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歡迎光臨愛貓社區7 巨龍的告白

作者: QinHuang (QinHuang)   2016-11-07 22:31:11
不知為何取了巨龍這個標題後有種詭異的工口感(欸)
這章有稍微提到榭爾溫與戴爾大學時期的情感鳩葛,不過先暴雷一下好了,反正他們最後
還是會再一起XD
第七章 巨龍的告白
有時我會懷疑過去和珍妮交往的理由是什麼,她也曾懷疑我是否只是在尋找替代品。
她正坐在飯店大廳攪拌著咖啡,我坐在對面瞪著一瓶可樂發呆。
「你看起來沒什麼變化。」珍妮翹起一邊眉毛。
「我能把這句話當成稱讚嗎?」我不禁想起戴爾也會這個動作。她手上沒有任何戒指
,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樣是個性感大男孩,只是變得有點坑坑疤疤。」珍妮指著我臉上的傷痕說道,那
是兩年前槍擊時劃到的傷口,在左臉頰上留下一條幾公分的直線和鼻子平行。「怎麼肩膀
又受傷了?」
「說來話長。」我實在不願跟她解釋,這只會讓更多無辜之人陷入險境。
「新聞鬧得沸沸揚揚,搞得整個紐約州雞飛狗跳,你要感謝我剛好休假才能來搞清楚
這是怎麼回事。」
「不不不珍妮,妳真的最好不要搞清楚,我是說,別插手這件事…別管就是了!」我
結結巴巴地回應她。
「你和戴爾又惹上什麼麻煩?」老天,她為何和戴爾長這麼像?難不成我是個潛在的
同性戀?!
「不是我們的問題,只是『碰巧』捲入而已,然後洛文又把我們當成他的私人部隊。
」我無奈地向她攤手。「亨利‧洛文警長,妳應該還記得他。」
「我記得,大學時的通靈板事件。」
「是的,珍妮,那個老傢伙。總之我們因為一些緣故又被警方使喚,但我真心希望妳
不要知道太多。」
「這當然不是我來找你的意圖,即使上司讓我休假的目的就是如此。」珍妮翹起二郎
腿盯著我。「再者和你在一起毫無安全感,這幾年來我已經覺悟了。」
「我真的很抱歉。」
「幼稚不負責任、任意妄為、缺乏團隊精神、抽菸喝酒吸毒自我傷害,戴爾還願意待
在你身邊簡直是奇蹟。」
「我們是…很親密的朋友。」
「但我看不出他能改變你。」
「他從不想這樣做…妳也是,也許這就是我的本性。」我想我身邊的人都對促成浪子
回頭沒有興趣吧。「總之我們晚上還有事情要辦,珍妮,如果沒什麼急事的話就先去逛逛
吧,我們至少要到隔天才能回到飯店。」
「你們要去哪裡?」
「我不能告訴妳。」
「少來了榭爾溫,快告訴我。」
「噢…就算說了妳還是會想一起淌渾水啊!」我巴不得有勇氣直接走人,但我就是孬
我做不到。「我不希望妳受到傷害!」
「第二起兇殺案發生在老園角燈塔,我猜那是你們今晚的目的地?」
「真厲害啊福爾摩斯。」
「別忘記我在電視台工作,況且上頭看在我和你們不幸的緣分上就把我派來了,我還
真是倒楣。」珍妮白了我一眼。
「我們半夜要去那裡,警方需要依靠戴爾的能力…妳知道的那種能力。」
「我知道,老早就領教過了。」珍妮嘆了口氣順便把咖啡喝掉。「帶我去見他,我們
好一陣子沒見面了。」
「蘇洛也在樓上。」
「那正好,我可能需要一位司機。」
當我們回到客房時,格姆林正在愉快地撥放《無心呢喃》,蘇洛一臉不快地在沙發上
看報紙,戴爾抱著咪咪坐在床上顯然是在跟那些顯貴客戶講電話。
「保持聯絡,下次再一起去打高爾夫球吧。」戴爾放下手機,一臉慵懶地看著我們。
「好久不見,親愛的表妹。」
「我們沒這麼親。」珍妮和蘇洛打了個招呼後進逕自坐上單人沙發。我直覺喵喵可能
躺在上面,這下大概被珍妮一屁股坐扁了。
「妳差點壓到喵喵。」戴爾瞥了她一眼。
「我不是你,戴爾,我看不見幽靈,別跟我說阿福就在這裡之類的。」
「這倒是事實…」我皺著臉看著阿福從牆壁裡冒出來和所有人打招呼。
「家族遺傳,我想妳可能也得到一些。」戴爾看著她吃驚的表情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我跟道蘭和霍特伍德都沒有關係。」珍妮不快地瞪著他。
「帕布羅‧道蘭(Pablo Dolan)扶正的情婦,霍特伍德家的私生女,名門之後。我們
都留著藍色的血,只是根源有點不同而已。」戴爾高傲地看著她,他指的是珍妮已逝的外
祖母安‧布維爾‧孔第‧道蘭女士(Ann Bouvier Conti Dolan),那位和永遠的第一夫人
有血緣關係*並被上流社會稱為梅地奇女人(Medici woman,因為她的義大利血統)的社交
名流進入道蘭─霍特伍德家族後據說主導整個集團直至蒙主恩招,這證明女人絕對能當家
,而且多數時候比男人還要堅強。珍妮是被外祖母帶大的,她多少繼承了安‧布維爾的冒
險家基因。
(*作者註:甘迺迪總統夫人的娘家姓是布維爾,在我的故事裡就讓這位女士和他們有點關
係吧)
「霸氣。」蘇洛對我聳了聳肩。
「簡直高攀不起。」我自嘲地說道。
「你還想左擁右抱嗎變態先生?」
「去你的蘇洛。」
「總之我被上司認為比那些記者更能得到獨家消息,而我也想搞清楚你們最近在搞什
麼鬼。」珍妮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道。
「妳先向我們保證電視台會僱用有精神疾病的員工吧。」戴爾對她露齒而笑。
「你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他們很可能不會相信妳的說詞,在妳淌了這趟渾水之後。」戴爾走向音響將《
無心呢喃》切掉,這讓格姆林發出一陣抱怨。
「我向來討厭那首歌,芭樂至極,格姆林不知為何只要有我在就會一直放那首歌。」
蘇洛向我抱怨道。
「那是首和背叛有關的歌。」阿福毫無表情地從我們身邊飄過。
「真假?」我和蘇洛好奇地看著他。
「看看歌詞就知道了。」阿福一副把我們倆當成文盲的樣子。
「你知道的,狗仗人勢,權貴的僕役通常也很囂張。」蘇洛嘆了口氣。
「但你不會這樣啊。」我倒看不出來蘇洛有這種傾向。
「感謝稱讚喔,但我還是不喜歡《無心呢喃》。」
「我也是。」阿福消失在廁所門前時應了一句。
~*~
晚餐時蘇洛一臉無奈地和我們坐在一起,他看起來很不自在。
「不喜歡這種場合嗎?」珍妮對他露出迷人的笑容。
「當然,這不是我適合待的地方。」蘇洛看著她不禁雙頰泛紅。
「你也當了霍特伍德家好一陣子的僕人,總該習慣了吧。」
「別這樣,珍妮,用僕人這個字不太好吧。」我對珍妮皺了皺眉頭。
「也許蘇洛會這樣子不是這個原因,恐怕是因為我們三人吧。」戴爾拿起酒杯將裡面
的透明液體喝下。又是櫻桃甜酒,而且很多時候都是一種叫作瑪拉斯基什麼碗糕的利口酒
*,連大學時在寢室裡都可能發現它的蹤跡。
(*作者註:全名是Maraschino這種櫻桃酒)
「唉,我正想這樣說。」蘇洛繼續低頭用叉子虐待他的沙拉。
「你想表達什麼?」珍妮不解地看著戴爾。
「妳剛才說的沒錯,蘇洛好歹也在我家待了一陣子,他知道不少事情。」戴爾聳了聳
肩。
「我想我們還是繼續吃飯好了,有些事情私下談比較妥當。」這下換我不太自在了,
我可不希望戴爾挑這種鬼時間提起我們之間的事情,更不要說是在珍妮和蘇洛面前提起…
等一下,該不會蘇洛已經知道了?
「我只知道你們三個人那種緊張關係,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知道。」蘇洛彷彿看透我
的腦袋般對我反駁。
蘇洛的回答讓我鬆了口氣,也許他並沒有知道太多事情。如果有人指控我和珍妮佛‧
特伯雷(或是珍妮佛‧特伯雷‧哈雷,視個人喜好而定)的婚姻只是為了尋找替代品我倒接
受,但我這麼做不是為了傷害任何人。我愛珍妮,這是不變的事實,我也從無利用她的意
圖。事情發生在大二那年聖誕節的倫敦之旅,我和戴爾住在格姆林老家上面的那間旅館。
我們跑了很多地方,灌了不少酒,還差點帶了一打舞女回房間(千萬不能讓阿福知道他會
殺了我)。我們都醉得不成人樣,戴爾回房間後竟然還有力氣在那邊喝他的櫻桃甜酒,那
股類似杏仁的氣味實在令人印象深刻。我靠著床頭櫃一邊看電視一邊跟他碎念著剛才在旅
館櫃檯那邊聽到的鬧鬼傳說,戴爾爬了上來坐在我身旁,修剪完美的手指撫上我的肩膀,
最後在臉頰上摩娑,接著我聞到那股香甜的杏仁味。我拒絕他,故事結束,走廊爆出一陣
尖叫,之後就是場一點也不驚心動魄的冒險。格姆林曾經用他奇怪的口音問過我是不是「
洗翻戴噁」(就把這傢伙想成有濃重蘇格蘭腔的小妖精吧),我告訴格姆林這的確是事實,
但為了彼此的人生,這份情感必須被永遠埋葬,我們之間的愛並不包含這部份,我一直堅
守這個信條。
「你還在回想過去那件事嗎?」飯後戴爾向我問道。蘇洛正在浴室泡澡大聲唱歌(媽
呀,格姆林好像也在裡面),珍妮則是訂下隔壁客房,可能也在洗澡更衣或是在樓下的酒
吧閒晃。我們無法成功勸退她一起淌這趟渾水,這下麻煩大了,但願這整樁麻煩事都像當
年的通靈板事件一樣能有個不讓人痛哭的結局。
「剛才有一瞬間我想到那件事,我以為你要將它公諸於世。」我裝作面無表情地翻著
小說,正好看到小丹尼的母親生下他時發現嬰兒臉上罩著胞衣那一段*。「嬰兒臉上罩著
胞衣有這麼恐怖?」我不解地指著那一頁。
(*作者註:出自《鬼店》小說裡的劇情)
「人們相信那是和超自然世界聯繫的證明。」戴爾在我身邊坐下。「被認為是具備通
靈和施行巫術能力的特徵,中世紀的宗教法庭有記錄當時一般老百姓的信念,那個尚未全
面基督教化的歐洲世界,直至今日仍有此說。」
「所以…人們仍然相信這個出生特徵代表著能夠看見鬼魂?」我直盯著他的冰藍色眼
睛。「你出生時也是如此?」
「是的,我想這個說法可能是真的。」戴爾的氣息仍帶有微弱的杏仁味。
「你那時吻了我。」這股氣味讓我再次想起大學時那件事。
「我好像還說了『我愛你』之類的,然後你就把我推開了。」戴爾露出微笑,我放心
地讓他靠在沒有受傷的肩膀上。「我能把一切怪在酒精上嗎?」
「如果這樣想會讓你覺得好一點的話。」我輕拍他的臉頰,心裡突然燃起一股讓一切
重新開始的念頭,但蘇洛偏偏挑在這個時候晃出浴室,肩膀上還站了格姆林。咪咪看了一
眼便用屁股對著他們,我想喵喵十之八九也做了一樣的動作。
「我還在這裡耶。」蘇洛白了我們一眼。
「我才想這樣說好不好,穿上褲子啦。」
「我的性感拉丁肉體讓你忌妒了嗎?」
「喔拜託。」真是的,這傢伙總愛炫耀自己以前用來打輕量級的身段,那是在他成為
霍特伍德家司機前的日子,但不過和街頭混混一樣都只是副業而已。蘇洛的正職其實是紐
約某個販毒集團的年輕車手,但自從被阿福「收編」後就金盆洗手了。天曉得阿福對那些
黑幫做了什麼,我一點也不想知道。格姆林又爬回他的地盤然後塞了張CD進去,音響飄出
Mondo Bongo*的旋律。
(*作者註:如果有看過《史密斯任務》的讀者應該聽過XD~這首歌出自Joe Strummer and
The Mescaleros在2001年發行的專輯Global a Go-Go)
Mondo Bongo: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Cy-BluPpK8
「格姆林真是深藏不露。」戴爾拉著我的手起身,我們隨著滑溜的旋律搖擺起來,蘇
洛在一旁不滿地瞅著我們,我的雙手滑至戴爾的腰際並感受他的顫抖。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等一下在燈塔那裡可別這樣亂搞我拜託你們。」蘇洛穿
上內褲後像是聽見什麼似地往大門走去,瞄了貓眼一下便把門打開,珍妮露出不置可否的
表情看著我們,音樂非常完美地停了下來,感謝DJ「王八蛋」格姆林(DJ Asshole
Gremlin)的優良服務。
「感情這麼好?」珍妮看著我們問道。
「是啊,簡直令人難以直視。」蘇洛幸災樂禍地回應她。「你們可以放開對方了吧?
」他轉過頭白了我們一眼。
「討厭。」戴爾故意對蘇洛嬌嗔一陣讓他不禁寒毛直豎。
「我剛才在大廳遇到一個叫愛琳‧歐哈拉的作家。」珍妮對我們說道。「她好像認得
我。」
「妳是電視主播當然不少人認得妳。」我不禁大笑出來。
「她知道我是你前妻後供出一堆不得了的消息。」
「喔不糟糕…」
「你們真是惹上了超級大麻煩對吧?」珍妮無奈地聳了聳肩。「那女人到底是誰?」
「呃…我在戴爾的別墅那邊認識的鄰居。她和妳說了些什麼?」
「謀殺、怪物、3K黨,你們幾個大男人非得把人生搞得像昆汀‧塔倫提諾的
(Quentin Tarantino)電影一樣嗎?」
「妳覺得我們是自願搞成這樣嗎?」
「你熱愛危險,榭爾溫,也許你骨子裡就是如此。」
「嘿,珍妮,我只是個退休籃球員,我不是超人也不是迪克‧崔西(Dick Tracy)*,
更不是什麼該死的巫師!」
(*作者註:迪克‧崔西是1990年同名動作電影裡的探長主角)
「真是傷人。」
「別對號入座,戴爾。」
「總之那位歐哈拉小姐和我講了這些,她的父親和看護後來跑來找她,然後他們就離
開飯店了。那個父親看起來超狼狽的,搞不好有酗酒。」
「看護?可是他們家沒看護啊?」我狐疑地看著她。
「那個看護是黑人嗎?中年女黑人?」蘇洛終於著裝完畢了。
「不是,是個年輕白人男孩,他們拖著一個行李箱準備離開,感覺滿倉促的。」
「那該不會是華特夫婦的看護吧?」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他們這時候離開飯店做什麼?已經午夜了。」蘇洛皺著眉頭說道。
「我們該出發了,這件事途中再討論吧。」戴爾拿起手槍放進西裝外套中。
「你也覺得不太對勁,對吧?」我湊到戴爾耳邊問道。
「當然,先到那些老人家的客房確認一下。」他認真看了我一眼,我感覺有些火花逐
漸復燃,彷彿我們當年解決那些詭異事件時的感覺。
那些客房裡都沒有人,但行李都還躺在裡面。歐哈拉先生的房間像是被轟炸過一樣亂
七八糟,地上還有些血跡。
「掙扎的痕跡,我見過太多了。」蘇洛指著像被拖行過的血跡說道。
「那個說是歐哈拉小姐父親的人,我記得他的臉好像有點腫…」珍妮皺起眉頭看著凌
亂的客房。
停車場守衛告訴我們有部休旅車剛才開了出去,裡面坐了幾個老人。
「還有貓,天殺的誰讓他們把貓帶進飯店了?」
「你還看到些什麼?」我緊張地對停車場守衛大叫。
「就這樣子而已!我發誓!」
「車上還有其他人嗎?」戴爾走向前盯著他。「你似乎還有什麼沒告訴我們。」
「我我…我想起來了!車上還有一個不是老人家,是個褐髮辣妹!」
我和戴爾看了彼此一眼。
「那駕駛呢?」戴爾的眼神有點可怕,我只有在他和人鬥劍時才看得到那種神情,好
像要把對手刺穿一樣。
「一個小伙子,他還問我老園角燈塔要怎麼走。」
「你真的該學會把話一次說清楚,等會兒警察問你時千萬別這樣支支吾吾。」戴爾頭
也不回地走向蘇洛的黑色豐田。
「那傢伙有邪惡之眼(Nazar)!」停車場守衛一邊哀號著一邊把柵欄升起來。
「噢拜託別鬧了那什麼東西?!」我不耐煩地對他大吼。
「邪惡之眼(evil eye)!!」停車場守衛用英文對我吼回去。
「你是希臘人嗎?」
「土耳其人!」
「噢。」我坐上後座看著一臉受驚的停車場警衛目送我們離開。「你嚇著他了,戴爾
。」
「不是我的問題,那人看起來一副沒睡好精神渙散的樣子。」戴爾從副駕駛座探頭對
我聳肩。
前往燈塔途中,幾台裝飾俗麗的重型機車跟了過來在我們後頭閃爍。
「幹!他們果然有問題!!」我轉頭看著那些戴著黑色安全帽的混帳大叫。
「那是怎麼回事?!」珍妮在我旁邊抓著我的手臂。
「每天晚上跑來社區閒晃的重機騎士!他們鐵定跟這些謀殺案有關!」我試圖看清那
些騎士的長相,但反光和閃爍的霓虹燈讓這個任務成為不可能。
「甩掉他們。」戴爾語調平板地吩咐蘇洛。
「沒問題。」蘇洛聽起來彷彿重獲新生,引擎聲轟然拉高然後直衝向前,我和珍妮兩
人摔回座椅上,我掙扎著爬起來朝車窗外看,那些重機騎士也開始加速朝我們衝過來。
「你改裝這台車?!」我不敢置信地對蘇洛大叫。
「我雖然洗手不幹很久了,但辭掉司機工作總是有原因的!」蘇洛按了下音響大聲撥
放《幹他媽的警察》(Fuck tha Police)*。
(*作者註:嘻哈樂團NWA的著名歌曲)
Fuck tha Police: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u6r7Yd_iG8
「顯然我們現在真的搞得像部動作電影,只不過不太像塔倫提諾的風格。」戴爾從口
袋抽出一根該死的涼菸。
「麥可‧貝(Michael Bay)風格?」我繫上安全帶咕噥著。「像是《絕地戰警》(Bad
Boys)嗎?」
「拜託不要,我可不喜歡太多爆炸。」
~*~
他們一共有三台重機像群趕不走的蒼蠅一樣緊追在後,遠離市區後我聽見副駕駛座傳
來子彈上膛的聲音。
「這樣不是辦法,實在甩不掉那些傢伙。」戴爾按下車窗按鈕。
「喂喂喂戴爾你要幹嘛?!」我一點也不想看到自己出現在明天的新聞頭條上。「不
要殺人啦!」
「誰說我要殺人了?」戴爾小心翼翼把槍管伸出窗外,一聲槍響後我看到一台重機連
人帶車摔翻到路邊草叢。
「看起來滿痛的。」我不禁為那個騎士感到遺憾,那一摔應該會賠上整排肋骨和其他
叫不出名字的部位。
「相信我,榭爾溫,不這麼做的話到時在地上打滾的人會是我們。」
「我知道,戴爾,但他們沒有停下來。」我指著剩下兩台緊追在後的重機,但不到三
秒後車子右邊的後照鏡碰一聲碎掉了。「然後他們也有武器!該死!」
「離開馬路,蘇洛。」戴爾吩咐他的前任司機後繼續試圖瞄準那兩台機車但是徒勞無
功,他們的回擊太過猛烈了,我們紛紛低下身躲避可能射進車廂的子彈。
「媽的那些王八現在正朝著行李箱亂打!我加強車體不是為了給人當靶子用的啊幹!
」蘇洛一邊咒罵一邊飆出馬路,黑色豐田竄進快要比人還高的草叢中並揚起一堆沙塵。「
抓好扶手不要跌倒了!」他讓車子華麗地甩了一圈。
「該你表現了,老友。」戴爾拿出手帕擦拭臉頰上的玻璃碎片。
「你受傷了!」我從車內後照鏡裡看見戴爾的左眼角有鮮血滲出。
「不太嚴重但有點影響視線,我需要你的幫助。」
「好好好…」我降下車窗然後快速開了幾槍,其中一發貌似擊中一個騎士,現在他們
終於慢下來了。珍妮從皮包拿出OK繃和消毒藥品幫戴爾處理傷口。「真是準備周全。」我
不禁對她的皮包讚嘆一番。
「我可是有備而來,你們實在太會惹麻煩了不能掉以輕心。」她白了我一眼。
「戴爾還好嗎?」
「看來只是擦傷,應該沒有傷到眼睛。」珍妮把一團染血的棉花扔到我旁邊。「好了
漂亮娃娃別再掙扎了,你這樣我很難把OK繃貼好。」
「妳壓太大力了。」
「廢話,我正在幫你止血。」
「拜託不要壓到眼睛,還有這真的有點痛。」
「我當然是故意的。」
「真是感激不盡。」
這對表兄妹有時真的是難以理解。
擺脫那群騎士後蘇洛把車子開回荒涼的馬路上,除了晦暗的路燈外四周沒有什麼燈光
和人家,只有遠處幾棟別墅,裡面有沒有人也看不出來。映著月光的海平面逐漸浮現,一
幢建物在眼前越來越大。
「老園角燈塔,這一帶以前也是我經常替人交貨的地點。」蘇洛把車停好後檢查他的
武器,順便從零錢箱裡撈出一把左輪交給珍妮。「妳應該也會用吧。」
「難怪你對這裡的小路這麼熟悉。」珍妮接過左輪後說道。「還有阿福也教過我一些
,應該還沒忘光。」
「我們可都是他的好學生啊。」蘇洛嘆了口氣回應她。
確認那些重機騎士沒有追上來後我們往燈塔走去,那幢屋頂上長了座黑色鋼鐵燈塔的
花崗岩建築在黑暗中閃爍著紅與綠的光芒指引著海面上的船隻。海濱女士身著花崗岩外衣
頭戴鋼鐵冠冕,眼透火光守護一切,我想起那張紙條,也許戴爾的預知能力已經找到這盤
拼圖的一部分,但光是這條和其他看似無關的線索並沒有辦法解開整個謎團…或是數個謎
團?
「門是開著的。」蘇洛走到最前面,他舉著槍背靠白色大門,裡面有廣播的聲音傳出

「警察貌似已經離開了。」珍妮看了看四周後說道。
蘇洛謹慎地敲了敲門但沒人回應,他用槍管把白色大門推開後看著空無一人只有收音
機開著的房間發楞。「欸?燈塔看守人呢?」
「好問題,也許可以看看這個。」戴爾指著牆角的血跡說道。「我懷疑警方隱藏了什
麼,或是有人在他們離開之後展開行動。」
「如果現在問洛文你覺得有希望嗎?」我拿出手機準備撥號。「我不太認為洛文會這
麼做,他很信任我們。」
「但他底下的人呢?我不大信任他那些新部下。」戴爾警覺地查看四周。「拿我們在
教堂遇襲那件事來說好了,那兩個小警察當時也沒聽見槍聲?」
「我倒沒想到這件事,經你一說我覺得不太可能。」
「洛文要不是知道些什麼,不然就是被欺騙了。」戴爾戴上橡膠手套翻了翻燈塔看守
人辦公桌上的東西。「我想我們還是先到哈定先生的陳屍處好了。」他把手套塞回口袋後
指了指樓上的方向。
爬上二樓時我感到一陣寒意,戴爾突然停下腳步並抓住我的手。
「他在這裡。」戴爾的手冰冷到讓我起了雞皮疙瘩。
「誰?」我不禁用拿著槍的手搓著他的左手,視線無法移開他受傷的眼角。
「哈定先生,他的靈魂還在這裡。」戴爾對我露出感激的微笑但隨即又輕輕將我的手
撥開。「不用擔心我,這只是正常反應,蘇洛現在大概也覺得四周溫度降了下來對吧。」
我總覺得他是因為在意珍妮狐疑的目光才這麼做。
「對…這裡顯然有鬼…」蘇洛伸手握緊他藏在襯衫裡的那堆護身符。
「別這樣說,哈定先生變成這樣已經夠悲慘了。」戴爾抬起頭看著原本是哈定先生陳
屍處的正上方,那是燈塔二樓的大窗下面,月光透了進來形成一道乳白色的長方形光暈,
燈塔裡突然冷得彷彿寒冬時節,我們的呼吸化為一團團霧氣。「您不用害怕,我們是來幫
助您的。」他柔聲說道,一個半透明的人形從黑暗中浮現,我不禁感到冷汗逐漸浸溼衣服
,而珍妮看起來像是癲癇快要發作一樣瞪大雙眼,嘴唇不斷顫抖。
「俺對不起所有人…」幸好哈定先生看起來還很完整,不然我鐵定會吐出來。
「你還記得事發經過嗎?」戴爾看著他從天花板降了下來飄忽在他原本的陳屍處地板
上。「你也是被獻祭了嗎?」
「俺沒有看見他們,但俺知道他們是誰。」哈定先生的眼中閃爍著懊悔,我看不出這
是個蓄意傷人的種族歧視垃圾,我只看到一個對人生充滿悔恨的老人。「這是懲罰,不是
獻祭,這全都是俺的錯…」
「你的錯?」我不禁插話進來。我想到不幸的費艾加,如果他的死和這些3K黨人,甚
至是墮落成邪教崇拜者的人渣所害,總有人要付出代價,對吧?
「俺把怪物帶回人間,現在已得到懲罰,俺對不起愛我的人。」
「怪物?那些抹滅者嗎?」
「俺也不乞求你們的原諒,甚至是瑪麗安娜的原諒…」
杜立德太太?所以她說的是真的?他們真的是一對戀人?
「俺能告訴你們一切…你們一定要阻止最後一隻怪物回到人間…」
~*~
(1943年7月,西西里島,義大利)
一切都變了,就連看似亙古雄偉閃爍金光的古都巴勒摩(Palermo)*都已看不出原貌,
23歲的雅各‧哈定想著。過去他是少數能在大學課堂上炫耀自己曾經到過巴勒摩的人,現
在他祈禱自己從未來過這裡,這樣他就毋需對著那些曾是無價之寶的斷垣殘壁哭泣。
(*作者註:巴勒摩是義大利西西里島西北部的城市,也是西西里島首府,是座擁有兩千多
年歷史的美麗古城,在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前遭到同盟國嚴重的轟炸)
盟軍已轟炸西西里島半年,許多文物嚴重損毀,幸好當博物館實習生哈定以古蹟軍官
的助理回到巴勒摩時烽火已暫歇,他們開始和義大利方的博物館人員合作拯救珍貴的藝術
品。這支來自AMGOT*的雜牌軍是群被戲稱為「維納斯修理工」(Venus Fixers)或「古蹟達
人」(Monuments Men)的知識份子,裡面包括哈定的指導教授,這群原本在灰塵堆和書堆
中打滾的男男女女來到他們朝思暮想的西方文明起源地,為的就是從烽火和軸心國的劫掠
中將人類思想與創造力的精華復歸原位。然而,哈定心裡正想著其他事情。
(*作者註:AMGOT是Allied Military Government for Occupied Territories的縮寫,是
二戰期間同盟國在軸心國解放區成立的臨時軍事政府組織,到大戰結束後亦有地區被持續
控管)
那天他人正在被轟炸過的阿西西聖方濟教堂(Chiesa di San Francesco d’Assisi)
裡巡視損毀情況,腦袋裡還在回想童年時期在老家印第安那州目睹的一場遊行。許多人頭
戴圓錐白兜帽,手舉火把在大街上行軍般地行走,氣氛肅穆猶如一場宗教儀式,他還記得
被戴著白兜帽的父母抱在懷中逗弄,一邊聽著演講台上的男人大聲說話。到了大學,雅各
‧哈定才知道那是場為了捍衛美國白人命運的演講,而他就此將此目標奉為一生信條,甚
至和兄弟會友人尋找起消滅寄生蟲(他們的用詞)的方法。
也許就連聖人也無法容忍歧視之人的玷汙,腳下踩著的龜裂地磚在他眼前垮了下去,
轟然一聲後哈定發現自己摔進了阿西西聖方濟教堂的地下室。
「俺掉下去啦!」哈定用義大利語向上面的同僚呼救,一邊慘叫著想要推開身邊的骨
骸,他天殺的掉進地下墓穴裡了!
「不要擔心啊小兄弟,我們去找繩子!」果不其然那些義大利佬真的隨時都老神在在
,哪怕天塌下來他們也還是如此。
哈定一邊抱怨著一邊掙扎起身,順便把一小截勾在他身上的指骨彈掉。這實在太可怕
了,比看到戰死者屍體還恐怖,不禁令人想起聖桑(Charles Camille Saint-Saëns)的《
骷髏之舞》(Danse Macbre)。不過那顆炸彈威力還真強,連地下墓穴的壁面都被震壞了,
露出一些更古老的東西*。哈定倒抽口氣看著那些中世紀的梁柱和壁飾,嘴角揚起一股興奮
的笑容,手指不自禁地顫抖,他可能是二十世紀第一個目睹教堂舊結構的人。他順著那些
古老壁面的紋理撫摸,享受灰泥接觸皮膚的摩擦感,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直到他看到一面
崩塌的牆壁中的小祭壇。
(*作者註:巴勒摩的阿西西聖方濟教堂最早於13世紀興建並經過多次整修,在二次世界大
戰被同盟國炸毀時的建築體是巴洛克風格,轟炸後原有的中世紀結構才露出來)
那顯然不是天主教的祭壇。哈定瞪大眼睛看著那個被戰火逼出的古文物,他不顧一堆
骨骸的阻擋衝向那個石造物。他撥開纏繞祭壇上的蜘蛛網開始解讀上面的石刻文字,那是
古希伯來文,這真是詭異,難不成這裡以前是猶太教的教堂?哈定開始想像飛黃騰達的學
者人生,不過先搞清楚這是什麼東西比較實際。在他摸索銘文時他察覺這個祭壇貌似是能
夠打開的,他輕推刻有銘文的部分,祭壇頂端立刻噴出一些灰塵然後像朵蓮花般張開。一
捲泛黃的文件出現在祭壇內部。哈定瞄了四周一眼後將文件塞進背包裡,使勁辦法讓祭壇
頂端關了起來後跑回他原本摔下的地方,那些義大利佬也剛好垂了繩子下來。
那是份名為《有關抹滅者的真實記錄》的文件,可能寫於十世紀,文件材質很有可能
是某種動物的皮革,哈定不禁駭然地懷疑起皮革的來源,這東西摸起來很像…靈長類的皮
革,他以前在黑市看過,實在有點令人作嘔。這份用古希伯來文寫成的文件講述著某種召
喚儀式,和猶太教文獻上的泥巨人戈倫類似,不過方法更為殘忍。
「抹滅者是我族對抗壓迫的最終武器,犧牲自我後的產物,只有最善良的靈魂才能引
導抹滅者不致導向自我覆滅,不到絕境絕不使用。」這份文獻如是說,但暫居在博物館裡
的古蹟軍官助理哈定正暗自嘲笑著這些來不及使用秘密武器的古人。「犧牲一條血脈,抹
滅者的力量越強。」顯然要召喚抹滅者必須犧牲有血緣關係的數個人,也許一個家庭會是
不錯的單位。「三是靈性之數,三個抹滅者的出現能夠擊潰敵人拯救我族,也是自我毀滅
前的極限之數。」所以最多可以召喚三個抹滅者?哈定皺起眉頭,這能夠拯救他的國家免
於寄生蟲的危害嗎?也許他已經找到了美國白人命運的拯救者?
他決定嘗試。
在戰爭區域找到犧牲品並非難事,古蹟軍官裡也有和他有志一同的人存在,只是他不
便在此告知這些人的姓名。他們找到一家奇蹟般僅存的羅姆人(Romani),也許用吉普賽人
或是義大利語的Zingari會比較廣為人知,總之他們追蹤到巴勒摩山區竟然還躲著一家五
口,一天夜裡他們闖進羅姆人的住所然後帶走他們的心臟(文雅說法),反正沒人會認為古
蹟軍官有這種殘忍功力,通常軍隊裡的那些莽夫都把他們當成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學究。儀
式在那家人的破屋裡舉行,一陣煙霧從排列好的心臟中竄出,但這隻抹滅者看起來殘缺不
全,甚至連皮肉都沒有長好,牠開始攻擊四周的人,直到哈定賞了牠幾發子彈後才倒了下
來。幸好那捲文件有記載抹滅者的控制方法,他們把那鬼東西弄睡後塞進大木箱裡佯裝雨
刷(反正那東西翻成英文就是如此,真是剛好),在義大利重獲自由後和軍隊一起回到美國

回國後,雅各‧哈定告訴指導教授他決定展開全新人生。
~*~
「那是俺弄出來的第一隻抹滅者…牠被藏在霍特伍德別墅下面。」哈定先生抹去臉頰
上的淚水說道,滴落的淚珠在半空中就消失無蹤。
「那廢棄教堂裡那隻是怎麼回事?!」我對他大叫。
「那是第二隻,最近才成功召喚…俺們找到那個家庭的最後一位成員,但我們過去沒
能成功召喚第三隻…失敗了…」
「我的天啊…那個姓費的先生…」蘇洛哀號出聲。「那東西能被消滅嗎?」
「不能…只要使用咒語牠們便會出現。」哈定空洞無神的雙眼望著我們。「但你們又
是怎麼把那東西叫出來的?」
「誰知道?搞不好是你們這些混帳人渣忘記叫牠們去他媽的上床睡覺!」
「嘿,蘇洛,冷靜點。」
「俺們找錯了犧牲品…德瓦不是正確的犧牲品…德瓦是個孤兒…」哈定顫抖地說出德
瓦那個姓氏。
「她不是有個父親嗎?」我狐疑地看著他。
「不,俺們弄錯了…」
「德瓦?我好像聽過這個姓。」珍妮突然想起什麼似地說道。「我遇過一個姓德瓦的
小女孩…不,應該是她自己這麼說。」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猛然轉向她。
「很小的時候,我不太有印象了,但因為發生了一些事讓我對這個姓有點印象。」珍
妮皺起眉頭思索著。「德瓦應該是那個小女孩家的裁縫店名稱,我父親會去那裡訂製西裝
,那是我們還住在紐約時的事情。」
我和戴爾看了彼此一眼。
「我記得那年你父母死了,戴爾。」珍妮對於講出那個字感到有些不自在。「我的家
人過去不准我說出這件事,但顯然我必須說出真相。我和那個姓德瓦的小女孩在店門口玩
球,有台車開了過來,裡面的女士和她聊起天,最後她坐上那台車。我再也沒看過那個姓
德瓦的女孩,我的父母再也不提起或到過那間裁縫店。」
「那是你們幹的對吧!」蘇洛瞪著哈定先生問道。
「她不是德瓦…俺們弄錯了,俺們本來想帶走的是妳然後引來妳的家人,小女孩…」
哈定看著珍妮說道,她瞪大眼睛發出驚呼,不由自主地倒退好幾步。「德瓦是裁縫店名…
她是個被收養的孤兒…她養父母的姓氏是…」
「歐哈拉。那個女孩是愛琳‧歐哈拉。」一個聲音從樓梯口傳出,華特夫婦的年輕看
護用槍指著愛琳走了上來,那兩個洛文的小警察拿槍跟在後頭,其中一個快速抓住站在一
旁的珍妮。
哈定先生像是腳底抹油(如果有腳的話)般消失在空氣中。
「珍妮!」我舉起槍管對準他們,但另一個小警察也掏出槍指著我們。
「勸你們不要動手,否則這兩個小妞就完了。」華特夫婦的看護對我們冷笑說道。「
放下武器。」
「該死!」蘇洛觀望情況準備掏出手槍。
「照他們說的做,蘇洛。」戴爾把槍放在地上舉起雙手,我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還有你,榭爾溫。」
「可是…」
「華特夫婦和歐哈拉先生呢?」戴爾冷靜地看著他們三人。
「這麼想見他們啊?你這個吸屌的小婊子。」小警察一號對他歪嘴一笑,我氣得舉起
槍再次對準他,但華特夫婦偏偏要這時出現在樓梯口然後一槍打掉我的武器。
「我就說不要動手,你看吧,那對夫婦可能就在這附近,他們根本就是其中一員。」
戴爾無奈地對我搖頭。「我也看到了當時他們瞪著哈定先生的眼神。」
「把槍都給我踢過來。」華特先生架著滿臉包的歐哈拉先生說道。
我瞪著他們照做,華特太太拿著一把衝鋒槍來到我們三人身邊巡視半天,最後用槍管
抵著我們示意我們在牆角跪下。
「想要享受處決的快感嗎妳這個種族歧視的糞渣!」蘇洛對她破口大罵。
「我們需要觀眾,但願你這個骯髒的拉丁豬看得懂。」華特太太愉快地用槍托回應他
的腦袋。「瑪麗安娜,妳的工作來了!」
杜立德太太一臉哀戚地走了過來,在華特太太的監視下用封箱膠帶把我們的手腳纏住
。「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他們說要殺死我…」她邊哭邊這麼做。
「這情況實在太丟臉了。」戴爾發出一陣抱怨,幾秒後獲得被膠帶封口外加狂踹一陣
的獎賞。
「不想被這樣對待就給我安靜點,哈雷先生,我們還是挺喜歡你的。」在我準備反抗
時華特先生走過來踹了我胯下一腳。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我對這些瘋子大叫。
「哈定那個食古不化的垃圾認為沒血緣關係就不能召喚怪物,搞得第二隻抹滅者最近
才製作完成,然後那個老白癡還差點害我們露餡,現在我們終於可以用這兩個歐哈拉召喚
最後一隻抹滅者了。」華特夫婦的看護高傲地看著我們,接著示意其中一個小警察把行李
箱拖了過來在哈定先生的陳屍處打開,裡面放了一個黑色布袋,行李箱中寫滿詭異符號。
「那個燈塔看守人呢?你們對他做了什麼好事?!」我不滿地對他大吼。
「喔?你是說那老東西啊,在這兒啊。」華特夫婦的看護指著那個黑色布袋。
「喔不幹你媽的…」我不禁對他咒罵一陣。「你為何要這麼做?你不是他們這些老瘋
子啊!」
「你們這些種族叛徒會感謝我們的努力的,就讓派對開始吧!」他愉快地接過一件白
色袍子披上身,從背後撩起圓錐兜帽戴在頭上,只剩下一對藍寶石般的雙眼在底下閃爍,
最後從行李箱裡拿出一把染血的剝皮刀。
你的血能阻止一切。那道聲音在我的耳邊再次響起。
~第七章完~
剩三章就完結了,最後一章會有獨立一篇的肉文,之後有幾篇跟正傳無關的放閃小番外也
會放在這裡XD
BTW之一:《鬼店》裡提到嬰兒頭上罩著胞衣是具備和超自然力量聯繫以及施行巫術的說
法,可以參考義大利歷史學家Carlo Ginzburg (1939-)相當有名的著作The Night
Battles: Witchcraft and Agrarian Cults in the Sixteenth and Seventeenth
Centuries (1966),目前有簡體中文版《夜間的戰鬥》。
BTW之二:如果對這章提到的古蹟軍官事蹟有興趣的讀者,除了前年上映的的電影《大尋
寶家》之外,也可以參考另一本講同盟國在義大利拯救古蹟的書《搶救維納斯》(The
Venus Fixers)喔~
作者: Marsppt (Mars)   2016-11-09 11:34:00
可憐的戴爾QQ
作者: QinHuang (QinHuang)   2016-11-09 18:33:00
需要主角愛意滿滿的補償(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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