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囚牢(限)

作者: corgifox (Tif)   2016-08-31 02:18:49
短篇,原本想寫一篇虐文,但不夠狠心,改了
幾次都不太滿意,也只能先這樣,是HE,
請不用怕。(抱歉邏輯上應該有海量的bug)
肉的部分,能力所限,請多包涵,加上防爆頁一頁。
囚牢(限)
中夜時分被熱醒,有人從身後環著他的腰,結實的胸腹
緊貼著他赤裸的背脊,汗水和濁液乾涸之後有些黏膩,
他不適地動了一動,身後人的呼吸依舊穩定,只手臂
又向內一緊。
他沒有像過去一樣急著掙開,只是半闔著眼,假作
自己還未清醒。
也許這樣的時光,已經不多了,有些矛盾,生活中
覺得瑣碎的平凡的甚至惹人生厭的,細細翻撿來看,
往往最為珍貴,可徜徉在其中,卻無知覺。
他身後的男人清醒時,有些驚訝他沒如同往常一樣
被扔下,只剩下半床已無餘溫的被褥。
而他也不好再裝,從男人懷中坐起身來,下床便朝
浴室走,只留給身後男人一個難忘的背影。
因著才凌晨四時許,窗外依舊暗沉,只有牆上的小夜
燈微微有光,他的皮膚本來偏白,曬不太黑,修長而
肌肉緊實的赤裸身軀在稀微的光線下,身體的線條分外
鮮明,上頭留有情動時被掐得青紫的痕跡,微微陷落的
脊柱,小巧的腰窩,再往下,便是那處隱在陰影中的
銷魂所在,走動時股間有濁液順著腿間往下流,昭示著
昨夜的荒唐,卻未因此而讓他慢下腳步。
對於這個人,男人一直摸不透,總覺得關於他們的關係,
對方不是沒有沉溺淪落,只是清醒得太快。
他洗過澡出來的時候,男人裸著身子半倚在床頭抽菸,
他光著身子站在衣櫃前挑衣服時,能感覺到男人一直
從身後看著他,他也不理會,只是一件一件把衣服穿上,
把昨夜耳鬢廝磨的證據緊緊包覆在一身黑色的正裝下。
跟男人吻別的時候,能感覺男人氣息特別粗重,幾分
克制才沒把他的唇給咬出血來,但多半還是有些腫了,
正要退開身體,男人卻順著他被扯開的外套前襟,
摸到了他腰間的槍,漫不經心地問道:
「有事要辦?」
「嗯」
「記得帶上沈泰。」
他不至可否地點了點頭,慢慢撐起身子,往後退開,
直到退出男人可觸碰的範圍之外,慢慢理好被男人
扯得有些凌亂的領口。只在出門之前,他忽然回頭,
望著男人慢慢一字一句說道:
「如果回來的太晚,就別等了,自己好好的,讓藍嫂
給你做飯。」
門關上的聲音落下,男人豎起一邊膝蓋,上頭搭著夾菸的手,
望著眼前嫋嫋上升的煙霧,心中卻隱約掠過一抹不祥的
陰雲。
當天夜裡,也不知是加熱了幾輪,直到飯菜冷透,
男人也沒能等到人回來,只盼到了父親的死訊。
而他,卻不知所蹤。
******
「有時候生活是,你覺得能留下的,往往留不住,
你覺得過不去的,也終究會過去,細思恐極,與其
被恐懼束縛,不如恣意而活。」
這幾句話,是他爸曾在日記裡留下的。
當時他並不是很能明白這些話,而現在,他只明白
他做的這些事情本來留不住任何東西,但他確實
希望能趕快過去,這一生。
人活在這世上總有枷鎖,但專屬於他的囚牢,卻是
他自己構築的。
步步為營,如履薄冰,而後正好把自己關進去,
好像沒有比這個更傻了的。
但所謂兩難,大概就是做什麼都錯的意思。
你只能選一樣,然後用一輩子的愧疚來償還。
******
從監視器的角度往下看,鏡頭中坐在小間椅
上的黑髮男人喘息著低著頭,濕漉漉的額髮垂
落下來覆住那雙墨玉一般的眼眸,破破爛爛的
上衣隱隱透出刑訊過後的血痕,交握的雙手
有些神經質的微微顫抖。
大約過了十數秒,男人忽然直起身,目光直
勾勾地望向房頂的小孔,抬起右手往後屈起右
手的後三指,做手槍狀,將食指斜斜插入口中,
挑起一邊唇角,做了一個「碰!」的口型。
他在挑釁。可同時他望過來的目光卻又沉又冷,
像是一頭被獵人迫入絕境的野獸。左眼下方的
淚痣讓他的笑看上去有些艷,可在清冷的燈光
下看來,卻像是乾涸的血淚一般。
然後,他看到了那個男人的結局,他直挺挺地
跪在地上,周遭烏泱泱地都是人,一把槍被
扔在他膝邊,他舉起了槍,然而他沒能看到最後,
只聽到了打開保險栓和槍響的聲音,眼前只謄下
一片刺目的血紅。
他大叫一聲驚醒過來。
回想了一下,他叫了爸爸沒有,大約是沒有,
也許是因為這個稱呼和那個男人一直沒能產
生連結,唯一記得的片段,還是老師放給他
看的。
他摀著臉坐起身,心跳很劇烈,背心被汗水
浸地濕透,然而等他冷靜下來,放下手掌,
卻什麼也沒發生。
過去幾年其實他不太夢到父親,反而是大仇
得報之後,卻屢屢惡夢,倒也有些奇怪。
他起身換了件衣服,又洗過臉,取過擺在小桌
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站在對外窗旁,推開
一掌的寬度向外看。天還沒亮,窗外仍是沉沉
夜色。伸出手握住了對外窗外外側安上了的
鐵柵欄,手心裡冰涼的溫度提醒他,他生命裡
最難忘的日子,最為絢爛光明的事物,已經
永遠過去了,時已入秋,金黃與紅,燦爛華美,
卻也是花木凋零,血色肅殺的時節,秋陽仍有
夏日的躁,可慢慢地,夜裡清晨卻會滲入漸涼
的寒意。
春分,他把曾屬於他家的產業,奪還給大舅舅。
雖然大舅舅第一次見面曾經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他認賊作父,但當年他家血案,卻只有未成年
的他到處奔走,還因此飽受恐嚇威脅。
夏至,他逼死了他的養父張重,和他父親一樣的
死法,舉槍自盡。那是一年之中,白晝最長的一天,
他的心卻像是墮入了萬丈冰淵裡,這也許才是他
萬劫不復的開始。其實,也沒有什麼忘恩負義,
他的養父曾在二十餘年前血洗他一家十餘口,
沒有人還他們公道,於是老師找到他,讓他自己
來討公道。
白露,在一個露水濃重的清晨,張重之子,他名義
上的大哥張明遠在城西被暗殺。這是一個他和老師
設計好的套,張明遠已經在懷疑他,即便以張重
死亡的線索引誘他隻身前來,他也不會上當,可他
還是來了,一個人,張明遠在賭,賭他可能有點愛他,
而他也在賭,不同處只在於,張明遠賭他能對他坦誠,
而他卻只是賭他會隻身來赴死局。老師只開了一槍,
那槍最終卻沒能殺死張明遠,而是打穿了他右邊的
肺葉。把張明遠撲倒的時候,其實他很希望老師能
對他補槍,就當是給他個痛快也好。他覺得,老師
肯定很生氣,明明只差最後一步的。
中槍的那一瞬間,他真的很疼,張明遠抱著他,
大聲而急切的在他耳邊說些甚麼時,其實他一句話
也沒聽懂,可是他卻覺得很安慰,覺得即使就這樣
死掉也沒關係,沒有背叛質疑,也不用再解釋了,
他對他的虧欠,待得到黃泉裡,到下一生,再償還。
他愛他嗎? 即使愛,也說不得。哪怕他們之間真有
幾分感情,在他逼死張重的那十幾分鐘裡,也全數
都葬送在他手裡了,他並不無辜。
而後便是漫長無趣的養傷生涯,他從此被困在了
這間宅子裡。
總計有含他在內的五個人類,並一條狗及一只貓。
再加上偶爾到訪的醫生。
張明遠則從他脫險之後就不再出現。
******
沈松沉默著站在庭院的小徑出口望著在園中散步
的人。
那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原本的黑色短髮在一年
前染成了深栗色,上身穿著黑色薄毛衣,下身是
灰色棉褲。冷漠清俊,一雙眼深而黑,像是漆黑
的玉石,不知為何卻缺了神采,彷彿失了魂魄。
他們在還是小孩的時候就玩在一起,是什麼時候
變了調呢 沈松努力回想了下,好像是十四五歲的
時候,二少曾經被綁架過一次,人被救回來之後,
就有些變了,曾經笑起來陽光燦爛的少年,忽然就
沉歛下來,沉默下來,看起來在笑,可是那笑意卻
未曾到達眼底。他知道大少找兄長聊過幾次這件事,
老幫主還因此請了心理醫生,然而一切卻終歸不同了。
沈松不知道,記憶中那個明朗少年,怎麼會變成眼前
這個愛恨都讓人看不分明的人。
老幫主張重最愛重的養子,親子張明遠的左膀右臂
張釗,被懷疑和老幫主之死有關。
老幫主一死,幫內立刻就亂了,緊接著大少張明遠
在城西遇刺,中槍的卻是二少張釗,從養傷及傷癒
後至今,等同被變相軟禁在這處別墅中。
沈松和雙胞胎兄長沈泰是跟在張明遠兄弟身邊養大
的保鑣,對二少算是很熟悉了,偶爾二少出門去談
要緊的生意,他或兄長之中的一人也會被派去和
二少的保鑣阿寬搭檔,貼身保護。
可幾個月前,大少的心腹秦禹秦先生讓他和他雙胞
胎兄長沈泰來照管二少時,看上去神色很是複雜,
還破例跟他們兄弟一塊抽了好幾隻菸,可悶了一
下午,平常能言善道的人只緊蹙著眉頭揮手說讓他們
兄弟把人看好,絕不能怠慢了,其他什麼也沒說。
當時從秦先生辦公室裡出來,沈松還和兄長嘀咕了
幾句,說了如果怠慢的話,老大能不劈了我們,
又不是沒見識的新人,這秦先生也太囉嗦。沈泰
並沒有回答,只是沉默著拍了他的後腦勺一掌,
只說讓他不管聽到什麼都別碎嘴,只聽老大的吩咐
就是,可沈松注意到他哥的情緒明顯不太好,像是
有些悲傷。
那次和秦先生的會面後不久,二少與幫主之死有關
的消息就到處傳開了,有幾位元老還聯名讓大少
把人交出來,說是要開刑堂審問處置,被大少頂著
壓力攔住了。後來也不知道大少和秦先生合計了
什麼,拔掉了幾位元老布下的釘子,又毀了他們
幾宗要緊生意,才控制住局面。
二少養傷的地方在城南,是大少最喜歡的一處住所,
據說是大少母親留給他的產業,他人不在老宅的時候
多半就待在那裡,二少手術完狀況穩定之後就被送到
這裡安置。
一開始沈松一直沒想好,該怎麼面對二少,說是心裡
完全沒有疙瘩,那不可能,老幫主畢竟對他們兄弟有恩,
可說對方是叛徒仇人,二少又救了大少不只一次,聽
兄長說,有些壓制幫中元老的手段還是二少和秦先生
一早合計出來的。
而且,要說最恨的人,也不會是他們,是他們那個
忙得眼底泛青,雙眼都能見到血絲的老大。
一開始進駐到城南的住宅,沈松預想過各種突發狀況,
包括二少可能會想逃跑或對外聯絡,可是卻完全沒有
這種跡象。開頭半個月,二少甚至沒有跟他們開口多
說過一句話,沈松見過二少躺在床上雙眼直直望向
天花板的模樣,簡直像個漂亮而毫無生氣的人偶。
沈泰似乎怕二少想不開,事先把房裡可能傷人的物事
都清了出去,沉默也好,閒扯些什麼也好,兩個人
總會留著一個待在二少身邊。
跟秦先生匯報過相關狀況之後,大少自己來了城南
一趟,他把老宅養著的大白貓給拎了過來,還捎帶
了一只黑色的土狗小狗崽,人卻沒進屋。
大白貓是二少撿來的流浪貓,好像是母貓挪窩,
把小貓給留下了,一開始還得用針管餵奶,如今
也將近十歲了,是一只脾氣不怎麼好的貓,誰碰
抓誰,全家上下只認大少和二少,沈松沈泰都給
他撓過幾次,見到白貓就繞道走。
白貓被送來的時候,二少已經能起身,只是精神
不太好,正午睡。
白貓進了屋,自己尋摸著氣味上了二樓,沈松沈泰
跟在白貓身後,見牠對著其中一間關著門的房間撓門,
卻正是二少的臥房。沈松眼見兄長點頭,便把門輕輕
推開一些,白貓把身子擠進門,昂起頭看了看躺在床上
的人,輕巧地躍上了床,幾步挪到二少的肩窩處,把身子
團成一團,窩著不動了。二少在門開的時候便睜開了眼,
沈松關上門的時候,正巧聽到二少啞聲叫了貓的名字。
他們靜靜守在門口,隱隱約約能聽見大白貓喵喵叫和二少
低聲說話的聲音。
那天下午二少下了樓,把一張單子遞給沈松,讓他請人
去採買,二少和他說話時,他還嚇了一跳,他這才想到
大少只把兩隻貓狗帶過來,養寵物的一應用品全部沒帶,
只得抓了抓頭應承下來。二少一面和他說話,還一面
回頭喝止白貓撓小黑狗。
小黑狗有些憨,被抓了也不懂得後退,直朝白貓搖尾巴,
汪汪叫了幾聲,大約是被主人阻攔,白貓悻悻退開,逕自
跳上沙發午睡去,二少眼裡有些笑意,走過去把小黑狗
一把抱了起來,也坐到白貓旁邊。白貓微微抬頭掃了
小黑狗一眼,把頭撇到一邊去,二少也不理會,只過了
一會,又伸手輕輕揉了揉白貓的耳後,一開始用手指輕觸,
後來整只手掌都攏了上去,權做安撫,白貓被摸得有些舒服,
冰藍色的眼睛都瞇了起來,呼嚕了幾聲,睡著了。
多了兩隻貓狗,遲鈍如沈松,也感覺氣氛有些變化。
比如貓狗大戰,雖然說是戰不太起來,多半是小黑狗
圍著大白貓團團轉,把大白貓弄得煩了想撓他,或是
白貓心情好了逗著小黑狗玩,兩隻偶爾相互依偎著
曬太陽或睡覺。
又比如偶爾能見到,二少蹲著清貓砂,或是按著大白貓
給剪指甲的場景,又或者是抱著已經注射過疫苗,只是
有些怕水的小黑狗給洗澡。
又比如眼前,二少站在庭院中曬太陽兼出神,大白貓在
庭園角落一叢藍紫色的小花前自己撲著蝴蝶玩耍,忽然
一團黑乎乎的物事砲彈一般衝過來撞在二少腳邊,因為
衝力太大自己又滾了一圈才站穩,卻是小黑狗,二少蹲
下來摸了摸還在吐舌頭的小東西,神態看上去幾乎有些
溫柔,只站起身後,仍是那副清冷模樣。
沈松看在眼裡,心卻慢慢往下沉,清晨聽兄長說,譚青
和陳寬在昨夜被大少的人送回國,譚青替二少管生意,
陳寬是二少的貼身保鑣,幾年前因為犯了事被逐出幫派,
後來聽說遠走國外沒再回來,在這個時間點被送回來,
多半是要清算舊事的,現在想來,阿青和阿寬犯的事,
多半只是二少為了把他們摘出去的藉口罷了,可是他
和兄長也只能在一旁陪著,等待著最終的結局到來。
*******
阿寬坐在廊下的階前,他穿著白T和黑色棉褲,剃著
寸頭,說實話長得並不打眼,連清秀都有些勉強,
左耳旁頰側還有一條破相的疤痕,看上去有幾分凶相。
逼近午時,秋陽還有些躁,就這麼坐著不動,也能
熱出一身汗,他瞇著眼打量著這處院落,地方挺大,
除了幾株高大的老松,還種了些花木,整治得清雅
幽靜,但也很空曠,院落以外有人守著,都是大少
當年貼身保鑣出來的舊人,日夜倒班,他們出不去,
旁的人也進不來。
阿寬卻不焦躁,人在哪裡不是活呢?
二少和阿青在這裡,他便也在這裡。
正想得出神,便有人一把掌拍在他的寸頭上,說道
「二少等著你吃飯呢!」
那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冷淡和暴躁,一聽便知道是
阿青。
揉著有些發疼的後腦勺,大約也知道阿青的不安,
阿寬有些無奈,起身跟著阿青走去飯廳。
阿青同他不一樣,是眉眼精緻的俊秀模樣,穿著
白色細紋襯衫和藍色牛仔褲,明明同齡,看上去
倒比他小著幾歲,此時板著臉,冷意逼人,卻只
讓人聯想到二少養著的那只傲嬌的白貓。
到得飯廳,二少已經等在那裡,正彎身撫摸著
窩在他腳邊的小黑狗的脖頸處,二少給牠起
了個大名叫作小黑。
打過招呼,阿寬一面幫著阿青端菜盛飯,一面
偷眼打量著二少。
他們也知道,這趟回來,是給二少找了麻煩,
談不上幫忙,只是負累罷了。
可阿青不願二少如果是最後,一個人走的孤單,
他便也陪著。
注意到阿寬的目光,張釗笑了笑,但一直到開始
動筷吃飯,他都沒過說一句話。
阿寬和阿青是他十八歲從青居裡帶出來的人,
當時兩人還只十一歲,青居的紅姐不肯放人,
還是他哥幫了忙。
不知道為何看著沉默憨直的小孩滿身傷,只想著
維護同伴,就忽然心有觸動。
當時阿寬給了打斷了手臂,阿青身上也有給客人
弄出來的傷口,他讓管家請了醫生看過之後,已是
深夜,讓兩個小崽子坐在飯廳裡等著,他炒了三盤
蛋炒飯,每人一盤,看著兩個小孩狼吞虎嚥的模樣,
忽然覺得心裡很深的空洞給填滿了一部分。
阿寬身材瘦高,便讓他跟著保鑣們練武,做他的貼身
保鑣,阿青頭腦靈光,便跟著他看顧生意上的事。
可是他卻始終沒有讓兩個小孩涉足他最後的計畫,
他已經走得太遠,但兩個小孩還能有明天。所以
在事發前兩年,他便將兩人送出國。
誰知道又自己跑回來。
三個人獨處的時候,阿青撲過來抱著他哭,阿寬
沒哭,看著他的眼神卻很堅定,他心裡覺得兩個
小孩太蠢,可心口卻溫溫澀澀,燙熱,但有些酸。
******
張釗想過無數次他哥和他對峙,逼問他的場景,
卻獨獨未想到,是這樣見面就做的情況,而且
顯然有想把他往死裡做的勢頭。
他的雙手被鍊在兩邊床柱上,雙眼被矇住,雙腿
被拉開到極限,被男人猛烈地從身前操幹,下身
幾乎已然喪失知覺,後穴被粗大的男根兇狠地侵入,
進出間所濺出的濁液弄得他大腿根部到處都是,
雙腿的肌肉幾次痙攣,腳趾繃得失去血色,他甚至
被逼得聲音都叫啞了,連低吟也無力氣。
他在情事中雖然一直在下,卻從未這樣弱勢過,
也許和他有意地放縱有關。
至於是出自什麼,他不願也無暇再去想。
張明遠的動作慢慢緩了下來,他看不見,只是感覺
對方似乎慢慢退了出去,從後庭帶好些燙熱的液體,
而後雙手的鐵鍊被解開了,能感覺到雙腕因為
磨破皮而火辣辣的疼。
在他精神略微鬆懈,有些暈暈沉沉的間隙,他的身子
卻被抱了起來,緩緩坐到了張明遠的堅挺之上,後穴
被被緩緩侵入的感受很糟,秘處一寸寸被破開擠壓,
像是被劈開一般的難受,因著先前已然做了許久,
燙熱的男根毫無遲滯的頂到了他難以想像的深度,
逼得他低喊出聲,而後唇就被狠狠咬住,唇舌交纏
之際,身下的頂弄仍然在繼續,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男人最終在他體內高潮時,他被燙得短暫失去了意識,
他的頭歪在男人肩上,被男人抱在懷中,被操得鬆軟
的後穴仍然含著男人的碩大,看上去乖順無比。
他也不知是不是夢,他見到了男人第一次吻他的畫面,
十六七歲時他和男人半夜發神經,連夜跑去城北外爬
山路,並肩坐在高地上看日出,男人忽然湊過來吻他,
技術不怎麼樣,用力過頭牙齒撞的他有些疼之外,
也不知道伸舌頭,但是很溫存很美好,就像是那天的
晨光,清清亮亮,有些冷峭,但仍能感覺到光的溫度,
清澈而溫暖,沒有仇恨,沒有背棄,後來偶爾他心口
疼得厲害時,會想一想這個吻。
他其實捨不下,但他沒辦法。
******
醒過來的時候,仍然是那個讓他有些難堪的騎乘姿勢,
可是他很快地發現讓他更為驚懼的聲音,他聽到有人
在哽咽的聲音。
他抬起手胡亂摸索著男人的臉,摸到一手的濕意,
忙要扯下矇著眼的黑色寬帶時,男人卻緊緊掐住
了他兩只手腕,疼得他險些叫出聲來。
那一夜,男人最後只冷冷道:
「你今夜就走,有人會安排,我們父輩的事情一碼
歸一碼,什麼下輩子的你就別做夢了,
張釗,你記住,我和你沒完。」
然後一支針劑就穩穩地扎入他的身體。
意識昏沉的時候,他想著是不是能說句我愛你,
但最終沒能說出口,因為男人一直靜默地
吻著他,一下又一下,輕緩而依戀。
男人甚至不敢讓他開口,大約是因為他愛他,所以怕。
什麼過不過得去,他也他媽的不想再管了,他好累。
鋪天蓋地的黑暗中,也只有那一點帶著鹹味的熱度,
能讓他感到安慰。
******
張釗上身穿著灰色寬領毛衣,下身是深藍色牛仔褲,
腳上踏著一雙白色絨毛拖鞋,最外邊套著一件黑色
圍裙,正專心致志地煎蛋捲,作為一個「暴斃身亡」
已然數年的人,他自認為廚藝還可以,食物能入口
就行,反正住這屋裡的人,有四個肯定不會抱怨,
有一個管他去死。
往攤開的蛋捲裡加鮪魚時,白貓似乎老遠聞到味道,
跑進廚房在他腳邊邊轉悠邊喵喵叫,他低頭看著
倒在他腳邊翻肚皮撒嬌的傢伙,唇邊露出一點不太
明顯的笑意。
只鮪魚引來的似乎不只有貓,有人走到他身後,濕熱的
唇舌緩緩輾過白皙而敏感的後頸,撩撥得他忍不住一顫,
那人低聲說:
「阿釗,什麼時候,你只穿最外面這件,咱們在餐桌上
來一次?」
「好啊 你讓我上一次,也只穿這件,自己灌腸清乾淨。」
張釗冷笑道。
「成交。」
張釗沒想到某人這麼不要臉,眼刀一橫正要開罵,對方
卻不讓他有開口的機會。
白貓昂首看著啃在一起的兩個奴才,有些無聊地翻身
站起來,施施然步出了廚房,他要去找他的小忠犬
阿黑玩,每次煎魚都煎到焦掉的奴才,真是蠢死了,喵!
謝謝觀文 : )
作者: icq696969 (橘子果醬)   2016-08-31 03:16:00
好甜
作者: a29213012 (蛋糕在空中)   2016-08-31 03:39:00
蠢奴才,哈哈哈XD
作者: j90206 (幫主)   2016-08-31 18:32:00
Q_Q
作者: yun0401 (牧靡)   2016-08-31 22:21:00
好看~~
作者: hassaku (千夜一醉)   2016-09-03 01:08:00
好看!!
作者: shuangsnow   2016-09-05 12:54:00
一直很陰鬱的氛圍在最後一段被治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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