幾年,我可能會嚇的跟孫子一樣不要不要的,不過三叔的神采我也能學個三分,反
應過來後,我盡可能讓聲音沉穩下來,喝聲:
「是誰。」
我喊完都覺得自己的氣勢還頗霸氣的,能在這個節點跑火車真不知是好還不好。對方站在
我正後方,要不是螢幕上反射出一點點身影,他腳步聲貓的很,根本不可能發現。對方似
乎訝異自己被發現,停了下來,而這僅僅是幾秒的遲疑,也足夠我反擊。我將手臂收攏,
一個側身就用左手肘朝著對方的心窩打下去。
這一下力道不輕,卻被對方從肩窩一個使力往外卸去,幾乎疼得讓人以為肩膀會這樣脫臼
。這一疼得讓我重心不穩而踉蹌,脖頸上瞬間多了把亮晃晃的刀子。操蛋,為什麼派到我
這邊的人都這麼能打,都不嫌浪費真是,我暗罵了聲操,但仍表現得至少勉強順從的樣子
。沒事兒,對方的專注力想必也在橫在我頸前的刀上,我只要腳後跟狠狠踩在對方的腳趾
上,那脆弱的骨節只要力道夠些定能踩出裂痕,還怕他不放手。
才怪。那當然只是想想而已,刀子阿,架在脖子上的刀子阿,操你妹的一下就掀了我底氣
,汗毛豎了全身。
「就你這樣是想死幾次,吳邪。」聲音是壓得很低,我就印象所及身邊沒有這嗓門的。對
方認得我,代表這不是單純的闖空門。看來,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我腦子裡立刻想著可能
的人,他的身版是男人身版沒錯,但屬於修長的那種。
匪徒很快就在我手上一銬,這時我才看到除了他以外,另外還有個年輕人也闖進來了。那
年輕人穿著房管的衣服,就是那時來問我的那個生手房管。而就當我想回頭去看是誰在搞
我的時候,眼睛就被塊白布矇住,之後整個人被綁得像個要上架的洞庭湖大閘蟹似的。
「帶走。」是那個低沉的聲音。我本能性想跑,儘管現在連腳都被綁上了。你他媽,有種
你們就這樣把爺我扛出去阿,我心裡想,這麼大陣仗還不怕被人報警。就算沒有,微信也
很快能傳,就不信他們真敢這樣活捉的。
由於靠著地面,他們的腳步聲顯得清晰許多。就連我這樣的人也聽得出他們走近我床旁邊
,床上面正放著電腦跟那塊殞玉。然而我現在根本顧不及那些東西,手上是銬,腳上感覺
像是麻繩,但如果是皮帶可能也說得過去,不管哪個都不是我能解開的東西。
我房間是一天天訂的,所以明天下午退房的時候,如果沒去繳房卡或續訂,那旅社肯定會
有人來看,到時候就能得救了。就是不知道東西會被帶到哪,那男人說了聲帶走後就沒出
聲,我一時也不知道對方的打算。但橫豎不是要命的,掙脫後我再找胖子討論去就是,他
人脈廣,三教九流都有涉染,還能再從長計議。影帶資料還可以從舖子的主電腦再錄,就
是殞玉有點麻煩。不過那麼邪門的東西,要真掉了說不准也不是什麼壞事。
有了後路,決定以逸待勞,我也不是那麼緊張了。直到我聽到原先被我扔在地上的行李箱
有被拖動的聲響。因為方便,我出門時將換洗衣物和那些資料都用一個大行李箱直接拖出
來,而行李箱現在被拖在我旁邊。接著,就是翻東西的聲音。反正裡面就剩衣服,愛翻翻
去。
反正爺一窮二白,又不是妹子還怕劫色。然而沒想到那句帶走,居然還真的把我給算上了
。他們將裡面的東西通通倒出來後,就將我像捉雞那樣拎起,然後往行李箱塞。
「操!」簡直莫名其妙。爺我可是一米八的大男人阿,你妹的,這是在做什麼。
「進、進不去阿。」我大叫了聲痛,氣急敗壞的問候起對方祖宗來。對方將我的身體對折
,不管我要不要,就硬往行李箱裡塞。那口行李箱是以前我上大學時代用的,用來返鄉時
裝行囊用,雖然挺大一只,我那時還跟同學笑鬧說這只皮箱說不準能用來棄屍用,沒想到
真有一天是要將我往裡面塞。我沒有練過什麼軟骨還是什麼縮骨的,身體被這麼詭異的方
式擠進去,完全就是杯具來著。
「閉嘴!」可能是我叫得有點淒厲,對方嘖了一聲,將一條內褲塞到我嘴裡。該慶幸那條
內褲是乾淨的嗎?我有點絕望,小黃片也不是這樣演的阿。這種小房間隔音並不好,若是
折騰了這麼久還沒人有反應,大概不用抱著什麼希望了。
我們就這樣在進進出出中推推搡搡了好一陣,顯然將我整個人塞進去打包是辦不到的,就
將我身子整個擠在行李箱內,露出個頭在外面。這算什麼?難道他們會認為我乖乖配合嗎
?對方是大寫的蠢貨來著嗎?我還在腹誹,匪徒就拉著行李箱拉桿拉著走。
操,真他媽疼。我整個人被拖的顛頗,只能發出幾聲嗚噎。娘的現在是沒法律了嗎?我這
樣被拖著走,難道沒人看著?顛了好一陣,我眼上的白布被顛下,眼前是穿著房管衣的年
輕人,他正拉著我走。而走在他前面,穿著黑西裝的人,抱著我的電腦和殞玉在前頭,行
色匆匆。
不對,那個西裝身影……是小花?
「咬挖?」我嘴裡的東西卡的深,只能發出這樣語焉不詳的聲音。小花突然回過頭,惡狠
狠地看著我。
「不想死就閉嘴。」居然是那個低音,我從沒聽過小花用這種聲調說話。這麼說來,我從
頭到尾都只有聽到小花出聲,那個年輕敢情是啞巴來著?到現在才裝啞巴有個卵用,我試
圖要去認那個年輕人的臉,看能不能有些頭緒,不過我現在的姿勢其實很難看到他的臉。
他們沒有停下腳步,直接走到走廊盡頭,按了電梯就走。我頸部是自由的,四處張望後才
發現這層樓似乎都沒有人,房間裡都沒有燈的,就連廊上的燈都只點了幾盞,陰晦莫名。
對方到底做了什麼?搞什麼一樓一鳳,一間旅店不可能這樓就住我一個,定是對方擺陣要
來捉人了。
他娘的什麼時候被盯上都沒注意到,我一面暗自咒罵自己的天真,又由於認得小花,也就
不再這麼慌亂。他要我閉嘴,那一定是有他的理由。那個年輕人聽了,可能只當作是小花
怕我出聲擾亂他們才這麼說,但聽到我耳裡,又是另一回事。
因為光就這一句話,我就能知道那個年輕人鐵定不是小花的人。小花偽裝聲音,一定就是
不想讓對方認出來才這麼做,很可能他們之前的聯繫,都只透過電話,並沒有見過面才會
這樣。他一定是聽出我剛剛就是要叫他,才讓我別出聲,好在我不是直接喊他名字。他們
的利益關係可能完全是對衝的,而我當然無條件選擇信任小花。他們的這次行動,一定是
出於臨時被趕上來的,不然以小花的身手,不可能做到被我發現,至少他會換個樣子再上
陣,不可能只換了聲不換個樣。
到底是什麼人可以這樣逼急小花,解家手段向來都留了幾步,能這樣逼著小花的人,我還
真沒有頭緒,只好陪他演出這一齣。電梯一路到地下室停車場,門一開,我正被電梯底板
門縫喀啦一聲,一聲槍響就響在耳邊。拉著我的年輕人胸口立刻紅艷一片,我面朝下摔在
地上,還看不清楚,又一聲槍響。第二槍開在那年輕房管的腦門上,紅的白的花了整地。
「這麼慢。」小花嘖了一聲,用回平常的聲調。他沒去管那個倒地的年輕人,直接來替我
鬆綁。
開槍的人唯唯諾諾了幾聲,過來替我解了手上跟腳上那些束縛,就被小花打發去開車。地
下層是停車場,小花的人顯然等在這很久了。我往前頭看去,發現就連車場也只有小花的
車,不禁想著對方是怎樣的人,這麼有能耐能空下一整間旅社。
對方既然有這點能力,那過來押我的年輕人,鐵定不是孤軍,後面還有一汪黑水在。小花
開來的是大台的休旅車,窗都貼了黑,從外面看不進裡面的動靜。我們匆匆忙忙地上了車
就走,小花的人開車,我和他坐後座。
「操,你們是有什麼毛病。」我坐在車上,揉了揉發疼的關節,它們就像是全身都被拆散
後又被重組一般。
「要抓人扛走就好,發哪齣蛇經病。」唉呦我的媽,鬆懈下來後全身的不舒服通通上身,
叫疼不是,忍著又難受。
「你才有病。」小花的臉色依舊很難看,絲毫沒有任何鬆懈。他自顧自打開我的電腦,仔
細地盯著那些影像。
「他不想碰你。」小花指的是那個年輕房管。他底下的伙計開車狠得,以致顛頗得不比我
在行李箱裡被拉著走的時候輕。我被震得頭有點暈,索性往窗外看。這不看沒事,一看就
讓人瞠了目。若是真看到了什麼或許好些,但外面什麼都沒有,一個人影也見不著,宛若
鬼城。
況且不僅僅沒人而已,連燈火都熄了,陰暗一片怪嚇人的。這絕對不是小花做的,他雖然
在地方上也是個人物,到底沒有這樣動權的能力,而且也沒有必要。怕是對方有政府的門
路才能這樣搞,定是鐵了心要我人間蒸發才做到這樣。我不禁打了身冷顫,想到小花要是
沒來救,這下連埋都找不到屍了。
「娘的,真見鬼了……」我還在一旁喃喃,小花就拉過我,指著電腦。
「你到底看到了什麼?」他指了上面的銀幕,銀幕中的我正對著鐵櫃子開槍。他也和我一
開始一樣,拉了視頻的進度條,怎麼跑都沒看出端倪。還好我早就把有問題的那幾張畫面
擷取下來了,放在另一個資料夾裡。我點開,讓他自己一張張看,自己先在旁抽著菸。
菸草的鎮靜效果很快就沿著血液流淌到四肢,搞得這一切都荒誕的可笑。我不敢開窗,鴕
鳥的認為只要躲著就能安全。一支菸的時間不長,熄了後我就去問小花有沒有頭緒。
「你神經病。」解雨臣頹然地搖著頭,像是完全不能理解。我知道,一般人在面對這種超
自然現象時也是很難接受的,特別現在都是科學世代了,就算從小就聽著稗官野史鄉野傳
說長大,鬼神終究是虛幻飄渺的存在。還好我一直沒有明確信仰,要接受起來也快得多。
解雨臣又搖搖頭,我只好明確地指著那張小鬼的臉,跟他說那隻小雜種是怎麼嚇著爺的。
他不知道我看見那張臉的眼睛就嚇個半死,陰慘慘的爍綠瞳仁收縮如貓,我想我會好一陣
連帶對貓過敏,神經性的。影像中,那隻小鬼正伸出細細黑黑的小手,要摸上我的臉,娘
的被摸到不知道會不會爛掉,辜負我的顏值。
「不知道現在還請不請的到道士捉妖。」那小鬼的樣子很模糊,很像深夜靈異節目中會出
現的那種,真假不明的鬼影照片。那種低端的照片連個娃兒都嚇不到,只是真的看見的時
候,那震撼感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神、經、病。」解雨臣像是吐盡全身的氣力,轉過身來兩手捉著我的肩膀。
「上面只有你,吳邪。」他指著我剛剛指出有鬼的地方,用手指用力地戳了幾下。
我看著小花,他也看著我,久久說不上話來。
作者: s91619 (翔)   2017-12-08 09:20:00
推!
作者: deer0731 (上唇緣的情侶痣)   2017-12-08 09:36:00
推!!!好看啊啊啊
作者: cactuar (誤)   2017-12-08 12:15:00
小花感覺快氣死了XD
作者: messer3729 (禽獸)   2017-12-08 13:16:00
感謝支持並對小花理智線默哀
作者: dape321 (小胖子)   2017-12-09 07:44:00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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