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正宗哥吉拉]立川夜行(完)

作者: masterwho (譚立維)   2016-10-17 14:44:01
《正宗哥吉拉》衍生創作,主赤坂/矢口,私設極高,閱讀注意。
  在車流凝滯的千代田區,水泥叢林成為一條漫長無盡的停車場,抬頭所見便是荒神般
的巨大存在。身為內閣官房副長官秘書的志村祐介此時正跟著長官矢口蘭堂往立川廣域防
災基地前行。半個鐘頭前,哥吉拉擺平了美軍支援的碉堡炸彈,巨大不明生物從背部與嘴
裡發出的射線瞬間將東京市裡的幾棟摩天大樓給攔腰折斷,一時間粉塵夾雜著熱氣由上風
處襲來。一張開口,口中便充斥煙硝味,甚至連呼吸的一吐一納都滿是灼熱。內閣府的官
員們紛紛將領帶鬆開,只能暫時掩住口鼻,勉強在車陣的縫隙裡步行。
  志村心想,內閣府的老頭們此時一定炸開了鍋,氣象廳數年來挹注大量預算的的警報
系統在這個時候毫無作為,哥吉拉釋放的脈衝使得通訊設備訊號暫時中斷,第一線的基層
警消僅能憑各自的經驗和預感疏散民眾。帶著金屬燃燒氣味的熱風撲面而來,志村緊緊地
用手帕與領帶摀住口鼻,卻掩蓋不了此起彼落地啜泣與呻吟。志村祐介再三地四處張望,
駐足,逐漸與前頭的矢口拉開距離。
  內閣官房副長官矢口蘭堂挺直著腰桿快步前行,好似對周遭的一切置若罔聞。
  「志村」聽見矢口喚了自己一聲,原以為長官沒有注意到自己脫隊的志村瞪大眼睛望
向前方,矢口蘭堂佇立於夜色的盡頭對著志村開口說道:「我們的戰場不在這裡。」他的
語氣堅定,絲毫沒有因為強風而飄渺。
  志村聽聞後咬著下唇,盯著地面加快腳步。見到屬下這副模樣,矢口頓了頓聲再度開
口:「不過我們絕對不能閃躲,千萬不能忘記這樣的時刻。」
  隨後他便轉過身向前邁進。在遠方的烈焰與火光中,矢口持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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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千代田至立川,行車沿著中央自動車道最遲不超過一個半鐘頭,但光憑雙足,走了
兩倍的時間卻也才前進三分之一的距離。由此處遠遠望去,虎之門至銀座一帶陷入火海,
如晚霞一般的烈焰將東京市染得一片猩紅。志村祐介手裡握著的行動電話尚未恢復通訊功
能,目前僅能作為照明之用,他發覺自己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追逐光源,前腳試圖踏入光明
,後腳卻始終踩在無盡的黑夜中。志村越走越覺得自己的腳底失去了知覺,在一個小時前
腳底仍能感覺到痠麻,到現在志村開始把自己當作一只節拍器,隨著矢口設定的步調不停
跨出腳步,志村望著一旁的文官,她踩著跟鞋一步步向前,清脆的跫音讓他忍不住發自內
心佩服起來。
  當漸漸遠離千代田區,四周嗆人的氣味逐漸沒那麼擾人,他們一行人倚在中央自動車
道的護欄稍作歇息,志村偷瞄長官一眼,只見矢口面朝巨獸的方向望去,黑夜裡那頭巨獸
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是駭人。
  「那邊看起來離東京車站不遠,總覺得有些難過啊……」聽見志村這麼說道,矢口瞪
大雙眼卻又有些欲言又止。志村見到長官這副模樣,唇上浮現一抹笑意:「誠如赤坂先生
所說,矢口先生還真的是鐵道迷呢!」
  「赤坂那傢伙到底都說了些什麼啊……」矢口蘭堂搔了搔後腦。
  「赤坂先生某次來到內務府會晤,矢口先生您正好不在。當時他看著您座位後方的電
車模型說過:『矢口果然還是鐵道迷啊!』在赤坂先生提到這件事以前,我都以為那是您
收到的紀念品。」
  「『果然』是什麼意思?」
  「赤坂先生說您在學生時代曾經在社團聯展中發給他鐵道同好會的入社傳單,那年他
已經準備畢業,你還把他當作新生招呼。」志村回憶起赤坂當時在官房副長官辦公室裡提
到這件事的神情,竟是他見過赤坂臉部線條最為柔和的一次。
  「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矢口咕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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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矢口蘭堂以為自己和赤坂秀樹的第一次見面是在父親主辦的公益餐會上,當年的矢口
蘭堂甫從東大經濟部畢業,在某銀行擔任分析師的職務。那時的他一口咬定自己絕對不會
投身政治,他甚至還打算讓矢口派閥終結在自己這一代。有不少人以為矢口厭惡政壇,但
矢口自己明白,他其實對政治並不反感,斡旋與交涉予他而言就好比矢口家的家常菜,是
他再熟悉不過的味道。
  而他真切想抵抗的,是那個作為政治家矢口蘭堂的單一可能性。
  在帝國飯店的宴會廳裡,菜鳥分析師矢口蘭堂嘗試將自己隱身於洛可可風的壁紙中,
早先年時矢口譯員還會嘗試把兒子從壁紙上剝下,但現在他似乎完全放棄將兒子介紹給黨
內同志的機會,此刻他正與內閣總理大臣對某個話題發出會心一笑的爽朗笑聲。矢口望向
站在宴會廳中央的父親與總理大臣,觀察著圍繞在兩人身邊的內閣府官員,這兩人宛若漣
漪的波心,一舉一動皆引起四周的波瀾。
  「蘭堂,好久不見啊!」說話的人是父親的老朋友田中外務大臣,他似乎剛抵達宴會
廳不久,身邊跟著的似乎是他年輕的秘書官,青年臉部的線條堅毅,眼神清明,長相英挺
卻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在兩人視線交會的同時,田中外務大臣似乎發現了不遠處的東財
務大臣,接著連忙將青年介紹給矢口:「這位是赤坂秀樹,目前擔任我的秘書官,赤坂也
是東大畢業,也許你們曾經見過彼此。」在示意赤坂好好結交這位官三代公子後,田中外
務大臣便快步離去。
  「矢口先生,久仰大名。」赤坂向矢口握手致意的手掌溫厚有力,矢口卻對那句略帶
浮誇的「久仰」有些微詞,不過赤坂相當敏感,一見矢口的眉毛聳得老高,他隨即補了一
句:「大學時期曾經讀過矢口先生在鐵道同好會主編的刊物,那一系列國鐵民營化的專欄
都非常有意思,選用的史料和政策評估都頗有見地,在聽聞矢口先生是政治世家出身後,
我還以為矢口先生畢業後會進入國土交通省工作。」
  「我不太適合那種官僚的工作生態,比起進入政壇成為一名綁手綁腳的文官,民營公
司的彈性還是比較高。」
  「我也不認為自己是個稱職的官僚。」赤坂的回應讓矢口有些詫異,赤坂接著又說:
「不過比起未戰先退,實際走過一遭比較符合我的性格。」矢口蘭堂盯著赤坂秀樹,赤坂
一臉認真似乎不覺得自己的發言有何唐突,他搖搖頭輕聲一笑,禮貌性地說了一句:「僭
越了,不過我由衷的希望能在政壇看到矢口先生這樣的人。」
  這是矢口記憶裡與赤坂的第一次見面。而不到兩年,矢口議員因為心肌梗塞而過世,
那年二十七歲的矢口蘭堂在家族的再三勸說下總算答應代父出征參與山口縣第三選區的補
選。
  在那幾個月裡,受黨內請託的赤坂數度造訪矢口的競選總部,矢口蘭堂這個人除了出
身於政治世家外,無論是在人格特質或者是行事作風上都逸脫於保守第一黨以往推出的候
選人。對此,赤坂力排眾議將競選策略定調為保守第一黨的革新,而這予保守第一黨而言
無疑掀起某種路線之爭,黨內不平的聲浪也從沒停歇過。
  最明顯的一次是不同派系的野口議員替《中央公論》牽線,試圖在訪問裡讓矢口難堪
,赤坂原本打算拒絕採訪的邀請杜絕一切可能的公關危機,但矢口卻抱持著化危機為轉機
的想法硬是接下這次的現場訪問。於是乎赤坂便必須坐在辦公室裡,模擬《中央公論》記
者可能對矢口提出的質疑,而這亦是他第一次聽聞矢口談論自己投身政壇的契機:「請問
矢口先生,你參與補選的原因為何?是否單純為了延續矢口家的政治榮光?」
  矢口聽聞頓了頓,思考許久。赤坂眼簾垂下,筆尖輕輕地在筆記板上叩了叩,似乎對
這沉默感到不耐。
  「我只是在想是否要說實話。」
  「真實經過粉飾仍舊不減真實,我的工作就是讓你表現出選民喜歡的你,你不需要扮
演或者是佯裝成其他模樣,你只需要拿捏好平時的作風就好。」
  矢口聳聳肩,抿了抿嘴,這般回答:「我年輕的時候對於政治的想像平乏,對於政治
家的想像也是只有那一種模樣,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能改變這樣的生態,不曾一戰,未戰
先退一直到這把年紀。」矢口說到此處,眼神直勾勾地向赤坂望去:「我確實是在家族的
勸進下選擇參選,但照我的風格來走,這是我和家族唯一的交換條件。」
  「我知道了。」赤坂這麼說,隔著金絲眼鏡,他再次細細打量眼前這位青年,赤坂突
然有點想不起來,眼前這個男人在兩年前那場募款餐會中是什麼模樣。
  而後,矢口便以政壇新秀之姿在補選中獲得高票,其中雖然和黨內的路線有些摩擦,
但挾帶著高人氣與民意,他逐漸在黨內走出自己的風格,並在隨後幾年嶄露其政治手腕,
不到四十歲便被延攬為內閣官房副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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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手機電量還剩四成左右時,志村將手機放回西裝口袋,在考量恢復通訊後的聯絡事
宜後,志村只好在微弱的星光下仰賴著群眾棄車而逃時,那些沒來得急關上的車燈向前邁
進,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顯示是03:42,再過兩個小時不到天就會亮了。天明的時間可以預
期,但他現在卻抓不準們究竟何時才能抵達立川。長時間未進水的他嘴唇開始微微地乾裂
,喉嚨也乾得有些發疼。起初們還能夠在休息時稍微閒聊,但在連續步行超過四個鐘頭後
,這些日子從來沒有好好入眠的他們,彼此間唯一的語言就只剩下呼吸和嘆息。
  志村隨意打開一台被民眾遺棄的私家車,在副駕駛座暫時閉目養神,然而沒過幾分鐘
,他感覺到正駕駛座的車門被打開,他睜開眼睛,坐進來的人是長官矢口。只見矢口發動
車子,並開始轉動駕駛座旁的的電台頻譜,在沉默中,所有接收不到的訊號都是被放大的
沙沙聲。
「矢口先生不休息嗎?」
「總覺得在抵達立川前,沒有掌握現況與災情就讓我有些不踏實。現在不只One Seg的
訊號連不上,就連廣播訊號也一樣。」矢口說完轉向外頭,眼神往東京鐵塔的方向望去,
卻只見到一片漆黑:「我想哥吉拉的光束可能對NHK的放送主站造成損害,回到立川第一
時間就是要確認通訊究竟何時才能恢復。」
  志村看著長官的側臉,他憶起赤坂先生曾經對矢口蘭堂做出的評論。在志村接任內閣
官房副長官秘書官一職前,他曾先向以前同在外務省的前輩赤坂秀樹打探過矢口這個人,
當時赤坂是這樣評論的--矢口他是天生的政治家。
  對於前輩赤坂的高評價,志村祐介其實有些不敢置信。以他對赤坂的了解,赤坂雖然
處事圓滑,但在對政壇人物的評價往往實事求是,更多時候是一針見血地切中那人的要害
。但在赤坂口中,矢口似乎有著難以言喻的個人魅力。當時赤坂一手握著酒杯,一邊回想
自己當年替矢口輔選的過去,他告訴志村,出身於政治世家的矢口蘭堂,是黨內難得一見
的理想主義者。對他們這些官僚而言,矢口的行事作風確實有些天馬行空,甚至不切實際
,但卻也不是不可行。在他的觀察中矢口是個突破點,是注入保守第一黨這潭淤泥的活水

  「未來你可能要多擔待一些。不過,這也要矢口能夠改變這池子的生態,若是他直接
和這灘爛泥攪和在一塊兒,或許你還會輕鬆一點。」
  在志村擔任矢口秘書官的這幾年,他確實沒多少輕鬆的時光。特別是在應付矢口與內
閣官房長官東龍太的路線之爭,保守派的東與少壯改革派的矢口無論是在日美關係或者是
郵政民營等議題,皆抱持著相對的立場,不過矢口的厲害之處也在於此,縱然立場相左,
但基於矢口對於輿情的掌握以及國際情勢的判斷都相當準確,他們倆也相安無事,甚至在
閒暇時也會一同登山健行。
  矢口在黑暗中持續切換著電台,志村看著這樣的他,似乎明白赤坂先生的意思。
  休息不過十五分鐘,內閣府的官員們繼續踏上前往立川的道路,隨著路牌上往立川市
的數字逐步遞減,他們都明白接著開啟的是另一場硬仗。在步入市區前,映入眼簾的是警
視廳在交流道處設立了巨大的帳篷,員警們在微弱的燈光下逐一登記災民的清冊,並發放
水和毛毯,再將災民引導至附近的安置所。
  矢口一行人往帳篷走去,他們拿出識別證表明身分,希望警視廳能夠派人稍稍向他們
匯報目前的災情。年輕的制服員警聽聞後立刻向上級通報,這裡的負責人是第八方面本部
的警視正北村,他將矢口領進帳篷內,嘆了口氣後說:「現階段千代田、虎之門以及銀座
一帶全毀,訊號修復的時間也還沒確定,不過……」
矢口可以想見災情的慘重,但北村警視正這一副欲言又止的態度卻讓他更為心驚:「不過
?」
「目前得到的消息是內閣總理大臣以及多數閣員搭乘的直升機被哥吉拉擊落,沒有人員生
還。」
  矢口蘭堂瞬間忘了怎麼呼吸,他回憶起離開內閣府前向長官東告退的情景,卻驚覺自
己根本想不起來東的面貌,但在他的心裡卻有著某種莫名的痛處劇烈地發酵,此時他腦海
中只有一個名字:
  「有誰還有誰在上面赤窗C赤坂輔佐官呢?」矢口發現自己居然連話都說不好,顫抖
從他的雙腿湧上,溢出他的聲音。
  「對不起,名單尚未公佈,我們目前只知道這些。」北村這麼回答,字字沈重。
  矢口不由得蹲了下來,他沒有哭泣,只是一臉茫然。
  在走往立川廣域基地的最後一段路上,矢口蘭堂沒有再開口說任何一句話,而在一旁
的志村忍不住覺得,這一段路比起走出千代田區時那瀰漫的硝煙味還要讓人感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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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後世戲稱為「平成集體內閣總辭」的意外中,赤坂秀樹無疑是其中的贏家,雖說以
「贏家」一詞不免透露出對生命的蔑視與傲慢,但觀察赤坂秀樹在閣員集體喪生後的崛起
,實在難以讓外界不做出這般評價。身為內閣總理大臣輔佐官的他,按原訂計畫是會隨同
內閣總理大臣乘坐直升機一同移轉至立川廣域防災基地,但他卻幸運地在指令確立後的十
五分鐘,被指派前往橫田空軍基地與美軍協同指揮碉堡炸彈的投擲事宜。
  在哥吉拉重創東京都心的那刻,赤坂秀樹與自衛隊代表正和駐日美軍史丹利將軍分析
哥吉拉的未來路徑,以及投擲碉堡炸彈的最佳時機,當B2轟炸機的駕駛員回報我方成功對
哥吉拉造成傷害時,戰情室內爆出一陣歡呼與掌聲,不料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轟炸機便從
雷達上消失,整間戰情中心只剩通訊中斷的低頻,喧囂得駭然。但這樣的沈默隨即被美軍
通訊官和赤坂的秘書官回報的消息給擊破:東京三區被毀,直升機上十一名閣員全滅。
  那時赤坂咽下口中的唾液,在與美軍確認哥吉拉暫時停止活動後,他立刻搭上美軍的
直升機前往立川基地。在他離開霞關前,他聽聞內閣府的疏散計畫已經啟動,此時多數的
文官應該都在千代田一帶。赤坂眨了眨眼,試圖平息逐漸急促的呼吸。在這種時候,已經
沒有時間讓人感傷或者是緬懷,讓殘存的組織動起來,是他作為文官的使命。
  自橫田基地起飛,烈焰與火光將漆黑的巨獸給映得赤紅,眼見千代田與虎門一帶皆被
火焰給吞噬,此時此刻,就算是沒有信仰的赤坂也不由得希望上蒼垂憐,公路上多是連綿
未熄的車燈,若是史丹利將軍預測的結果為真,安理會的下一步便是直接在東京市投下核
彈,整個東京在不遠的將來只會是一個「地理名詞」,赤坂也許在有生之年裡再也無法見
到其點亮燈火的那刻。
  在直升機盤旋的巨大噪音中,赤坂鳥瞰著東京市不語,他睜大雙眼,試圖將腳下的燈
光與黑暗給望盡。
  當他抵達立川基地,現下倖存的閣員果然亂成一團,特別是在聽聞安理會的計畫後,
更是沒有人願意接下這個燙手山芋。互踢皮球的協商與討論足足進行了三個半鐘頭,在內
閣總理大臣的職位搖擺不定時,接任內閣官房長官的赤坂無奈之餘,只好挑起大樑移駕隔
壁的會議室主持中央防災會議,站在主席台的他將權力下放,將疏散災民的工作全權交由
東京都知事統籌,消防廳與警察廳則盡全力配合;他同時指派新任外務大臣向各國尋求支
援,提供物資以及醫療等協助。但首先要做的還是恢復東京市內的通訊設備,否則這一切
的安排與處置也都只是紙上談兵。
  赤坂亦要求下屬回報目前移轉至立川的官員名冊,在多數官員失聯的情況下,至少有
六成的職位都必須補上新的文員,一個職位欄後至少要填上五個以上的名字。他一頁一頁
地寫著,字跡工整,絲毫沒有一字虛浮,但當赤坂在內閣官房副長官的欄位見到矢口蘭堂
這個名字時,他的筆尖停留在紙上,一點濃豔的墨跡瞬間擴散,他急忙將筆尖移開紙面,
卻發現那未名的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這是整本名冊裡,赤坂秀樹唯一沒有寫上遞補名單的欄位。
  赤坂的這份工作一直持續到清晨,當陽光在東京都露臉,夜晚遮掩住的苦楚才一一見
了光,由窗外所見的地平線四處冒出黑煙,無人偵察機攝下的東京地貌更是滿目瘡痍。此
時自千代田疏散來的官員也逐一抵達立川,代理內閣成員名單亦大致底定,赤坂在里見代
理內閣總理大臣的命令下對國民公開講話,在與秘書擬定講稿後,赤坂獨自前往休息室的
換裝,他在走廊的窗口遠遠地看到矢口蘭堂在大門處沉著一張臉,他完全無視一旁接任內
閣總理大臣佐官的泉修一的呼喚,接著怒氣沖沖地走進立川防災基地的大門。
  赤坂壓抑著自己拔腿狂奔的衝動,他反覆深呼吸,一次又一次。最後,史上最年輕的
內閣官房長官赤坂秀樹忍不住蹲下身來,雙手插入眼鏡與雙眼間的縫隙,他用力地在眼窩
處按了按,接著再次望向窗外。
  他感謝上蒼,由衷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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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吉拉內閣腐眾真的很萌,希望寫個文來推廣一下!(哈
作者: rubeinlove (れな)   2016-10-17 23:27:00
超喜歡這部電影推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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