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那之後，儘管阿瑪迪奧明確表示了不喜，他還是一天到晚偷偷跑去找道格拉斯。
對方畢竟是他所救，因此他總是對道格拉斯有一份責任感，加上道格拉斯也真的很依
賴他，這讓他總是放心不下。
城堡內的僕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從來沒有將他的行徑出賣給他父王，他對此
很是感激。於是他不再去海灘了，而是成天待在道格拉斯的房間跟他說話聊天。
道格拉斯說起話來就像個孩子，醫者說是因為撞傷頭的關係，可能會恢復也可能不
會。每當道格拉斯對他笑的時候，他都為對方感到難過，並且誠心的希望他能好起來。
然而道格拉斯本人卻不是太擔心，總是說沒關係，能跟緋尼思待在一起就好了，
直率的表達著對他的戀慕。他一方面為道格拉斯的童言童語發笑，另一方面也為他發
自內心的稱讚感到窘迫。
道格拉斯並不是久久才說一次，而是每天、見到他一次便說一次，儘管他已經多次
告誡他別再說了，道格拉斯卻從來都不聽，反而說可是他真的很喜歡緋尼思啊，為什
麼不能說呢？
而更難堪的是道格拉斯很喜歡與他有肢體接觸，儘管醫者說是因為對方缺乏安全感
的關係，他也曾經看過道格拉斯撲抱其他人，但是當輪到他自己的時候，明知道對方
沒有那個意思，卻還是令他不甚自在，連手腳要怎麼擺都不知道了。
當他試著拒絕道格拉斯時，道格拉斯生氣了。
「為什麼不行嘛？」道格拉斯避開了他推拒的手掌，執著的又抱了上來。
「總之就是不行。」與其解釋不如直接命令對方，他紅著臉閃躲著，差點就要滿房
間跑給道格拉斯追。
「你都敷衍我！」道格拉斯氣得跺腳，「既然緋尼思不給我抱，那我要把你的秘密
說出去了！緋尼思是男扮女裝的……」
他連忙撲過去摀住道格拉斯的嘴，正好讓對方抱個滿懷。
「抓到你了。」道格拉斯開心的說，看著他急得都發紅的眼眶，討好地說：「我不
會說出去的啦，我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
「你要是敢說，我們就絕交。」他說的決絕，這件事沒得商量。
「不說不說。」道格拉斯連口保證，「但是，為什麼緋尼思會是個『公主』呢？」
他嘆了一口氣，知道道格拉斯不會出賣他，加上這件事情埋在他心底很久，他早就
想一吐為快了，因而開始解釋這一切的緣由。
「我出生的時候大多數的時間無法維持人類的型態，尤其當一碰到水，馬上就會變
成人魚。這讓父王很困擾，因為在水湘只要是男孩子，在出生第一年的每個月望月時
分，都要經過『潮禮』，就是把孩子放入大海，祈求那蕪庇護的一種儀式。但我根本
不可能行潮禮，所以父王乾脆對外宣稱我是個女孩，就這樣一直活到了現在。」
他不禁苦笑了起來，「我常常在想，父王是不是連我的真實性別都忘了。他不讓我
接觸武術，也不讓我學習政治商務，把我關在城堡裡，讓我什麼都不知道，還打算讓
我跟其他國家的王子結婚，我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好好噢，可以娶到緋尼思。」道格拉斯的語氣充滿羨慕，完全放錯重點。
「一點都不好，要是知道自己娶到了男人，他應該會氣到殺了我吧。」每當回憶起
萊迪安與父王那天的談話，萊迪安那根本不想要娶他的猶豫不決，都令他打從心底感
到痛苦。倘若發現自己連女人都不是，徹底被他與父王所騙，那個溫柔的男人會如何
恨他，他連想都不敢想。
糟了，他快哭出來了……他憋著呼吸，微微抬起頭，以為這樣就能讓眼淚不會落下。
然後道格拉斯擁著他的手臂猛然收攏，將他更加摟進緊了。
「選我吧，緋尼思。」道格拉斯將頭埋入了緋尼思的肩上，急切地說，「我會對你
好的，我不在乎你的身分，男生女生也無所謂，只要是緋尼思，我就喜歡！」
道格拉斯的粗魯弄痛了他，然而痛楚卻是真實的，連同道格拉斯的話語，都真切地
令他心頭泛起酸楚。
「怎麼可能無所謂……」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他曾經想過不只一次，為什麼他不是女的呢？
如果是女生的話，是不是就能跟萊迪安在一起了？
「就是無所謂。」道格拉斯堅定的說，他捧起了他哭的濕搭搭的臉頰，直視他的雙
眼，彷彿看盡了他的靈魂深處，「緋尼思明明這麼好、這麼美啊……」
埋藏在心底的悲傷、自卑、還有恐懼終於被道格拉斯擊潰，他閉上了雙眼，任由那
些情緒宣洩，也任由道格拉斯低下頭親吻了他。
「我的家人來接我回家了，但我不會留下緋尼思一個人的。」道格拉斯吻著他的臉
頰、頸項，一邊說：「跟我走吧，緋尼思，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很誘人的提議，真的，非常的……令人嚮往，只是他終究是搖了搖頭，任憑道格拉
斯說乾了嘴都還在搖首。
最後道格拉斯只好放棄了，但他擲起了他的手，脫下了他的金鐲，「沒關係的，
緋尼思。我會等你，不管多久都等你，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來找我，這個手鐲能幫
助我們在一起。」
道格拉斯講解了金鐲的使用方法，最後再度吻向他的唇。
「我永遠都會愛你。」他說，如同宣示一般。
＊＊＊＊＊
緋尼思的兩隻手腕被拉開並高高吊起，脖子上的鐵鍊也時不時的拉扯著他，壓迫到
他的頸部，但是比這些都更加難以忍受的是他的魚尾，他沒有辦法變回雙腿，只能維
持著人魚的姿態。
他並不厭惡最初最真實的自己，但他終究是自卑的，人魚的身分令他與眾不同，
卻也殘酷的畫了條線，將他與所謂的正常人區隔開來。
他曾經想過，他這一生的苦難都是因為這條尾巴。很懦弱的想法，也太情緒化，
只是他沒有辦法不這麼想，或不去厭惡自己。
就像現在，他為什麼必須承受這種殘忍的對待呢？就是因為他是人魚的後裔吧，
乾脆死了算了，他就不必再去忍受這一些了。
緋尼思閉上了眼睛，不願去看自己是怎麼樣的一番光景，也不願意去看他人是如何
注視著自己的。
都看不到，所受的傷也會少一點點吧，至少他是這樣自我說服的。
他尤其不想看到道格拉斯，想起那人是以如何溫柔誠摯的語調，發誓這一輩子都不
會傷害他，再對照起他現在的遭遇，那只會令他更加懊悔難堪。
他信任道格拉斯，一心一意的信他，相信他能給自己更好的，因為他值得更好的。
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得到，反而像個牲畜一樣，被人戴上了項圈，套上了鎖鍊，等著
他人的競價拍賣。
緋尼思的眼眶好痠，卻已經疼到哭不出來，曾經人們老說事出必有因，那是不是他
做了什麼，所以才遭到這種報應？
艾貝瑞爾也說，凡事都是有後果的，是因為他騙了萊迪安嗎？所以他必須要自食惡
果，如果他的命運只能如此，那他也認了。
但是艾貝瑞爾呢？艾貝瑞爾何其無辜，卻受他連累，此時也不知道被帶到了何方，
生死未卜。
這都是他的錯。
「緋尼思。」
他輕顫了一下，而後緩緩睜開眼睛。
看到了曾經是他的救贖，如今也是他最恨的人站在了他面前。
「放我走好不好，道格拉斯。」他不想這麼卑微的祈求對方，但是他還是抱著一線
希望的，道格拉斯不會這樣對他。而就算道格拉斯真的打算如此，除了求饒他也沒有
別的選項了。
「別這樣，緋尼思。」道格拉斯走近了一步，觸碰著緋尼思的臉龐，「別露出這麼
可憐的表情嘛，也許不會這麼遭啊，今天來的可都是大人物，有頭有臉的，他們一定
會好好待你的，讓你吃好住好，過得比以前還幸福呢？」
何其扭曲的價值觀和言論，緋尼思虛弱的扯了扯嘴角，緩慢的轉開了頭，避開對方
的指尖。
「……為什麼騙我？」明明不想問的，明明知道答案會讓他傷心，可是他還是問出
口了，自虐一般的想要死的明白，「你想要我……你可以不用用欺騙的，直接把我帶
走不就好了嗎？」
為什麼要讓他將感情都放下去了，為什麼要讓他已經一無所有，才告訴他這一切都
不過是個騙局，一個請君入甕的把戲？
為什麼他非得要心碎不可呢？
「我親愛的緋尼思，那當然是因為，我也喜歡你啊。」道格拉斯笑著說，他的笑容
就好像他們出識時的那樣純真美好，卻又有些不同，好像有了雜質那樣不太協調，
「雖然我經手過的人魚多得去了，但你真的是大家裡面最好的，我對你說的所有話都
是真心的，你的美好善良、你的單純無知，我的確最喜歡你了，直到現在也從未變心
過。」
「那你為什麼這樣對我……」緋尼思不想再聽了，他好想摀住耳朵，可是他沒有辦
法。
「為什麼不行呢？」道格拉斯歪了歪頭，對於緋尼思的言論也同樣無法理解。
「既然你喜歡我，你才不會放任我遭受這些！」他將悲憤喊出了聲，連身體都不住
往前，卻又被拉了回去，鐵鍊交擊發出了好大的聲音。
「你是重要的商品沒錯，但跟你談談戀愛也沒什麼不可以吧？」道格拉斯反問，
他舔了舔嘴唇，像在回味那個時候，「我可是很享受呢，每天都可以抱著你，跟你接
吻……」
「你住口！不准你再說下去！」緋尼思脹紅了臉，渾身氣得發抖。
「緋尼思的嘴唇很柔軟噢，我一直都很懷念呢。」道格拉斯邊說邊又朝他靠了過來，
「吶、再吻我一次好不好。」
不管緋尼思的意願，道格拉斯直接湊上前含吻住了緋尼思的嘴唇，緋尼思無法閃躲
開來，只好抿著唇咬緊了牙關，不讓對方吻得更深入。
卻不想道格拉斯並不滿足，他狠狠扯了一把扣住緋尼思脖子的項圈，逼他張開了嘴，
而後他的舌頭便長驅直入，闖入了緋尼思的口中。
疼痛讓緋尼思一時鬆開了牙齒，但他連忙又再度閉緊了嘴巴，齒間交錯，咬的道格
拉斯的舌頭都見血了。
道格拉斯抹了一把唇，表情卻不見惱怒，「你真忍心呢，緋尼思，有點痛。」
緋尼思的回答是朝對方吐了口口水，他從未做過如此低俗的動作，但是事到如今也
沒什麼不可以的了。
道格拉斯一嘆，「你怪我讓你傷心了，可是緋尼思你想啊、你的人生注定就是會傷
心的噢。你被關在那座城堡裡面，有高高的城牆和無邊無際的海洋保護你，花朵一般
的脆弱，外頭的世界對你而言太危險了，怎麼樣都會傷害到你的。」
緋尼思想起了他所生長的童年環境，想起了從未有人陪伴的寂寞，想起了從來都不
得其門而入的圖書館和議政大廳，想起了只能一直看著兄長和父王背影的自己。
「我對你說的永遠啊、還有你護衛對你說的保護啊……那都只是安慰你而已，本來
就不是真的啊。永遠都沒有永遠噢，也永遠都沒有安全噢，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緋尼
思你應該能夠明白吧。」
是他太天真了嗎？太脆弱了嗎？所以問題是出在他的身上嗎？
「但是緋尼思也不用因此太沮喪，這就只是人生無常而已啊，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
在任何人身上的，如果要怪的話，就要怪緋尼思的運氣不好囉。」道格拉斯說著冷血
的話，摸著緋尼思臉頰的手卻是溫暖的，燙得緋尼思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的腦袋再也無法正常運作，成了讓他不斷淪陷下沉的泥淖，他茫然的看著道格拉
斯，連自己到底應該恨的是誰都搞不清楚了。
「但是緋尼思，可以再幫我做一件事嗎？」道格拉斯再度湊近了他，討好的笑著問。
緋尼思沒有回答他，他的眼神毫無焦距，除了絕望外什麼都沒有，空洞的令人心疼。
「好啦，別這樣啦緋尼思，就說搞不好你會遇到很好的新主人啊，比你嫁去什麼南
環還要好很多呢。」道格拉斯拍了拍緋尼思的臉頰，用的力道不輕，將他白皙的打的
都紅了，「回神！緋尼思。」
緋尼思終於閉上了什麼都沒在看的眼睛。
「……你還想要什麼？我什麼都沒有，我幫不了你。」連回應對方都有氣無力的，
緋尼思已經沒有心力再去與道格拉斯起爭執了，或是反抗什麼的。
「沒有這回事，當然還有事情是緋尼思做得到的。」道格拉斯抬起緋尼思的下巴，
強迫他正視他，「為我哭泣好嗎，緋尼思？」
人魚的淚水可以治癒一切疾病，這並不只是傳說，世上許多仙丹靈藥都需要人魚眼
淚入藥才能發揮效力，只是奈何人魚眼淚不易獲得，始終都是有價無市。
「你明明是個愛哭的人啊，為什麼現在反倒不哭了呢？」道格拉斯不明所以，覺得此
事令人費解。
「因為……」緋尼思虛弱的一笑，睜開眼眸看向對方，「就是因為知道你想要這種
東西啊。」
緋尼思是傻，他可以什麼都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別人對他好、他也會對那人掏
心掏肺的好；可要是一個人敢對他壞，那他必然會加倍的還給對方。
儘管一直以來他都對他的命運無能為力，然而就算再渺小也好，任何微不足道的報
復都足以令他爽快。
「就算之後的每一天我都將會哭泣，我的眼淚也一滴都不給你。」緋尼思說，說完
他笑了，從未如此痛快過，他驕傲地抬起了下巴，彷彿他並非身陷囹圄的可憐人魚，
而是比誰都要尊貴美麗的水湘公主。
即便是這樣的人生，他都以他的出生為傲，與所有的水湘子民一樣，他都不會向敵
人屈服。
道格拉斯無奈的勾起唇角，「你確定要跟我來這招，緋尼思？醜話先說在前面了，
你不是我對付過的第一條人魚，他們之中很多比你還硬比你還倔，最後還不都在我手
上乖乖聽話了？你的意志沒有你想像中的堅定，你玩不過我的，我可不想傷害你啊。」
「哈哈……咳、哈哈哈……」緋尼思忍不住笑了出來，笑到都咳嗽了，「你不是說，
反正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受傷嗎……你覺得我現在還會在乎嗎？」
「好吧，那別後悔了。受不了就哭出來吧，沒關係的。」道格拉斯笑著摸了摸他的
頭髮，輕輕親了一下緋尼思的額頭，要他不用這麼堅強。
道格拉斯撩起緋尼思的裙子，唰地一聲，撕開了一角。
然後他停了下來，觀察著緋尼思的反應。只見緋尼思不笑了，他緊緊咬著顫抖的下
嘴唇，皺著眉毛與鼻子，眼睫毛不停地眨呀眨的，好像快哭出來了。
只是好像，卻還沒有，道格拉斯來了興致，手下動作更慢了，一點一點的，伴隨著
布料扯開的哀號，讓緋尼思的全貌慢慢暴露在整個空間之中。
道格拉斯一直都是伊莉莎白的影子，因為出生順序的關係，他沒有辦法繼承奧茲領
主之位，但是他從來沒有埋怨過，反倒覺得做為一個影子就是他的天職。他躲在暗處，
窺測人心，始終都知道他人最深處的恐懼是什麼，並由此攻心。
以緋尼思為例吧，裙子是最能保護他的鎧甲，只要穿著它，他就是「緋尼思公主」，
不會有任何人懷疑這一點。
但倘若沒有了女裝之後便又如何呢？他還是緋尼思，可是不是公主了，甚至不是女
人，加之他人魚的身分，是他最想要隱藏不希望任何人知曉的秘密；也就是說，那是
緋尼思最大的弱點。
緋尼斯是個男人，但他從未以男人的身分生活過，然而他又不可能成為女人，這讓
他矛盾錯亂，因而對自己的身體感到自卑，這樣的身體被其他人所看見，緋尼思應該
會痛苦到無法承受吧。
什麼時候會崩潰呢？道格拉斯一邊想著，一邊將緋尼思的外裙完全撕開了，露出了
緋尼思漂亮的魚尾和有小巧肚臍的光滑腹部。就連他都沒有看過緋尼思的身體呢，
這使他不禁有些興奮，伸手拉住了薄薄一層的蕾絲襯衣，含笑看著緋尼思，彷彿在徵
求同意，也彷彿在宣告，他真的要動手囉。
緋尼思卻沒看他，他根本不敢看，只是撇開了頭閉緊了雙眼。
從肚子開始，緋尼思感覺得到，因為與空氣接觸的關係他起了雞皮疙瘩，涼意
不斷的向上竄湧，肋骨、胸膛、鎖骨……當他的所有衣服漸漸失去束縛的垂在他身體
的兩側時，他知道他完了。
他好想要尖叫，好想要叫對方停止，他幾乎咬碎了牙才方壓抑住搖搖欲墜的心志，
他又驚又懼的瑟瑟發抖著，卻是強撐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一滴血落到了緋尼思的肚子上。
聞到了血腥味睜開眼睛，緋尼思看到了一把眼熟的長劍穿過了道格拉斯的側腹，
劍尖甚至逼到了他的眼前。
緋尼思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在作夢，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會看到這把劍。
更遑論此時此刻，這把劍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持劍的人將劍向上提了一點，迫使道格拉斯鬆開抓著他殘破不堪衣物的手。道格拉
斯忍不住咳了聲，腳步踉蹌的退了好幾步。
「我刻意沒有傷到你的內臟，但應該還是很痛。」那人的聲音很冷，宛如冬霜一般
凜冽，卻又帶著高不可攀的貴氣，那樣的語調緋尼思只聽一個人使用過，天生的優越
感，高高在上的令人生氣，「把你的髒手從我的王后身上移開吧，如果不想死的話。」
「哈……都已經把我捅成這樣了……還說不想殺我……」道格拉斯不愧在某些方面
過於常人，就連這種時候都敢與對方耍嘴皮子，「小龍王的脾氣可還真不小……」
「注意你的禮貌，跟你說話的是一國之君。」萊迪安哼了一聲，嫌惡的猛然抽出了
長劍，劇烈的痛覺令道格拉斯根本無法站立，只能跪倒在地上，摀著肚子站不起來。
整個房間內除了萊迪安以外，已經沒有站著的人了，他們各自倒臥在地，也不知是
生是死。萊迪安甩去劍上的血，漠然的藍眼看向了緋尼思。
緋尼思也望著萊迪安，四年不見如今已是南環國王的男人已經稱不上熟悉了，他帶
著金屬的半臉面具，穿著織功頂尖的南環正裝，肩膀上停著一隻白色的鳥，看上去帥
氣又氣勢迫人。
反觀他的狼狽，萊迪安耀眼的簡直不像是真實。
他看著對方，忍了半天的眼淚就這樣在萊迪安的注視之中潰堤。
萊迪安皺了一下眉頭，便朝他走了過來。隨著長劍在鎖鏈上輕輕敲擊的聲音，桎梏
緋尼思的所有束縛便應聲而斷，而緋尼思也落入了萊迪安的懷抱之中。
「沒事了，緋尼思。」萊迪安緊擁著他，低沉的嗓音如同過往相處的吉光片羽一樣，
好聲好氣地安撫他，「我在這裡了，沒事了。」
然而他卻不能忍受，比起道格拉斯給予他的折磨，萊迪安的擁抱更令他覺得痛苦。
於是他用力的推開了對方，萊迪安被他嚇了一跳，還真的因此鬆手了，緋尼思因而
摔到了地上，因為他的尾巴根本無法支持他站立，萊迪安連忙想要再去扶他，卻被緋
尼思的尖叫喝住了步伐。
「不要看我！」在萊迪安驚詫的目光中，緋尼思抱著自己的肩膀，終於忍不住放聲
大哭。
緋尼思緊緊的護住了自己的胸膛，儘可能的遮掩他平坦的胸部，還有身下那一條他
不知道該拿其怎麼辦的尾巴。
「不要看我……求求你……」他的淚水不斷的落下，在地上開出了一朵一朵的花，
他哭得全身都在顫抖，將自己縮小再縮小，祈禱著萊迪安閉上眼睛，祈禱著這一切都
沒有發生。
他不敢想像萊迪安會如何看他，會失望呢？還是會可憐他呢？他不想要知道答案，
他好希望自己消失，或是萊迪安消失，讓他繼續逃避下去，不必再如此難過。
他哭的太傷心了，滿腦子都是自我厭惡的情緒，再一次的想起同樣的問題。為什麼
他不是人類呢？為什麼他不是真的女人呢？
「緋尼思。」萊迪安單膝跪到了他身邊，低低的喚了他一聲。
「請你走開，拜託……」緋尼思用力搖了搖頭，拒絕抬眼看向對方，彷彿只要這麼
做，他就能繼續自欺欺人下去。
萊迪安嘆了口氣，決定不浪費唇舌了，緋尼思從來都不是講得聽的類型，是他忘記
了。
他直接伸過手捧住緋尼思的臉頰，慎重的吻了他。
ＴＢＣ
＊ 說好的二更呀逼
＊ 寫道格拉斯的時候，我覺得我超會檢討受害者的（自我厭惡......
＊ 謝謝看到這裡的你

萊迪安得分(登登登登登

天啊！萊迪安終於來了！(尖叫)

太好了萊迪安來了！

緋尼思嗚嗚嗚嗚嗚QQ拜託讓他幸福快樂QQ

小龍王好帥嗚嗚嗚嗚嗚QQ

QQ............

一開始以為劍是艾比的，殊不知是萊迪安帥了一把

尼西大把道格拉斯這變態寫的真的有夠變態QAQ緋尼思以後要跟萊迪安幸福快樂一輩子喔～

萊迪安好帥啊啊啊啊啊(尖叫

萊迪安終於出現啦！！龍王救美～

好心疼緋尼斯!! 萊迪安太帥了

緋尼斯表示你們都強吻我QAQ 怎麼可以斷在這裡啊啊啊(揪心)

萊迪安>///<結果那兩隻在...的根本沒趕上嘛Xdd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情緒起伏好大（摀心

小龍王太棒了啊啊啊啊快帶你的王后回去疼愛！

嘖！可以把那個知日耳朵章的傢夥砍成18塊嗎！

萊迪安好帥！！！！！！

道格拉斯真的好變態QQ

小龍王帥瘋！！

小龍王帥翻了！！！

真的很會檢討受害者，我心好痛QQ (這是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