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
低質量
糾結
彷彿一桶冷水從頭下潑下，不，該說是冰水。
縱然有滿腔情意，聽到夏子揚這話也是冷了。升起的不是憤怒，而是一種被否定的情緒。
但確實沒有辦法再做下去了。
梁韋正不以為自己不可以，甚至他已經想好要做些什麼，如果夏子揚接近他的原因像他猜
的一樣。
他凝視著對方的眼，還殘著情慾的眼融著些許笑意，卻是冷的。他又望著對方汗濕的髮，
那樣溫順而柔軟，他幾乎要伸手揉上一把。但對方並不需要，他想。他忍下那種衝動，從
對方身軀離開。
「你抽菸嗎？」梁韋正問著對方。他沒見過夏子揚抽菸，不過他早就清楚，就算見到的事
也不見得為真。更別說沒見過的事。
「有段時間有。」夏子揚說道。「從我媽開始自殺我就戒了。」他又笑了笑。「我總要想
盡辦法活得比她久。看看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梁韋正沒多說什麼。每次提到夏子揚的母親，他總是沒有辦法淡然。追根究柢，如果不是
那個女人，他們的處境應該不會像現在這麼難。
「怎麼突然這樣問？」夏子揚隨手抽過面紙開始清理身體。「你想抽事後菸？」
「是很想。」梁韋正坦誠。「我戒很多年了。」但聽到你說的那句話我又想要拿起菸來。
後面這句話他就沒說出來了。
「怎麼了？覺得我說的不對？」夏子揚順手幫梁韋正也擦了一擦。「我等等要再去沖洗一
下，你去不去？」
梁韋正思索了一下用詞。「不是那麼對，走吧。」
「怎麼說？」夏子揚微笑起身。
梁韋正現在才清楚地看見對方雙腿中間錯落著細微的傷痕，剛剛不是沒機會看，只是他心
思太亂，一直沒有看清楚。
夏子揚察覺梁韋正的目光，倒也不扭怩。「剛沒看到？我小時候，我媽打的，她就都打這
種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對方那樣坦然，梁韋正卻沒有辦法不覺得痛。「去我浴室吧，比較大間，明天早上你有事
嗎？」梁韋正往自己的房間走。
「怎麼？」夏子揚跟在旁邊，沒正面回答。
「帶你去找我血緣上的父親。」梁韋正回道。
「做什麼？」夏子揚繼續問。
「做跟你有關係的事。」就不知道你究竟是哪邊的人。梁韋正放在心裡沒有說。「你不是
一直覺得我沒有我以為的那麼能接受你嗎？」
「你想做給我看？」夏子揚挑起唇角。
「明早等我電話。」梁韋正踏進淋浴間。「我去接我叔叔回家之後會連絡你。」
「我非得有空？」夏子揚跟著走了進去。
梁韋正扭開水，伸手試水溫。「你會有空的，來吧，我幫你清。」
夏子揚看了梁韋正一眼，大方地靠過去。「你怎麼敢？」他輕輕地問。
「這又沒什麼。」梁韋正神色不變，就像刷牙洗臉吃飯那樣的平靜，幫夏子揚把身體裡的
東西挖出來。「更不用說是我弄的。」
「我指的是，你怎麼敢不戴套。」夏子揚微抬眸。「你不怕我有病？」
「最多也就是死而已。」梁韋正淡淡地，手上的動作未停。「我是不想死沒錯，但看起來
你也沒那麼想死吧。」
夏子揚低低地笑了起來。「我是不想。」
「那不就是？有病的話你恐怕比我還緊張。」梁韋正怕有東西留在裡頭會讓青年不舒服，
清得很徹底。
夏子揚默默地在那裡等梁韋正的手指離開他的身體，隨後突然抱住梁韋正的腰，抱得死緊
。
「老師。」
這下梁韋正訝異了，他挑起眉。
「你怎麼不回說因為我喜歡你喜歡到什麼都不顧了呢。」夏子揚的頭擱在梁韋正肩上，梁
韋正看不見他的表情。
梁韋正沉默了半晌。夏子揚的話語某部份正中了他的心聲，雖然不是那麼完全，但不是不
能這麼講，然而他從來就不是會說那種話的人。他只是任蓮蓬頭灑出來的水濺著他們兩人
，想著夏子揚的若即若離。明明看起來是喜歡他，卻在他每次往前一步的同時阻止他。但
是若是真不喜歡他，卻又在這種時候，將他抱得那麼緊。
「你想聽？」最後，梁韋正開了口。
夏子揚拉開兩人的距離，笑著搖了搖頭，沒說些什麼。
梁韋正看著夏子揚整張臉，因為水珠四賤而濕漉漉的，連眼睛四周都是濕的，看起來倒像
流了淚。
他也沒多話，只是停了水，拿起浴巾把對方裹起來，本想順手再幫夏子揚擦乾，夏子揚倒
是接手過去自己擦了，他想要伸手再拿一條浴巾把自己擦乾，夏子揚卻早他一步拿到了。
「我幫你吧。」夏子揚笑著。「就當售後服務。」
梁韋正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要自己別動怒。原來他想回的是──什麼售後服務，你又不是來
賣的，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但他想，是他太在意了，也許夏子揚真的就只是開個普通的玩笑。
把自己的身體交給夏子揚，彷彿隔著浴巾都可以感覺到對方手掌的溫度。在對方終於停下
來之後他開口：「晚上在我這裡睡？」
他原來是想要用比較柔和的命令句，後來還是換成了邀請似的疑問句。他料想夏子揚會拒
絕，但他還是問了。
夏子揚望著梁韋正許久，最後笑了出來。「那要我去把枕頭棉被搬過來，還是你去？」
梁韋正有些意外自己沒有被拒絕，但細想之後卻又猜到了原因。他搖搖頭，不欲想那麼多
，其餘的事他想全都留到明天以後。「你去我床上等吧。」
沒告訴夏子揚的是，他雖然睡的是雙人床，但事實上只睡過他自己。也許是潔癖的一種，
性伴侶他不喜歡帶回家。
而夏子揚……他想著殷叔的話語，苦笑起來。他確實也想分清是非黑白後才決定愛不愛，
但這個晚上讓他清楚，他沒有他以為的那麼理性。或是該說，他早就陷得比他想像中深多
了。
平時的他是喜歡自己盤踞一張雙人床的。他個頭高大，塞在單人床裡頭總是怕無意翻幾個
身就滾下床了。今天旁邊多了一個人，那種感覺又不一樣，並不是擠，當然若是夏子揚以
外的人，他定是覺得太擠，他有些小心翼翼，深怕自己翻身撞到對方，但就算這夜發生了
許多事，就算他腦子裡還轉著太多事，他卻很快睡著了，也沒有在第二天的鬧鐘聲剛響時
就跳起來，平日的他甚至都比鬧鐘還要早起。
按下鬧鐘，他腦子清醒了些，趕緊看向一旁的夏子揚，夏子揚正抱著枕頭趴著睡，像是完
全沒聽到鬧鐘一樣，他有些不放心，細看夏子揚的側顏，被枕頭掩去了不少，但看得出來
應該是睡得很熟沒有被吵到，他放下心來，又看了眼對方的睡顏。
這時候的樣子要說多好看是說不上的，但卻最沒有防備最詳和，那安穩的睡顏讓梁韋正忍
不住又多看了幾秒，這才準備梳洗出門了。
若是往日的他，應該會幫夏子揚準備一份早餐再出門，但今天他自己沒那個餘裕好好吃早
餐，他叫了計程車，請司機繞到清粥小菜店外帶了些粥和菜──雖然知道殷叔應該吃不下
，但是還是買了好，他自己則在附近的早餐店買了豆漿和燒餅夾蛋，就這樣在計程車上先
嗑完了。
到了醫院，殷叔果然急得沒打算吃早餐，就嚷著要出院，梁韋正沒心思自己跑，讓殷叔的
手下幫殷叔辦出院去了，殷叔的身體狀況，昨夜後他就太有準備了，此時也不需要再聽醫
護人員說一次了。
「殷叔，我愛上人了。」這件事雖然在醫院說還是奇怪的，但是在等著出院的時刻倒是個
好時機。
「你房客？」殷容海很快地問。
梁韋正點點頭。雖然他提的不是太多，但殷叔一定早知道了，昨晚才會說那些話。
「殷叔，或許不該說是我房客。」梁韋正想了一下措辭。「該說是你們企業裡的人吧？」

推！

感覺好虐QQ

咦 子揚也是黑道的一份子!?

推!!

推~

推！

有在猜子揚是不是故意接近老師...但還是覺得虐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