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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橘太注意到梁斯常對他的眼神變得更冷漠，能說上的話不超過三句，他忍不住問
藺緯湘是不是上午問起弟弟的事冒犯了他，她聳聳肩，畢竟醫生忽冷忽熱的性子已經司空
見慣，但在面對病人時，他總能迅速提起精神，用一貫的溫和語氣問診。
　　
　　
　　橘太趁著掃樓梯，偷看門縫裡梁斯常的身影，看著看著不禁有些出神。
　　
　　
　　「真的這麼擔心就主動關心他。」藺緯湘路過說道。
　　
　　
　　橘太點點頭：「說的也是。」說完目光還是忍不住黏在醫生身上，直到梁斯常的視線
與他相交，過來把門輕輕一關，才阻斷某人的偷窺。
　　
　　
　　煦陽診所上午九點開診，直到晚上九點，源源不絕的病人，梁斯常的休息時間不多，
晚上留下打病歷，又是最晚離開診所的人。除了看診的時候，其餘時間梁斯常幾乎沒有笑
，冷凝著一張俊臉，像是把生命置身事外，機械般做著行政工作。
　　
　　
　　橘太獵物還沒吃到嘴邊就在想，如果兩人交往，單獨約會的時間不多，那他必須犧牲
上課時間多打工才行。下班時他躊躇不前，對著梁斯常問：「醫生你今天心情很不好嗎？
」
　　
　　
　　「怎如此說。」梁斯常打著鍵盤，用著問診的口氣。
　　
　　
　　「你今天沒有笑。」橘太直線到底。
　　
　　
　　「沒開心的事，當然不必笑。」
　　
　　
　　「那也太不開心了吧！」橘太驚呼，但梁斯常沒有再回話。
　　
　　
　　他默默地退出診所，在門外徘徊，身為一個暗戀者似乎要做出甚麼，但面對這樣一個
冷淡的男人，插科打諢好像也起不了作用。當他還周旋不定，診所燈光突然暗下來，看到
黑暗中的人影往門口走，他下意識躲到旁邊去。梁斯常出來拉下鐵門，沒有去車庫開車，
而是往小巷走去。如今都到這個地步，沒追上去對不起自己，橘太偷偷摸摸跟在梁斯常後
頭，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像變態跟蹤喜歡的人，內心湧升隨時被抓到的刺激感。
　　
　　
　　梁斯常避開大路，專走小巷，橘太尾隨著他，四周景象逐漸陌生，華燈燦爛，頗有燈
紅酒綠之感，開學一個月他沒繞路走過，沒特殊需求不會走離學校與診所太遠，梁斯常把
他帶到一個新的世界，他感覺走了很久，遠離熱鬧的市區，聽不見城市喧囂，梁斯常彎入
無人巷，狹窄的巷口僅能容納一個人的寬度，橘太慶幸自己身形細瘦，否則怎麼完成跟蹤
大業。梁斯常推開一扇斑駁的紅鐵門，橘太躲在巷口嘴裡咕噥：「這門怎沒鎖好呢……」
等他的身影消失，橘太也上前推開，鐵門之後是一道木製樓梯，燈光昏暗，需要握緊扶手
才能走穩，橘太小心翼翼走下去，踩到平地，光線打進來，盡頭是一扇黑銅門，有位男士
身著西裝駐守在那。
　　
　　
　　橘太嚥了嚥口水，走上前，被他攔下。
　　
　　
　　「我比較晚到，跟上一位一起來的。」橘太沒有說謊。
　　
　　
　　那人打量著他：「名字？」
　　
　　
　　「羽柴橘太。」
　　
　　
　　「我是說你陪同那位。」
　　
　　
　　「喔喔！梁斯常。」
　　
　　
　　橘太順利通關，門後的世界，他前所未見，震耳欲聾的聲浪一波一波打著耳膜，炫目
的霓虹燈照在每個扭動身軀的人們，加強視覺刺激，這是個以男性為主的酒吧，橘太聯想
到Gay Bar，梁斯常是成熟男性，會來聲色場所不足為奇，只是他不開心的原因難道跟這
裡有關？
　　
　　
　　橘太游移在人群中，隱身在一群陶醉酒精與音樂的男人中，左顧右盼搜尋那個挺拔的
身影，一個魁梧的黑影卻突然擋住他的視線。
　　
　　
　　「你看起來很年輕。」魁梧的男子手中拿著一杯藍綠色的酒：「要不要嚐嚐？」
　　
　　
　　橘太盯著那杯酒，顏色像極淺灘的海水，興奮的說：「大哥這杯不便宜吧，真的要給
我喝嗎？」
　　
　　
　　男子呵呵笑著：「看你的意願，你情我願是我的原則。」
　　
　　
　　橘太眼睛閃閃發光，接過那杯酒快速吞下肚，酸甜的口感好像徜徉在烈夏的沙灘上，
他意猶未盡的舔舔唇。
　　
　　
　　隨即男子親密的搭上他的肩，在他耳邊說：「旅館和我家，你選一個。」
　　
　　
　　橘太像隻受驚的貓跳開，這時才感到大事不妙：「大哥，我沒答應你甚麼啊！」
　　
　　
　　「那這是什麼？」男子臉色陰鬱，晃晃空酒杯。
　　
　　
　　「我只是喝了你的酒，沒、沒說要幹什麼。」橘太急著解釋，手心都發汗了。
　　
　　
　　「這就對了，你喝我的酒，你情我願，這規則不懂嗎？」男子一把拉過橘太手臂，橘
太警覺飆高，甩開他的手想逃，但反應不過來又被箝住，橘太不想莫名其妙失身，死命掙
脫，兩人拽來拽去，四周的人注意到喧鬧開始圍觀。
　　
　　
　　「抱歉，這是我帶來的人。」清雅的聲音堅定的打破喧嘩，鬧劇戛然而止。
　　
　　
　　衣衫不整的橘太愣愣地看著來人：「醫生……」
　　
　　
　　梁斯常走入混亂圈，對著氣憤的男子說道：「他第一次來不懂規則，我可以付『藍海
曙光』雙倍的價錢，以表歉意。」
　　
　　
　　說完從皮夾掏出一疊鈔票，橘太估計應該有將近一萬元，不料他又亮出信用卡，招來
服務生說：「我現金不夠，另一杯現場賠您？」
　　
　　
　　橘太頭皮發麻，那杯幾口就吞掉的酒，居然要價上萬。男子冷哼一聲放人，伸手拿錢
轉身就走。橘太趕緊奔到梁斯常身前說：「醫生果然是英雄！不然我的貞操就不保了……
」
　　
　　
　　梁斯常冷眼看待，連空氣都變冷，命令式的語氣：「出來。」
　　
　　
　　橘太吐舌，低頭跟出黑銅門，走在那道光線微弱的長廊，梁斯常的皮鞋和地面接觸響
起清脆聲響，加深沉重的氣氛。
　　
　　
　　出紅鐵門後，梁斯常仍大步往前走，橘太亦步亦趨跟在後頭。
　　
　　
　　「在那裡送酒是『買你一夜』的意思。」
　　
　　
　　面對梁醫生突然開口，橘太喔了一聲：「難怪後來演變成這樣。」
　　
　　
　　「『藍海曙光』是那裏最有名的調酒，只有大戶才會送給他看中的人。」梁斯常走很
快，橘太要小跑步才跟得上他。
　　
　　
　　「今天是我第一次買兩杯。」
　　
　　
　　橘太看著他的背影，扯開宏亮的聲音：「對不起，從我薪水扣吧。」
　　
　　
　　梁斯常沒有答話，兩人走回原路，很快地回到診所，梁斯常從車庫開車出來，示意橘
太坐上車。
　　
　　
　　「宿舍在哪？」他問道。
　　
　　
　　橘太小心翼翼地說：「過十二點門禁了……」
　　
　　
　　梁斯常沉默不語，筆直地開出去，橘太有點緊張，不敢問是不是要去他家。過一會兒
，車子轉進一棟暗褐色歐式大樓的地下停車場，順利駛進一個空車位，橘太跟著下車，兩
人坐上電梯，梁斯常按下九樓，電梯快速上升，橘太的心跳也跟著上升，他沒想到事情會
往這個方向發展。
　　
　　
　　梁斯常出電梯，走到左邊一扇雕花門，拿出門禁卡在感應器上刷一下，客廳擺設非常
典雅，落地窗依然是紫羅蘭色，一看就知道是梁斯常的氣質，橘太像賊躡手躡腳進去，換
上室內鞋，看到梁斯常又再倒酒喝。
　　
　　
　　橘太撓頭說：「我跟蹤醫生是因為看你心情不好很擔心。」
　　
　　
　　「你不是擔心我，而是我心情好，才對你比較好。你無法接受差別待遇。」他轉身對
橘太說，酒的冰塊互相碰撞發出噹噹的聲音。
　　
　　
　　「才不是這樣！」橘太跳起來，反應很大。
　　
　　
　　梁斯常又倒一杯酒：「去洗澡，床給你睡。」
　　
　　
　　「我沒有帶換洗衣物啊。」橘太驚呼。
　　
　　
　　「衣服洗一個晚上就會乾，出來穿浴衣。」他進房間仍了一件灰色浴衣給橘太。
　　
　　
　　橘太摸著浴衣的觸感，疲倦的神經開始活耀，他居然有這榮幸穿醫生的浴袍！
　　
　　
　　二話不說馬上進浴室洗澡，迫不及待要把醫生的貼身衣物穿在自己身上，感受零距離
的感覺。
　　
　　
　　他擦乾身體，深吸一口氣，才穿上浴袍，衣襬在他的腳踝，活脫像是穿大人衣服的孩
子。梁斯常坐在床上喝酒，橘太興緻高昂地爬上床，看到醫生冷漠的眼神直視前方，一堆
無厘頭的話又吞回肚裡，只說：「醫生，既然你不喜歡我，你喜歡什麼型的啊？」
　　
　　
　　不料梁斯常迅速回話：「和你相反的型。」
　　
　　
　　「哦！很聰明、很帥、很有錢，但有一點他一定不會比我好，我覺得我還滿善良的，
看到老弱婦孺都會想去幫忙，他要比我邪惡一點。」橘太沾沾自喜說著。
　　
　　
　　梁斯常終於被他弄笑：「太敢說。」
　　
　　
　　橘太換位置，跪在他身前，直盯著他：「你不覺得我善良嗎？我就是太善良才這麼笨
啊。」
　　
　　
　　距離很近，他聞到梁斯常身上的酒氣，那雙冷淡的眼眸凝著渾濁不清的氤氳，橘太的
身體像被下了緊箍咒，他的靈魂被五花大綁在俊靈的男子面前，後腦勺被梁斯常扣住，生
澀的唇瓣嘗到成熟男人的味道。
　　
　　
　　梁斯常吻的深入，這是一個溫柔帶有侵略性的吻，舌尖不斷攻擊脆弱的口腔黏膜，濃
烈的酒氣充斥橘太的唇齒，他不喜歡這個味道，但他不想放開梁醫生，想盡辦法迎合他的
吻，伸出舌頭輕輕地碰觸，梁斯常卻突然驚醒，把橘太推到一邊沙啞地說：「不行，你第
一次。」
　　
　　
　　橘太自動爬回去，勾住梁斯常的脖子，怕再次被推開，急促地說：「不不不，我願意
！是醫生我超級願意。」
　　
　　
　　梁斯常吻住他，炙熱的舌頭掃過他的牙齦，他把橘太壓在床上，浴袍已經敞開大半，
露出紅通通的乳頭，他輕輕的吸吮拉扯，引來橘太的呻吟。
　　
　　
　　「嗯……」橘太視線一片模糊，身體燙的像被燒過，感受梁斯常親吻他的頸子，熱氣
接觸皮膚有些搔癢，他微睜眼，襯衫下結實的肌理若隱若現，這具挺拔均匀的身軀平常都
把健壯的肌肉藏起來了，只有這時才可以一飽眼福。
　　
　　
　　梁斯常沒有多餘的理智，趁著酒氣薰昏，跟隨原始的慾望，退去上衣與褲子，他不給
橘太反應時間，一下子銳不可擋衝進去。
　　
　　
　　「啊－－天－－」橘太痛的叫出聲，猛烈的衝撞隨之而來，狹窄的甬道第一次承受兇
猛的撞擊，每一下抽插挺得很深，他緊張的內壁不停收縮，但這沒有減少凶器的攻擊，反
而更加強烈衝刺，橘太抓緊梁斯常的肩膀，心裡叫苦連天，G片的男主各個爽歪歪，怎麼
他痛得快上西天。
　　
　　
　　體內的巨物突然抽出，橘太大嘆終於結束了，沒想到失去理智的醫生翻轉他的身體，
從後面直直進入。
　　
　　
　　「啊……醫生……好痛……」橘太趴在床上忍不住喊疼，枕頭掩蓋他一半的叫喊，比
起醫生性器在體內的歡愉，身後的痛楚更強烈的提醒他，現在正在跟梁斯常做愛。
　　
　　
　　他感覺做了很久，做到他已經無力睜眼、渾身是汗，與其說做累，還不如說是痛的暈
過去，只有失去意識可以暫時不用感受體內的撕裂痛。
　　
　　
　　醒過來時，已是隔天早上，橘太睜著惺忪的眼，見梁斯常坐在床邊沉思，面目有些凝
重。
　　
　　
　　「喔……痛……」他起身卻牽動到昨晚翻雲覆雨的傷口，只好趴回原位不敢輕舉妄動
。
　　
　　
　　梁斯常見狀，眉目流漏些許憐惜：「我出門買早餐。」
　　
　　
　　橘太喔了一聲，繼續維持這個姿勢，他的腦子還無法細想昨晚的場景，只知道自己跟
醫生發生關係，而且非常激烈與慘烈。
　　
　　
　　梁斯常很快就回來了，拿一條止痛乳膏給床上的橘太說：「擦一下比較不痛。」
　　
　　
　　「嗯……」橘太抬起頭看他。
　　
　　
　　梁斯常歛下眼簾，淡淡道：「擦完出來吃早餐。」
　　
　　
　　橘太完全沒有怪梁斯常的意思，但他感覺到醫生的反應怪怪的，是覺得對不起自己嗎
？
　　
　　
　　「不用這樣啊，我很高興呢。」他獨自在房間邊擦藥邊喃喃自語。
　　
　　
　　他緩緩地走出房間，動作要很小心，連坐下都要三思。
　　
　　
　　梁斯常在他對面，認真地說：「昨天喝了酒，又在氣頭上，腦袋亂了。」
　　
　　
　　「生什麼氣？」橘太睜大眼睛，昨晚鬧出的事好像都給周公了。
　　
　　
　　梁斯常眼神凜然：「有人跟蹤我、亂喝酒，還讓我損失一筆錢，不該生氣？」
　　
　　
　　橘太瞬間想起，點頭如搗蒜：「氣！該氣！」
　　
　　
　　梁斯常沉默半晌，喃喃嘆道：「你怎麼不阻止我發瘋呢。」說完吃早餐不再看橘太。
　　
　　
　　「是醫生沒關係的，我可是想了好久，現在終於實現了！」橘太興奮的說，雖然昨晚
十之八九都被疼痛佔去，但可跟醫生有這麼親密的行為，是他夢寐以求。
　　
　　
　　「你怎麼這麼誠實，誠實到很傻。」梁斯常無奈的笑嘆。
　　
　　
　　早餐吃完後，梁斯常抬頭凝視著橘太，輕道：「我會負責你。」
　　
　　
　　橘太睜大眼睛，這句話醫生講的淡薄，份量卻很重。
　　
　　
　　他用著輕柔的嗓音，再次鄭重的說：「意思是我會對你好一點，因為我玷汙了你。」
　　
　　
　　橘太愣住，這句話如同「你是我的人，我會對你好」，他的心底掀起滔天巨浪，眼神
充斥掩不住的喜悅，他忍不住高聲歡呼，但是他不見醫生臉上有任何欣喜的表情。
　　
　　
　　那天第一位病人在診所苦苦等候半小時，藺緯湘著急地在門口左顧右盼，等到橘太和
梁斯常雙雙出現，她風風火火在醫生後頭急著：「你們怎麼這麼慢啊……而且……」她轉
頭看橘太：「怎麼兩個人一起來？」
　　
　　
　　「不好說。」梁斯常只用三個字回應這個疑問，換上白袍一身凜冽坐在診療室：「請
小姐上樓吧。」
　　
　　
　　橘太那天回到宿舍，剛推開門踏進房，空氣凝滯一般，全宿舍的人凶神惡煞直盯著他
，好像一個仇家出現在他們面前。
　　
　　
　　「你昨天不回宿舍怎也不說聲？我們打了一堆電話，連今早都還在找你。」張諫行手
上握著手機，看起來在踩進門前他們還在試圖聯絡他。
　　
　　
　　昨晚發生太多事，從跟蹤梁斯常到今天早上都沒看過手機，橘太這時才看到手機上顯
示著三十通未接來電，張諫行、彭杰樵、洪長祐三個人輪流打，張諫行的名字占最多。
　　
　　
　　「對不起，昨天發生些事，臨時住朋友家，一直都沒看手機。」橘太發現張諫行的臉
色越來越沉，補上一句：「你們這麼擔心我讓我好訝異，也很開心啦……」
　　
　　
　　「哎，我就說他一定上哪去泡妞，下次就不用管他，反正會活著回來就好。」洪長祐
轉身拍張諫行的肩，彭杰樵的反應也差不多，兩人回到自己位置上打電腦，張諫行不作聲
，躺回床上玩手機，昨晚最擔心的人似乎是他。
　　
　　
　　橘太爬上上鋪，心虛地垂頭看張諫行：「哥們，對不起啦，我下次會記得說的。」
　　
　　
　　張諫行目光從螢幕移開與橘太四目相接，半晌才道：「嗯。」
　　
　　
　　「不生氣了喔。」聽到他的回應，橘太比較釋然，但還是想確定一下室友兼好友的想
法。
　　
　　
　　「嗯，不生氣了。」張諫行點點頭，一眨也不眨望著他，神色出奇認真：「不管你犯
多少錯我都會原諒你。」
　　
　　
　　橘太這下完全安心，發出嘿嘿嘿的笑聲轉回去，其餘兩位室友聽到張諫行的話瞬間起
雞皮疙瘩，拿桌上的一包衛生紙丟他們，警告他們別再你儂我儂。四個男生起哄，罵聲四
起，方才尷尬的氣氛一哄而散，重回沒有芥蒂的時光，橘太這時覺得特幸福，他有梁醫生
，還有這群好室友。
　　
　　
　　那夜之後梁醫生遵守他的諾言，待橘太比較溫柔，早上相間噓寒問暖，中午問他吃飯
沒，看到橘太馬不停蹄地打掃提醒他休息，連藺緯湘都感到變化，低頭問兩位：「你們是
不是同居了啊……怎覺得曖昧曖昧的……」
　　
　　
　　橘太一聽到「同居」兩個字吃吃的笑，在他的幻想世界的確是跟梁醫生同居的，而且
還愛的不分你我。
　　
　　
　　「看起來像嗎？」正在寫病歷的梁斯常不慍不火轉身問道。
　　
　　
　　也是因為他的態度淡然從容，藺緯湘才敢吞口水說實話：「像。」
　　
　　
　　「那就是吧。」梁斯常沒有給予多餘的表情，回頭繼續寫病歷。
　　
　　
　　橘太立刻衝到梁斯常旁邊，喜孜孜的黏過去：「醫生我們可以同居嗎？可以嗎？可以
嗎？」
　　
　　
　　梁斯常偏頭看他一眼，橘太眼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輝，不容置疑的真誠，那些細小的光
點都是為他而亮的，如果不是他，這只是一片死海，他突然有些動容，酒後亂性後才真正
正眼看待這個迷戀自己的小夥子，雖然愣頭愣腦，但天性善良，腦中的回憶又突然倒帶到
最一開始的相遇，車站前那位笑得燦爛跟老奶奶一起撿口香糖的孩子，他的視線停在面前
的酒窩上。
　　
　　
　　其實他並不討厭。
　　
　　
　　梁斯常從心底湧出的聲音。
　　
　　
　　「明天有課嗎？」他收拾著病歷。
　　
　　
　　「有耶，早八。」而且是最討厭的計算機概論，橘太歪頭靠近梁斯常：「有甚麼事嗎
？」
　　
　　
　　「算了。」梁斯常起身：「明早我要去接機。」
　　
　　
　　「咦？」橘太愣愣地看著他。
　　
　　
　　「我記得你好像很想見他，我弟弟。」梁斯常走出辦公室前回頭說。
　　
　　
　　「要去要去！我要去！」橘太跳起來跟出去：「我可以翹課，沒問題的！」
　　
　　
　　梁斯常啞然失笑，早知道他會跟過來，能夠完整掌控局面使他感到非常舒適，或者說
，橘太太過天真無知，如此不耍心眼的存在令他安心。

這橘太天真到頂了啊wwww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