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笑又叫的鬧成一團，好半晌笑的快喘不過氣了才分開。
依依不捨的放開對方，遠鴻緩下酸甜的心緒退到床沿坐下，拍拍旁邊的空處。「來，
來這坐，我今天要好好幫你上課。」
程平雖被鬧了一氣，但沒忘記正題，依言起身過去坐下。「你先把你剛才沒說的說清楚。」
「文星學園的各學部都有畢業舞會，我打算到時和茉旻跳三支舞。」仰頭掠了一下頭髮，
遠鴻揚起最自信的笑容，繼續逗弄對方。「她可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好學生；我告訴你，
她跳起舞簡直像公主。但你既然不會跳舞，她當然是我的舞伴。」
「我學！」硬氣，程平不容許對方說的事發生。若這是討女友歡心的方式之一，
他願意忍耐尷尬去學那種有點娘氣的舞蹈。
「乖~這樣就對了，平平。三年我教會你三支舞，你要好好學哦！」上鉤！遠鴻樂的心道，
伸手去揉對方的頭，故意笑的很壞心。「放心，我不會跟你搶她的。」
「喂！」反嗆，程平倒也沒抵抗對方的手勢。
「來，上課吧！」拍拍對方的肩，遠鴻直接公布今天的任務目標。「我問你，
你吻過茉旻了嗎？」
聞言程平臉一熱，結結巴巴的回嗆。「你問這幹嘛？你管我！」
「我管你幹嘛！我才不管你，我關心的是你的技術！你想只親茉旻一次，
就讓她跟你玩完嗎？」刺激對方，遠鴻有把握現在類似的手段都能達到他要的目的。
「我、我……」不自在的手足無措，程平也不知該怎麼答。雖然他很好奇想和茉旻親吻，
但她正式答應和他交往的那天就說過了：「要吻要先問。」害他至今都鼓不起勇氣
問她要求這件事。
「有還是沒？老實講說就是了，我又不是別的女生，你有什麼不好講的？」看樣子
想也知道還沒親過，遠鴻的心口燃起慾望的火焰，非逼出一個答案不可。
「還、還沒啦！」自暴自棄的低吼一聲，程平瞪回去看對方到底是想怎樣？是要
笑他很菜嗎？
「我就知道。」從那扭扭捏捏的反應，他敢肯定對方一定連初吻也沒發生過。故意翻白眼
掩飾雀躍的心跳，遠鴻從大揹袋裡拿了一個假髮專用的白色硬質假人頭出來。「那！」
「幹嘛？」上身後徹，程平防備的反問。
「當然是要給你練習啊，不然你要我親自用我的嘴巴教你嗎？」故意嗆對方，
遠鴻當然樂意親自教會他的少年何謂親吻，但那是不可能的妄想，做了只會嚇跑人而已。
「啊？」不是要笑他是要教他？程平聞言瞪大眼，慢半拍才懂了對方是要「教」什麼，
慌的雙手亂揮，硬是裝傻。「你、你到底是要教啥啦？」
遠鴻伸手在唇前一揮，「啵」了一個飛吻。「還沒親過茉旻，
所以我現在要教你怎麼親她。」
「你管我怎麼親她！」這到底在說哪國國語？事情怎麼往越來越詭異的方向發展了？程平
心喊，根本不想知道這個阿斗仔多麼有經驗，比起來自己幼稚的可以了，不甘心又傷自尊。
「不管你？不然這樣，你把這個當是茉旻親給我看，證明你不用我教！」直接回嗆，
遠鴻才不會因為對方大聲了就放棄。
親就親！暗嗆，程平硬氣把假人頭一把抓來要親下去時，下一秒僵住了，不知該怎麼辦。
「放心，我消毒過了，保證它的嘴巴很乾淨，你趕快親。」半瞇了眼，
遠鴻準備好下一步的行動。
程平皺眉，雙眼閉上，完全沒章法的親下去。嗯？觸感不太對，怎麼軟軟的？覺得
奇怪的心問，他張開眼，發現自己親在對方的掌背上。
「呸呸呸！喂！鄭遠鴻！」他嚇的哇哇大叫，完全忘記什麼自尊心的事，
丟開假人頭後用力擦拭自己的嘴唇。
「幹嘛？我要是不用手擋著，你就要嗑破你的嘴巴了！」對方的反應教遠鴻氣得
比對方更大聲的吼回去，掩飾剛才那短暫的唇膚相親帶給他的興奮與激動。「你看！」
程平這時才發現對方遮擋住的是假人頭硬挺的鼻尖部位，停住手上動作，呆住了。
「你要是第一次就親在茉旻的鼻子上，我保證你們馬上玩完！」盯著他的少年，遠鴻出口嚇
唬。事實上對方剛才會親到的是假人頭的臉頰，只是他在關鍵一瞬間出手挪動了它的位置。
程平聞言回神，這才理解了原來對方是為他著想。雖然如此，但他還是熱了臉縮縮脖子、
嘴硬。「那是假人頭，又是不旻旻……」
「連假人頭都親不好，還想親茉旻。」再把假人頭遞回去，遠鴻「嘖」了一聲，
不會讓對方發現他的手法。「拿好！不會就要學，害羞逞強就能做對嗎？學著點！」
程平不甘心的抓著它，任由對方擺佈他手指的位置。
「茉旻是女孩子，你這麼用力是要掐死她嗎？」提醒著，遠鴻調整對方捧抱假人頭的姿勢。
「哪有……」嚅囁著，程平拿不住要領。
「像這樣！」挪了位置傾上前伸手去捧住對方的後腦杓，遠鴻逼自己保持正經八百的氣勢。
「這個力道，不要碰到她的髮夾之類的，那會扯痛她的頭皮。」
程平僵住了，任由對方在他的頭頸撫摸，忽然全身發熱，思緒開始混亂。
「假裝閉眼睛就好了，不要真的閉上，不然親在她的鼻子上你就糗大了！」再嚇唬一次，
遠鴻記住所有經有手指傳到心口的溫度及膚觸。
程平瞇了眼親上去，還是對不準，挪了一下才貼在假人頭的嘴唇部位。
「勉勉強強行了。」清嗓，遠鴻嚥下衝上腦門的火熱，一手繼續在對方的頸後輕撫，
一手往下扶住背部。「感覺到了嗎？這種力道就行了。別讓她跌跤，別掐死她，還有，
第一次別咬她！」
程平僵了一下目光游移，不懂他想伸舌頭練習舌吻的企圖怎麼會被看出來，
完全沒發現自己幾乎已經是被抱在對方懷裡了。
「還不會走，就想跑？」打住心口火熱，遠鴻「哼」了一聲。只要是男人，
怎麼會想不到對方在打什麼鬼主意。「按部就班，你要學的還多著！」
晚些時遠鴻提著大揹袋要回去，程平送到門口。
「真的不用我把『它』送給你練習？我還有一個。」示意，
但遠鴻並不是真心要把這個對方吻過的寶貝留下。
程平搖手。因為剛才那些親吻的練習，他有點心律不整，還莫名奇妙的渾身發熱。「不用，
我自己找東西練就行了。」
遠鴻看著對方，禁不住伸手揉揉那還不是男人的肩，回味今晚對方率真純淨的一切。
對方難以理解的目光讓程平一時怔忡，只覺心跳又亂拍了，卻不解到底是為了哪椿。
「你剛才彈琴的樣子，很帥，真的很帥。」帥到會讓人想被你一口吃掉。壓抑本能的渴求，
這句話遠鴻當然只能心道。
從來沒人會當面這樣讚美他，程平羞的臉爆熱，不知怎麼應付這種場面，
只好粗理粗氣的抬高嗓門。「你、你說這幹、幹嘛啊？」
遠鴻知道自己快要超過警戒線了，雖不甘心，但也只能違心的往下繼續道出對方一定
會喜歡的說法。「找機會邀茉旻來玩，彈琴給她聽，我可以跟你保證她會很喜歡，
會……愛死你。」他佯笑，再次稍微用力的拍揉對方的肩背，
給予一個像對待哥兒們似的熊抱，不敢太過溫柔，就怕會露出馬腳。
「哦……好。」尷尬的回拍對方的背，程平心想阿斗仔就是這麼直白又熱情。沒想到自己
從開學到現在才沒多久，竟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交到一個好朋友，真好。他之前
還懷疑對方不懷好意、故意找碴挑釁，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太不應該了。
想他能和茉旻成功交往都是因為有遠鴻在一旁幫忙，現在還擔心他在她面前表現笨拙而幫他
練習接吻的技巧，教他討她歡心的方法，這就是好哥兒們會私下分享的「Men's talk」吧？
再想這段日子以來一同做教室佈置而產生的革命情感後，
他決定從現在這一刻起將對方視為交心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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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寓門口和他的少年別了又別，遠鴻依依不捨的回到住處，心湖一再為對方揚起波瀾。
很晚了，是該就寢的時刻。
他把供在床頭的假人頭抱來，輕輕的撫摸它。
輕輕的，輕輕的，一遍又一遍，他閉著雙眼感受那上頭彷彿還留著程平的少年氣息。
他的胸口緊揪，渾身敏感，一手將假人頭抱在胸口，另一手以掌背摩娑自己的唇，
幻想著這裡殘存著的是程平真正的初吻。
渾身渴切的顫抖，他端起白色假人頭，在腦海投射程平純潔的面容，
彷彿獻上自己的心魂般，虔誠印上自己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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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