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長篇已完稿，日更應該（？
●本篇爆字有><（掩面
大月很難得這麼早出現在居酒屋，在吧台與廚房忙碌進出的有馬雖是
驚訝，但也沒空特別招呼，只是在出餐空檔，放了盤串燒在只點酒的
大月面前小聲地說是特別招待。大月雖給了個笑意但似乎不怎麼捧場
，咬個幾口後便又繼續關愛桌上的清酒。
大月喝酒的方式很慢，若非用的是一般的清酒杯，那種喝法，看來就
像是用著高腳杯品嚐著紅酒的姿態，但比起大口飲酒、大聲發酒瘋的
醉漢，大月此般堪稱優雅的喝法看在有馬的眼裡，卻是最不妙的。
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這是有馬心中的肯定句。
大月是個什麼事都悶在心裡，選擇自行面對、解決的頑固傢伙。或許
因為大月天生就是在方面的能手，讓他可以用這種方法處理大半疑難
地活到現在。就算有過程中有些苦惱，也會出現在這裡緩慢地喝著酒
，不時開口與他聊些無聊事，之後就會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地用
他的方式解決一切。
不以居酒屋老闆以賺錢為目的的角度來看，有馬很高興大月出現在這
裡，總是獨自解決事情的他，至少不是選擇一個人不知在哪裡悶著頭
散心，所以哪怕佔了他吧台位置一整天，卻只為單單發呆不消費也無
所謂。
今天有馬卻沒有如往常般默默如是慶幸著，因為大月的模樣只有反常
二字形容。相較之下，在少見的時間點出現已算是唯一正常的地方。
有馬忙完晚餐與宵夜的兩個用餐尖峰時段，總算能在吧台稍作休息，
沒有迫不急待地逼問大月，只是如往常般雙手支著吧台，靜靜地對大
月投以無聲的眼神。流竄於兩人間的靜默持續了一下子，終於，大月
放下了酒杯──卻玩起了吧台上的牛熊玩偶，伸手想將目前的牛頭換
成熊頭。
「日經今天大漲2.25%，本周已累計上漲7.7%創今年最大漲幅。」有
馬如報財經新聞般地開口，果然看著大月想將熊頭蓋過牛頭的動作停
了下來。
以強勢直衝高點之勢的漲幅，各大券商無一不發表後勢看翹的言論，
看好持續停留在牛市區域，向來最注意股匯市行情的金融客這回竟然
失了準頭，不管是不是單純想玩玩這個玩偶而已，對大月來說皆實屬
不對勁之舉。
「不會又是老問題？」有馬將玩偶從大月的手中一抽，放回吧台最明
顯的老位置邊道，當然是維持代表牛市的牛頭見人的模樣。
不是他在說，這玩偶在此處早就是種指標象徵，要是牛頭熊頭擺錯了
，還真會被前來的金融客不留情地指正，事關顏面問題，他可不允許
這種事真的發生啊。
「不算是。」大月回得簡潔，而後頓了頓，總算露出了讓有馬認為正
常的表情，就算還帶了點似笑非笑，「因為算是解決了一半。」
「一半？」有馬挑眉。這難道又是金融人的特殊暗語？
「我表白了。」大月看來像是開口道早安一樣的平常。
「我知道一定又和遠山有關──噯？等一下，你剛說了什麼？」有馬
以為大月又要和舊時一樣，說著他眼中的遠山有多好卻又只敢遠觀，
就為了那些有的沒有的顧慮，沒想到這回終於跨出了第一步？他沒聽
錯吧！有馬登時欺近大月問道。
「對我遠山表白了。」
「……然後結果？」有馬覺得他比事主還緊張。他從善如流地，用著
外匯交易員的共通語言試探地一問，「Yours？」
大月搖頭。
「Risk？」雖然看大月的表情並不像是告白失敗。
大月還是搖頭。
「所以……Nothing？」
觀望中不交易在交易市場中很常見，在普遍擅長買不擅長賣的日本交
易員來說，適時地觀望更是個需要學習適應的交易手法。有馬想不出
還有什麼別的答案，就算在感情問題中，這嚴格來說似乎不算是種回
答。
大月依然搖搖頭後輕聲地道，「他需要時間。所以我在等，多久我願
意都等。」
「只需要時間？」有馬目光微微飄移，像是在斟酌最恰當的說法
，「嗯……該怎麼說才好，應該有像是什麼其他的，像是……」
回應有馬的是大月帶著淡笑的表情與搖頭否認。有馬這下驚訝的不僅
只有大月，還包括身為話題主角的遠山。面對身為同性，更身為打小
死對頭的大月，單是其中一個就夠成為讓遠山當場拒絕的理由，進而
鎖死了所有的可能性──但卻沒有。
「沒有，什麼都沒有。」大月說至此，憶及當時的畫面，遠山那張紅
著的臉卻又帶著無比認真回應的表情，大月淡淡的笑中盡是滿足，彷
彿至今還不敢相信。
果然是個做什麼都十足認真的人啊，從小到大都是，就是這種認真，
讓他無法阻止目光的一再跟隨。就算自己是個男人，甚至曾經搶過他
的女朋友，失了主將之位更害他不再拉弓，他還是願意花時間考慮關
於這段感情的可能性。光是想到這裡，就足以讓大月感動到無法自己
──但是吉爾的出現卻足以毀了這一切。
「我不想逼他，我希望給他空間讓他好好思考，但是──」大月的神
色暗了下來，再次拿起酒杯喝乾，方才那段帶給他絲絲甜美的回憶，
在此刻卻也瞬間被苦澀所攻佔，「我怕我再也等不到他的回答。」
「噯？十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有馬不會聽不出這話中有話，更覺
這事情發展也未免太鋒迴路轉。
「……抱歉，借個洗手間。」
有馬看著大月突地起身，口裡未問完的問句只能暫且放在心裡，但從
那壓低著頭，用手遮住大半的表情的臉上，似乎看到了有些泛紅的眼
角。
有馬朝著那匆匆離座的背影嘆了口氣，不知該說他精明還是笨？有馬
搖搖頭，開始收拾桌面的杯盤，心靈輔導員兼垃圾筒模式結束。拿起
抹布將吧台和空著的桌面擦乾淨，重新當回一般的居酒屋老闆。
在大月之前，送走了最後一桌顯然也同是金融客的客人後，小小的居
酒屋變得安靜又空曠。看看時間也差不多接近打烊，有馬將大月的隨
身物品收進吧台裡，好方便清掃做打烊準備，卻在這時居酒屋門口的
布簾被掀了開，低頭探進了張熟面孔。
「……有馬，我餓昏了。」遠山掀起布簾探進頭，雙手合十地倚在門
邊，「吃剩的菜還是鍋底都好，拜託了。」
放下掃把，有馬看向眼前又餓又露疲態的人，在心裡大大一嘆。先是
一個顧喝酒不先吃東西墊胃的人，然後又來一個只顧工作而將自己餓
昏的傢伙。「你都成這付德性了，我還能說什麼？不會真的惡劣到讓
你吃剩菜鍋底的，進來吧，等等就好。」
遠山面帶感激，熟門熟路地坐上他在吧台的老位置，先是大大喝了口
有馬遞上的開水，而後望著附近的座位出了神。與自己的老座位有一
位之隔，那是大月常坐的地方。
有馬從半開放的廚房中望去，就看到這麼一個一眼便可望穿的心思。
「先將就點趁熱吃，平時要點可沒這道啊。」有馬端出了盤熱食放在
遠山面前，這些是他從冰箱中找出每種各剩一些的食材，製作出又快
又能填飽肚子的料理，說是今日的特製餐也不為過。
遠山說聲「我開動了」後，吃了幾口雖是給足面子地直讚好吃，卻在
還沒見底便放下了湯匙，又望向那隔著一個位子的座位。
「等他？」有馬這話並非疑問句。
遠山頓了頓，拿起餐具又吃了幾口飯才點點頭道，「大月……最近有
來過嗎？」
以往想必會回以「誰在等他啊」的遠山，此刻竟然再直接也不過地承
認正等著某個人，那個人還是不久前他向告白的同性，現下看來不僅
沒有避之而後快，還問起了對方的行蹤，甚至展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有馬手支著吧台，眼瞥向右側那通往洗手間的方向，他看到了似乎久
待多時的大月。瀏海髮尾溼漉漉地滴下幾顆水珠，滑過未全乾的臉，
顯然在洗水間洗過了臉，可那雙泛紅的眼依然明顯，而大月此時正是
用那雙紅著的眼向他使了使眼色。
有馬心裡雖是不滿成為共犯，但卻也佯裝沒看到人似地，拿起水瓶將
遠山的水杯注滿，「沒有，或許在忙些什麼。怎麼了嗎？」
「才剛過前陣子的地獄期，最近總算有些空檔過來，但是沒有一次見
到人，偏偏之前無意間在公司看到他，總覺得不知道怎麼搞的，臉色
看起來不太好。反正就算打電話問也不會承認的啦。」遠山用湯匙搗
了搗盤中物邊說著，「所以就……有些擔心罷了。」
「哦？」有馬眉一挑，刻意地道，「我怎麼記得你和十三是死對頭，
什麼都要爭個你死我活，現在會擔心他？」
遠山不滿地撇嘴，「有馬，這明明是兩碼子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到大學畢業前幾乎睜開眼就可以看得到他，就算是討厭的人，他要是
過得不好，我又怎麼可能會因此高興。而且更別說以前大月會做那些
讓激怒人的事，根本就是我活該。啊──！」遠山自暴自棄般地半鬆
開了領帶趴倒在桌面，抬手捶了腦袋幾下，「我怎麼會笨到什麼都不
知道啊，唉。」
就算答案早在心裡，有馬一部份為了此時立於暗處的大月而問，「那
你為什麼現在突然又知道了？」
「先說好，你聽過就算，之後就當做沒這回事，就算你們感覺很熟，
搞不好他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可是我現在煩到不知該怎麼辦，就只有
你這個聽眾了。」遠山是看了有馬發誓般地抬了手，然後才飲盡杯中
水後看似猶豫地開口，「簡單來說，就是發生了某些事，讓我知道他
其實對我有那種叫……愛情的感情，而且從高中就開始了。」
有馬盡責地裝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總之以前他會做出那些討人厭的事，都是因為這個理由，我居然現
在才知道，然後白白討厭他這麼久，我真的很笨對吧？」遠山埋於雙
臂中的臉抬起，將問題拋向了有馬。
有馬從上而下的視線望著遠山，眼角的餘光不著痕跡地瞥到了大月期
盼卻又不安的模樣，「真要我說的話，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最重要的
是你現在的感覺吧？」
「……我承認我以前只覺得他是個讓人火大的傢伙，但是現在都知道
原因了，我怎麼可能還繼續討厭下去啊，更別說我以前還和女朋友在
他面前出雙入對，根本就是在刺激他，要是我都會不高興了。」遠山
一面說，一面更在一字一句中整理思緒，最後撐起身又吃了幾口有馬
的特製餐，終於讓盤子見了底。「只能說這次我真的是嚇到了，他第
一次這麼認真，所以我要是想也不想就直接回應的話，很隨便、很傷
人對吧？都已經傷他這麼多次，就算我根本不是故意的，唉……怎麼
連我聽來都像是藉口。」
有馬聞言，交插雙臂置於胸前一笑，「奇怪了，我怎麼覺得你似乎跳
過了你們都是男人這個重點？你以前的對象不都是女人嗎，至少該掙
扎一下吧？」
豈料遠山對有馬投以不解的目光，「為什麼？談感情的重點，不是單
看感情發展的可能性嗎？」
有馬這回吃驚的表情倒是完全不需要偽裝了。他知道，大月此時亦在
暗中屏氣凝神地聽著遠山的一字一句。
「要是對方對你的感情是認真的，就只要認真思考是不是有一樣的感
覺，或是有沒有發展的可能性不就好了不是嗎？我不懂為什麼要把其
他問題扯進來？其他的事不都是決定在一起了之後，再共同面對的嗎
？」遠山疑問地望向有馬，「你不會因為大月對我這個同性有這心思
，就會認為他很不正常對吧？」
有馬搖搖頭，接著便忍不住放聲大笑，甚至笑彎了腰。
雖然就某方面來說，他真的覺得大月根本不像是個正常人──可以對
一個從高中就喜歡的人撐到數年後才表明心意，經過長時間的等待下
，仍然對同一個人有如此深且不變的執著，早就不會是一般正常人辦
得到的事。
再加上遠山這種一直線的性格和異於常人的思維，會讓一般人苦惱的
問題，在遠山眼裡卻毫無自覺地不當一回事，有馬不禁覺得這兩位簡
直是奇葩，說是絕配更加妥切。
「噯，我說的是笑話嗎，怎麼笑成這樣？我是認真的！」遠山不滿地
道。想著有馬居然和大月這麼像，像在當他很正經地陳述想法時，會
不給面子地大笑，還是他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
「好好好，我絕對沒有懷疑你做什麼都很認真這一點，」有馬識相地
收斂了笑意，「還認真到身為一個只和異性交往過的人，還在認真考
慮是否和同性有任何的可能性。」
遠山睨了有馬一眼，壓根懷疑有馬存心取笑他的感情煩惱，擺擺手，
「你說的根本就不是重點，你不懂啦！我和大月一起長大，熟到像家
人一樣，所以我才不知道怎麼區分那些感覺，啊──！怎麼就沒有報
表還是提案書可以讓我分析一下該怎麼辦才好？」語畢，又倒趴倒回
桌面呈現思考貌。
曾經聽說過有人說過，沒有厚厚的一疊提案書拿在手上的話，一旦在
客戶面前就無法安心，即便提案書的內容有些根本就是在佔空間，無
法使用任何圖表分析情感的遠山，竟是在此時完全能體會這種感覺。
還當是給客戶做簡報分析公司利弊似的，有馬自覺是不是自己離開這
業界太久，就算待在金融客群聚的居酒屋，卻也愈來愈搞不懂這些金
融客的邏輯。
有馬看了下時間呼了口氣，湊上前道句善意提醒，「不過你現在該分
析的，應該是終電什麼時候到站，要在幾點之前離開這裡，然後直奔
車站月台才趕得上這一點吧？」
「啊！終電！」遠山瞄了眼牆上的鐘後是登時跳了起來，付了帳，便
連忙抄起公事包直奔而出，「完了完了，快來不及了，我趕車去了，
謝謝招待啊。」
看來方才的料理恢復了遠山不少元氣，不枉他將鍋碗瓢盆洗乾淨後，
又重新開伙做特餐。忖著遠山應已走遠，有馬才道，「好了，你可以
出來了吧。」
大月這時才從通往洗手間的走廊中走出，神色已不像先前那般到需要
低頭遮掩的地步。指尖輕撫著方才遠山靠過的桌面，靠著殘留的餘溫
回想著不久前在這裡的人所說的字字句句，看來滿是溫柔，彷彿即便
等到遠山的回覆是無法接受這段感情，他也心甘情願。
「果然和你真是絕配啊，十三。」有馬自顧自地道。
是啊，大月拉了拉唇角，卻分不清是笑意還是酸澀。他多想等到遠山
親口告訴自己他的決定，但現在看來，或許自己的感情能夠被如此放
在心裡重視且認真對待，對他而言已是最好的答案，除此之外，就是
奢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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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登~天然呆的好處出現！（被打

有馬是好人啊！

人家是單純啦!!!! > <

三人都太可愛啦！！！

太好看啦受不了啊啊啊啊！

有馬老闆好好，我也要吃宵夜ww

宵夜不是人人都有的喔^^（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