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 九
凌晨三點，酒吧已然歇業，只從外面往裡頭看，仍得看見
一絲微光。此時酒吧的大門，突然從裡頭被推開，一個染
著一頭金髮，左耳扣著黑色十字架耳飾的青年，從門裡走
了出來，他的打扮很時髦，氣質看上去卻很是乾淨，有種
奇異的衝突感。他剛走出幾步遠，迎頭走來一個穿著黑色
襯衫，淺色卡其褲的青年，金髮青年便道:「人在裡面等了
些時候了，梁哥就是那脾氣，你讓讓他。」黑衫青年只聳
了聳肩，表示只能盡力，金髮青年退而求其次，勸道:
「那你順毛摸吧 別把人又逗得炸毛了。」黑衫青年見對方
殷殷囑咐，顯然有變身為老媽子的趨勢，一巴掌輕輕拍在
對方後腦勺，笑道: 「行了，我心中有數。」金髮青年便
不再說，笑著和黑衫青年碰了碰拳頭，便走了。
黑衫青年走進酒吧，越過一片漆黑的吧檯，往深處走到盡頭
拐了個彎，終於在角落的座位看見了要找的人，沒骨頭一般，
窩在小沙發上抽菸的男人。他的臉上並沒有妝，只如眼下，
僅是抬起眼來瞪他一眼，眉梢眼角卻自有股艷麗風情。
黑衫青年逕自在男人對面坐了，雙方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這個座位還謄下些從一旁壁燈落下的微光，不甚敞亮，
卻足以看清對面的人。
男人把對方晾著幾分鐘，似乎終於滿意了，稍微坐正身子，
伸手彈了根菸過去，對面黑衫青年接住菸，又拾起桌面上
滑過來的打火機，微微側首點菸，打火機的火光在他臉上
壟著一團暈黃，照亮他俊秀的眉眼，男人看得目不轉睛，
實質上卻是心頭火起，誰知道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傢伙，
心卻黑!透!了! 男人剛這麼想，青年原本微微低垂的視線
卻驟然衝著他望過來，漆黑的瞳仁要笑不笑，像是知道他
在腹誹些什麼一樣。
男人當即便怒道: 「看屁!」
青年微微勾唇: 「看你。」
男人氣極反笑:「Jack，你能要點臉麼? 打個賭就能請出
白總白墨城，你不覺得外掛開太大了點麼?」
青年無辜地一笑: 「晝晝，這個我真不知道啊 白總要回國，
我又不能攔著，再說這件事連Ray都不知道，哪能怪我?
你不信我麼? 這樣吧 說謊的是小狗。」
梁晝一翻白眼，冷笑道: 「相信你我就是白痴!」
Jack也不說話，只是繼續帶著那種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溫柔
笑意打量著梁晝，眼神像是在看著無理取鬧的孩子，只看了
半晌，忽然道: 「今天那個演邱繁的演員可真不錯。」
梁晝原本側過頭不肯看對方，聽了這話便像是被踩了尾巴
的貓一樣瞪了Jack一眼:「人是我發掘的，還是我引薦給
馮導的，你又想做什麼?」
Jack眼見對方肯搭理他了，又想著金髮青年的勸告，覺著
還是見好就收，不然氣跑了要哄回來可是技術活，便道:
「凌星最近在接觸他，他看著又是個老實孩子，你警醒
些，當心別讓人給騙了。」
梁晝哼了一聲，望向Jack，眼中卻難掩詫異，頗有種覺著
天下紅雨的意味。
Jack看起來有些無奈，兩手一攤，說道﹕「晝晝，我們認識
多久了，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麼? 怎麼連你也用這種
眼神看我?」
梁晝很是鄙夷地剔了對方一眼: 「就是清楚才受不了啊
我晚餐也沒吃多少，你別害我吐出來成麼?」
兩個人如此一來一往，氣氛倒是鬆泛了不少。
梁晝懶洋洋地倚著沙發，斜睨一眼對面，嗤笑一聲:
「你性格這麼爛，真不知道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大約是有晝晝護著我吧 」Jack靜靜道，語氣明明
正經的很，眼神也十分悠遠作惆悵狀，可是唇角卻
微微勾起，看著梁晝心火又是一竄。
「這樣吧 晝晝，這次賭約算是我輸了成麼?」
梁晝怒道:「什麼叫算是你輸了，你本來也沒能贏好麼?
最好你搶得過白墨城。」
「嗯 晝晝說得是。」
梁晝有些狐疑地看著對方站起身，唇邊帶著笑朝他靠過來，
便警覺地道:「你要幹嘛?」
「不幹嘛，踐行賭約而已。」
一句話尚未落下，黑衫青年便極具侵略性地封住了對方的唇，
一手環住對方的脖頸，一手按住了沒拿菸伸過來想揍他的手，
直到對方的身子在他的懷中癱軟下來為止。黑衫青年卻沒打算
放過他，只是頂開對方的牙關，深入交纏，讓男人在他身下
發出嗚咽的聲音。
直到這個吻結束為止，那只拿著菸的纖長的手，最終也沒能
發起狠來戳在黑衫青年身上，只是無力地垂落在黑衫青年的
臂彎間。
梁晝好半天才緩過神，一把摀住唇，怒道: 「不是說我贏了麼?
怎麼你還對我做這種事!」
Jack好整以暇地道:「不是說好了麼? 我贏了，你吻我一下，
那我輸了，我吻你一下，不是很公平麼?」
梁晝氣急敗壞地回想一下，發現自己只是給對方一激，覺著
說什麼也不能讓這惡人得逞了，便應了賭約，壓根沒事先
約定好贏了的彩頭，卻讓這傢伙給曲解了，一時間氣得說
不出話來。
「晝晝，你要是覺得吃了虧，想著要吻回來也成。」
「你給我閉嘴!」
最終踏出酒吧的時候，艷麗的男人冷著臉，只顏色淺淡
的唇不知為何有些紅腫，而黑衫青年則帶著狡詰地笑意，
像是只偷吃了魚的貓。
「你給Ray帶個話，即使白墨城有能力聯合莫寒山把莫琛
給拉下馬來，也萬萬要提防對方的反撲，莫琛經營演藝
事業不成，卻是條瘋狗，他把莫寒山趕出董事會的時候，
我讓倩倩查過他，當初莫松明面上的生意是莫寒山接管，
可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業，接手的卻是莫琛。」臨別前，
梁晝只淡淡道。
Jack正色道了謝，忽然伸手輕輕擁住了對方，說道:
「對不起。」
梁晝靜靜讓他抱了一會，最終只是伸出手，重重擰了
對方耳朵一把，然後轉身走了。
Jack揉著有些發紅的耳垂，立在原地望著那纖長的背影
越行越遠，最終消失在巷弄的盡頭。
******
劉泊風醒來的時候，還只六點，天色濛濛微亮，大約是
睡眠品質很好的緣故，卻沒有睡不飽的感覺。他坐在床
上打量著四週有些陌生的環境，他昨夜睡的是一張木質
的床，上面鋪了一層類似於榻榻米的厚實軟墊，上面罩
著藍色大格子圖樣的床單，涼被上是很素雅的圖騰樣式，
白色的睡枕是記憶枕。床頭一側有一個矮櫃，上面擺著
一盞罩著米色紙罩的燈和一杯水，房裡還放著和床同樣
木料的衣櫃和書桌。他的包被好好放在了書桌前的椅子上。
他取出手機，找出電源線，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開始充電，
一面點出昨晚拍的照片來看，昨天晚上吃完飯，允真也不知
怎麼想的，忽然說要不要大家一起拍張合照，他雖然醉了，
但也知道自己畢竟是外人，總不好厚著臉皮一起合照，便藉
口去上廁所避開，後來還是允真把他拖出來，按在白墨城
身邊，大家才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合影，白墨城看起來
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癱，自己看上去面色有點紅，有點傻呼呼
地笑著，允真則一樣的陽光燦爛，Ray則是走中間值，笑地
含蓄些，眼裡卻亮亮的，看著很開心。他伸出手摩娑了一會
銀幕上的自己，就好像自己真的有家人一樣。他很喜歡照片，
因為每一張照片都有自己獨特的記憶和溫度，看著就能回想
起當時的一些小細節，數位相片很方便，可以隨時拿出來翻看，
畫質也好，可是他其實更喜歡洗出來的相片，因為是實物，
感覺更加慎重些，他的房間裡有三個相框，一個是金屬框的，
裡面是和秦夙的照片，是兩個人和一桌子菜，一個是玻璃無框
的，裡面是和大學好友的合影，背景是港口，近處海水蔚藍，
往極處望去卻是海天一色，還有一個是木質框的，裡面是在
Ray家裡的合照，每一張照片後面都用筆細細紀錄了日期和
事件，甚至還有當時的心情，可是眼下這張，他有點想洗成
小小張，能放進皮夾的大小，隨身帶著，他見過同學這樣做，
因為好奇問了，對方就拿出來一一給他介紹，說這是他的
哪位家人，那種眼神，真的很溫柔。
他翻完照片，開始有些好奇的拉開書桌的抽屜看看，抽屜裡
擺著空白的筆記本和簡單的文具，想來是給客人使用的，他
又打開衣櫃來看，發現他的外套好好掛在衣櫃裡頭，只蹲下
來打開衣櫃底部的抽屜時，他看見一張灰色的大毛毯下方，
隱隱露出黑色的一角，移開毛毯取出一看，發現是一只倒扣
著的木質相框，相框上沒有灰塵，想來可能是因為客人來臨
時收進去的，相片裡的場景很是熟悉，便是昨晚合照的那套
沙發，坐在中間的男人，便是年輕時候的白墨城，他穿著一身
黑色西服，左邊坐的兩個孩子，看上去幾乎一模一樣，仔細
一看，大約便是允真允誠了，他們倆身上穿著相同樣式的
深藍色的小西裝，看上去十分可愛，只露出牙齒笑得分外
燦爛的那個多半便是允真了，至於右側的那個繃著臉穿著
黑色西服的小孩，看上去似乎有點眼熟，拿個相框坐到
書桌前就著燈光仔細一看，劉柏風不禁笑了出來，因為
從輪廓上來看，大約就是縮小版的Ray了，可是讓他困惑
的是，白墨城膝上還坐著一個穿著淺灰色西服的小男孩，
男孩年紀看來比允誠允真還小一點，輪廓看上去有些像，
他沒有笑，只是怯怯地抓住了白墨城的西服前襟，有些
靦腆地看著鏡頭。
這是誰呢? 劉泊風心中納悶，畢竟此前並未聽說允真允誠
有旁的兄弟啊 他忽然心中一動，鬼使神差地點開手機中
昨晚的合照，擺在相框旁，除去允誠，允真、Ray和白墨城
都是一樣的，只除了自己，可是自己偏偏也和允真很像，
而且同樣比他小著幾歲，劉泊風望著照片中的小男孩怔住了。
他的拳頭緊緊握住，又鬆開，最終只是有些失落地笑了。
這又怎麼可能呢? 如果他真的有家人，又怎麼會孤零零地
在孤兒院長大，又怎麼會連一張幼時的照片都沒有。只不
知為什麼他總是有點在意照片中的小男孩，最終還是用
手機拍了一張，又把相框原樣放了回去，他整理了一會
情緒，又看了一眼昨晚的合照給自己鼓勁，他想著，
我已經比過去幸福了，可不能這麼貪心。
劉泊風整理好心情，悄悄推開門走到浴室洗了把臉，
回房取了手機下樓走到客廳，想著去庭院走走，他
記得昨天允真跟他說家裡有小狗的，想過去碰碰運氣，
看看能不能看到。靠近庭院的時候，果然聽到小狗響亮
的吠叫聲，靠近一看，卻發現是白墨城、允真和一個穿
著灰夾克的青年正在打太極拳，小狗並沒有被拴著，只
滿場歡快地跑來跑去，時不時使勁地吠兩聲。
白墨城和灰衣青年像是練過，姿勢看來十分嫻熟，尤其
是灰衣青年，鬆腰落胯的姿勢標準，招式銜接如同行雲
流水一般，下盤看上去很紮實。而允真雖然長手長腳，
姿勢卻有些變形，看著有些滑稽。允真聽到有人出來的
聲音，回頭見是劉泊風，笑道: 「小風，你起來啦 快來
幫幫我，我覺得我快打結了。」劉泊風便笑著過去，給
白允真調整了下姿勢和重心，白允真奇道: 「小風你是
不是學過，我覺得姿勢好像順了些。」前面灰衣青年轉身
過來一看，也笑著點了點頭，視線便和劉泊風對上了。
看見眼前的灰衣青年，劉泊風一愣，脫口道: 「阿恆?」
白允真便道: 「這是二叔的保鑣白修和修和哥，你們之前
見過麼?」劉泊風察覺認錯了人，忙上前道了歉，只說有
認識的人長的有些像。白修和笑了笑表示無妨，只問道:
「劉先生練過太極拳麼?」劉泊風笑道:「孤兒院的院長
會打，我小時候常常生病發高燒，院長就帶著我們一票
小孩一起練，說是身體好些比較不容易生病，只知道些
基礎而已。」隨後劉泊風又和白墨城道了早。
向白允真問起Ray的時候，白允真只說Ray到附近跑步去了，
說是讓他牽著小夏，也就是那只小隻的德國狼犬去找Ray，
白允真進屋裡取了項圈和牽繩出來，讓劉泊風給小夏繫上，
又讓他帶了橡皮小球和可以裝排泄物的小袋子，這才揮了
揮手回去打拳去了。
小夏跑得並不快，又像是訓練過，劉泊風只要輕輕一扯繩子
便會停下來，而不會扯著他跑。只停停走走了一段，劉泊風
發現自己有些迷路了，便有些迷茫地東張西望起來。
只停留了片刻，小夏忽然興奮起來衝著眼前汪汪大叫，從遠
方小徑跑過來的卻是穿著藍色套頭衫的Ray，Ray像是認出了
他，便即減速，最後停下朝他走過來。
劉泊風便也牽著小夏上前去，Ray朝他笑了笑，他臉上還帶著
汗水，可這一笑卻有種陽光俊朗的味道，看著卻不若首映式時
讓他臉紅，卻是更熟悉更親暱的問好方式。
兩個人沿著小徑往回走，打算去附近的河濱公園繞繞，Ray像是
察覺了他有些沉默，問道:
「昨晚沒睡好麼?」
「睡的蠻好的。Ray，你覺得長大相像的人，小時候會相像麼?」
「或許會吧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沒，就是之前看到了張照片，覺得好奇而已。」劉泊風想了想，
還是沒好意思全盤托出，畢竟看到一張照片就懷疑自己是人家家
失散多年的孩子這種事，聽著就不太靠譜。
劉泊風有些低落的心情，在到達河濱公園後就被拋到了一邊，
河濱公園的跑道規劃地挺好，沿途花木也有定時整理，看著
讓人心情十分舒爽，劉泊風跟著Ray一起跑了一段，Ray配
合著他的速度始終在他身側，而另一邊則是擺動著小短腿
努力跟上的小夏。後來因著劉泊風腳上穿的不是適合運動
的鞋子，兩人便停下來，坐在過道一側的石椅上，丟出
橡皮球逗著小夏玩。
劉泊風正看著小夏撿球，眼前一黑，卻是Ray取出乾淨的
手巾給他擦汗，他有些不好意思，可Ray的動作很是輕柔
迅速，沒等他鼓起勇氣說我自己來，對方的手便收了回去。
這時小夏跑了回來，咬著小球衝著他們搖尾巴，劉泊風彎
下身子接過小球放在地上，伸手揉了揉小夏的脖子做為鼓勵，
小夏像是很舒服，回過頭來對著他的手一陣舔，弄得他滿手
都是口水，最後又咬過小球，朝著劉泊風的手遞了遞，劉泊風
忍不住一陣笑，接過之後又把小球輕輕擲了出去。
「喜歡狗嗎?」
「喜歡。」
「貓呢?」
「貓也是很可愛的，挺傲嬌的生物，只是我性格有點怕生，
貓感覺有點不親人，也不是說討厭，只是有點不知道怎麼
相處好，有點不知所措。」
「有想著之後自己養一隻狗麼?」
「想過，可是之後也許工作的位置不穩定，可能常常不在家，
狗是需要人陪的，總是住動物旅館也不是辦法，想著偶爾
去有養狗的朋友家看看，也就滿足了。」
「那一會幫你跟小夏拍一張吧」
只最後在劉泊風的提議下，連人帶犬共有三位出現在畫面中，
而自拍的執行者便交由身高最高估計手也最長的Ray來執行，
背後是綠草如茵，朝陽初初露頭，撒下漂亮的光影，兩個青年
並肩坐著，笑著看向鏡頭，個子小些的那位手中抱著一只小狗，
小狗一只前腳掌搭在青年胸口，另一只卻貼在了青年微紅的臉上，
看上去憨態十足。
白家的餐桌上，大約是以中食為主，參雜著點西食的。白色盤子
上疊著五六塊色澤焦黃的長條蔥餅，最下面墊著吸油的橘紅色
紙張，一旁的藍色盤子上堆著幾張捲起的蛋餅，似乎是廚房自己
弄的麵漿攤的餅皮，煎的時候再撒上大量的蔥花，一口咬下去
有種厚實綿軟的口感，比起超市賣的冷凍餅皮好吃，一鍋熬得
鮮香軟糯的魚粥，還有廚房自己打的口感香濃的豆漿。西式的
便是剛榨好的果汁和煎成金黃色，剪成一口食用大小的法式吐司。
白墨城似乎因為有了點年紀，吃得清淡些，只吃了塊蔥餅和半碗
粥，便上樓回書房去了，臨去前只說讓劉泊風有空還過來玩。
劉泊風每樣都吃了點，感覺自己十分幸福，只在喝豆漿時，
白允真咳嗽一聲，端著粥碗坐到了他旁邊的位子，說道:
「小風啊 那個，我比你大對吧 你能不能叫我聲哥?」
劉泊風對於這個要求老實說有些納悶，因為從他跟允真認識
以來，都是用名字叫來叫去，允真本來是老么，性格上也
不是那種喜歡當老大的類型啊 只看對方眼神十分殷切地
模樣，便一頭霧水地叫了聲哥。
白允真顯然十分開心，大力摟了他一下，把粥碗一扔，
跑上樓說要拿東西送他。
劉泊風便悄聲問Ray:「允真怎麼回事啊? 忽然讓人叫他哥?」
Ray也有些無奈，其實從昨天允真知道泊風是他親弟之後，
他就覺得肯定會發生這種脫線的事，只希望等會不要拿來
什麼奇裝異服，還要人家換給他看，想了想，只說:
「大概是喜歡你，把你當弟弟的意思吧 呃 我想你也知道，
允真個性比較活潑。」
最後白允真拿出來的禮物倒是十分正常，是一只黑色的背包，
外型簡約俐落，並沒有品牌標示，是防水的材質，提起來也
很輕，難得的是包打開來有許多夾層和拉鍊袋，放些證件
藥品之類的小東西也很方便，容量也不小，適合旅行用。
劉泊風看了一眼便覺得這背包雖然看不出牌子，但價格肯定
不便宜，便想開口婉拒了，只白允真卻道: 「這個包是朋友
自己的品牌設計的，送了我一只，對我來說有些太素了，擺
在家裡也是擺著，聽說你們之後拍戲的地方遠些，有個得用
的背包挺重要的。認了哥就別跟我客氣，收著吧」說著把包
朝劉泊風的方向塞了塞，劉泊風知道再說拒絕的話，恐怕要
拂了對方的好意，便道了謝收下了。
白允真見禮物被接受了很是高興，又道: 「你認我當哥的
事情心裡知道就成，習慣叫名字就還是叫名字。」劉泊風
便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說: 「你之後有空來找我玩，我帶
你去吃鮮魚湯吧 我住處附近有一攤，只開半夜，味道很
好的。」
劉泊風最後跟著Ray和白允真在餐桌上又聊了會天，收拾
好東西，又去庭院裡摸摸小夏，這才提著自己的包和廚房
給準備的便當，依依不捨地上了車，只車子開得遠了還
忍不住回頭去看站在巷子口送他的Ray和允真。
謝謝觀文 : )
抱歉這章寫了許多蠻瑣碎的細節

小風真是個惹人疼的孩子

Jack和晝晝有戲～！

Jack&晝晝這對讓人好在意><

小風一家的互動好舒服 還有那個梁晝跟Jack果然wwwwww經過上一回的解說，覺得二叔跟父親更虐了Orz

晝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