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瑯琊榜][靖蘇] 朝夕08

作者: simiko (simiko)   2016-05-15 19:46:52
靖蘇
蘇兄在原著結尾未死梗
小說與電視劇設定混用
除靖蘇外其他角色關係皆是友情
傳統意義的HE
8.
蕭景琰醒轉時,發覺自己仍躺在方才梅長蘇幫自己檢視傷口的房中。
房內空無一人,他坐起身來,窗外瑯琊山的綠蔭峭壁盡收眼底。
以前小殊就是待在這裡挫骨削皮的嗎?
心念一動,方才意識模糊,毒性攻心時的片段記憶爭先恐後湧入腦中。
險些又傷了梅長蘇。蕭景琰看著自己的掌心,狠狠握緊。
他攏好衣襟,想去找藺晨問梅長蘇怎麼了,全身力氣卻似被抽空一般酸軟難當,每回毒發
後皆不能免。
蕭景琰無奈,只得坐回榻上,又想起方才梅長蘇危急之中似乎碰響了哪裡的鈴鐺,便探身
至榻沿一陣摸索,果然尋得一段虛虛黏在地面的繩索。
他拉動那鈴,過了好一段時間,久到蕭景琰都開始尋思方才招來藺晨的鈴聲或許只是巧合
,藺晨才端著一碗藥,用足尖盪開門走了進來。
「陛下醒啦。」藺晨視線掃到他手中那段繩子,「哦,眼睛還挺尖。」
見蕭景琰訕訕地要將繩索放回原處,藺晨似笑非笑,「沒錯,長蘇當年就在這裡療傷,骨
肌重生不能動彈,我便想了這招,他若有事,只要輕輕一勾這繩子便能叫人過來。後來他
能下地走動了,他便要拆了那鈴,我道可惜,才弄成現在這樣。」
然後藺晨就看著蕭景琰又抓起那段繩子,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摩挲,低頭不語。
藺晨早便習慣這兩人各自如此,只作視而不見,逕自走過去把藥碗放到榻邊小几上。
「喝藥。」
「……他還好嗎?」蕭景琰喝起藥如喝水一樣叫人省心,眉都不皺便盡數喝下,喝完問起
梅長蘇時,雙眉倒是擰了起來。
「長蘇啊,好得很,回廊州去了。」
蕭景琰的眼神一瞬間黯淡了下來,但神情凝然不動,只是緊緊抿著唇。
「他是該回去。若我又不慎傷了他,那更是還不清了。」
「他一個江左盟宗主,就算武功全失,誰傷誰也還說不準呢。」藺晨忍不住嗤笑,「再說
了,你們先前那些恩怨糾纏,依我看,朋友也好,主從也罷,你倆是兩廂情願,攜手合作
,你自不欠長蘇什麼,長蘇呢,作為朋友和謀士,也不欠你什麼,所以更沒什麼還不還的
。」
藺晨刻意加重了朋友和謀士這兩個詞。
蕭景琰低頭一笑,眼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火光閃動,「多謝藺少閣主開導。」
「不過呢,長蘇自有他的想法,我看他這次為你的事籌謀,未嘗不是和你一樣。」藺晨湊
到蕭景琰面前,打量著他的眉眼,「心有愧意哪。」
「你說他籌謀了什麼?」蕭景琰警覺地問,藺晨咧嘴一笑,「問了可是要收費的。」
「敢問藺少閣主,開價幾何?」
「若報價並非金銀,又或是傾國鉅資,你又付得起多少?」
蕭景琰嘴唇動了動,又閉上了,只是在袖中悄悄握緊拳頭。
若還是當年那個一心翻案、孤掌難鳴的皇子,或許還有孤注一擲的餘地,賠上一切換一個
答案;現今萬民所繫的大梁帝王,卻萬萬沒了為一人傾盡天下的決絕狠勁。
藺晨斂起笑容。他知道蕭景琰和自己是不同的人,他也一直希望唯一的知己不要回去站在
蕭景琰那一邊,因為那條道路太過煎熬險峻,蕭景琰登基後君臣之別更是橫亙在兩人之間
,十餘年的交情又豈能讓他袖手看著至交輾轉苦惱。
若沒有中毒這一劫,梅長蘇恐怕真的會安心理得繼續在江左盟當他的宗主,偶爾偕自己和
飛流四處遊山玩水。即便梅長蘇一直盯著朝中風雲,忍無可忍時也會出手,卻永遠不會坐
實那謠言,再度出現在蕭景琰面前;而蕭景琰會一直守著當時許諾,撐著大梁踽踽獨行。
當他為帝多年,肩上壓了越來越多家國大業,心就會隨之變得剛硬漠然,昔日得而復失的
創痛會被時間和國事縮成一道很淺很淺的傷疤,直到再也不去執著,偶爾想起在前半生始
終攜手並肩、骨血相依的那人,想起少時朝歡暮樂與三十多歲時的痛徹肝腸,也只付淡然
一笑。
所以,這場向梁帝投毒的陰謀,或許正是一道契機,兩人真能守得雲開見月明也說不定。
「看在你已經問過一個問題,是瑯琊閣客人的份上,本閣主破例說與你聽,付出多少,看
陛下誠意吧。」
藺晨盯著蕭景琰的面色變化,開始把梅長蘇欲去萬樹山莊取榮餘草的事娓娓道來。
其實說起來只須三言兩語。那萬樹山莊位於江左十四州,慣於培育藥草,藥毒不分家,自
然也擅於使毒。要說用藥使毒,江湖上一向由藥王谷與百草門二分天下,這莊主過去正乃
百草門首徒,後不知因何故自立門戶,卻也未與百草門鬧僵,莊主甚至仍與百草門主師兄
弟相稱,逢年過節都會相互送禮問候,故藉著百草門的聲勢,這萬樹山莊在江湖上雖然只
算新崛起的小門派,卻也很快便在江左站穩腳跟,頗有一些聲望。由於平素並無仇怨,雙
方亦還在彼此試探底線,未曾真正出手,故江左盟與萬樹山莊雖互視彼此為欲拔之刺,卻
也不交惡,維持著一種恰到好處的平衡。
蕭景琰聽完眉頭微皺。
「藺少閣主是說,單憑我與北燕皇后不十分相似的症狀,小……梅宗主便要讓江左盟欠上
萬樹山莊一次人情?」
藺晨搖搖折扇,不置可否。
「長蘇沒那麼笨,不過就算手段迂迴些,哪有不透風的牆呢?這江左盟與萬樹山莊的平衡
也就得打破了。」
蕭景琰眼神游移,苦思許久,抬起頭來。
「藺少閣主此番診治後,是否能保此毒不輕易發作?」
「那是自然,我是什麼人,此次施針之後再加上清心訣,壓個十天半月不是問題。」
「如此,可否帶我同去?」
「我又沒說要去。」
「藺少閣主剛剛說,為北燕皇后解毒那次,是你本人赴萬樹山莊取的草。」蕭景琰盯著藺
晨,「那麼為何這次分明有諸多不便,梅宗主卻仍要親自出手?」
「簡單來說,那次是幫他,我樂意。」藺晨嗤笑,「還有便是,彼時那莊主來問過問題,
報酬收得輕了,欠上瑯琊閣一份情,我都還沒開口,自然盡數奉上。」
「只怕那莊主赴瑯琊閣問問題一事,也是你先安排的吧。」蕭景琰看著藺晨的表情,略一
思索也想通了其中關節,低低一嘆,「景琰雖貴為天子,但於江湖人士卻面生得很,既是
為了我的事奔忙,不如讓我也出一份力,好過令梅宗主無端傷神。再說瑯琊閣離那萬樹山
莊有些距離,若我也至近處,取了藥草要試驗也更快些。」
藺晨神色高深莫測。
「除卻最後一點,你去了又能頂什麼用?長蘇還不是得為你費神,只是平白多一個需要照
看的人罷了,萬一陛下龍體有什麼損傷,長蘇這半輩子的心血豈不都白費了?」
「景琰知道,所以求的是藺少閣主你。」
藺晨一愣,冷笑起來。
「大梁陛下還真是任意妄為啊。」他笑了一陣,又正色端詳著蕭景琰,「不過你也沒說錯
,你沒有太多時間,不若我們先到廊州待著,好過長蘇取了草再連夜奔波。你運氣不錯,
帶你去萬樹山莊可以,只是我不會出手,你須扮作我瑯琊閣的下人,不准妄動,咱們就在
近處看著長蘇的手段,這樣總可以了吧?」
「如此甚好。」
蕭景琰正色地向他一禮,藺晨板著臉。
「從前長蘇總想什麼都幫你辦好,讓你安心無憂地坐上那個位子,我看了就有氣。這樣也
好,至少得讓你見見長蘇平時是什麼樣子吧。」
藺晨說蕭景琰運氣不錯,萬樹山莊莊主萬應樹於當月下旬過五十壽辰,他有心鋪張,辦了
個壽宴廣邀江湖人士,江湖上如雷貫耳的名門大派是請不來的,但不少小門小派,還是忙
不迭上趕著備上壽禮往江左送。
藺晨帶蕭景琰離開瑯琊閣,並未至江左盟與梅長蘇照面,而是在瑯琊閣的一處據點落腳,
隔日便是莊主壽宴,藺晨令蕭景琰做隨從打扮,自己仍白衣飄飄,兩手空空地準備赴宴。
蕭景琰不禁狐疑,「不準備些壽禮?」
「我就是壽禮。」藺晨講得很是臉不紅氣不喘,看著蕭景琰奇怪的表情,連忙補了一句,
「你想什麼呢?」
「藺少閣主誤會了,朕什麼也沒想。」見藺晨表情兇惡,蕭景琰不禁有些好笑。
「喂,到時候叫『少閣主』,你見過家奴連姓稱呼自己主子的嗎?還有不准自稱朕。你是
不是沒有偽裝過啊?」藺晨懷疑地問。
「我與小殊昔日夜戰大渝,倒是有一回率前鋒部隊扮作押運糧草的敵軍,神不知鬼不覺混
入敵營,再縱火燒其糧草……」
「夠了。」藺晨表情陰陰,坐進馬車,蕭景琰亦到前面驅馬駕車,倒還嫻熟。
再不給這貨解毒送回金陵,本閣主遲早被他們氣得比長蘇短命。
萬樹山莊坐落在荒山半山腰,背倚雲霧繚繞的群峰,頗有幾分遺世獨立的味道。
但那建築實在令人無法恭維,看上去金碧輝煌,大紅的廊柱雕金鏤翠,門前迎客處一個斗
大石碑刻著萬樹山莊四字,旁邊用較小的文字密密麻麻刻著似是歌功頌德的語句,簷下結
著一個個大紅燈籠,連大梁宮室都沒這麼鋪張新麗,只差沒把金銀直接糊在屋瓦上。
藺晨泰然自若地下車,蕭景琰跟在後方略為遲疑。
「萬莊主也經商做生意?」
「瑯琊閣也做生意,藥王谷更是富甲一方,可都沒有弄成這樣,別以為做生意的便是這番
眼界短淺。」
蕭景琰將藺晨早準備好的帖子遞給門口迎客的低階弟子,兩人進得山莊,竟還須走一小段
坡路,方進得迎客大廳。
廳內已來了不少賓客,都與熟識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處談天,而廳內竟還架了一座小小的
戲臺。
耳邊聽得旁邊眾賓客興奮道:「萬莊主好大的面子,竟把那位宮姑娘也請來了。」
「可不是嗎?」另一個粗豪的嗓音道:「江湖上都傳宮姑娘出身江左盟,前陣子去了金陵
,後來又說要封琴,這可總算是復出了。」
「說封琴,看只是個幌子吧,宮姑娘如此天仙般的人物,自是不同於尋常歌伎優伶,哪能
誰給纏頭都能奏上一曲的?都說被江左盟那梅宗主金屋藏嬌了,看來傳言不實啊。」
「若當真被金屋藏嬌,哪能來這江左盟對頭的場子,除非那梅宗主……嘿嘿。」
一眾賓客哄笑起來。蕭景琰在旁靜靜聽著,皺著眉看了藺晨一眼,藺晨朝他聳聳肩,一挑
眉毛,像是在說要不是你堅持要來,我們又何必來此聽這渾話。
藺晨輕揮折扇,逕自走到一處空席坐下,蕭景琰立在他身後,這種隨侍的身分於他十分新
奇,但早年在軍中與將士雜處慣了,心中亦沒有任何彆扭。
這時門口一陣吵嚷,又進來了一小群人,簇擁著兩男一女從正門跨進來。
年長的那位花白短鬚,身材略顯福態,渾身綢緞裹玉,穿得倒像金陵富商,看陣仗像是萬
莊主,再一看滿廳掛著的字畫屏風,看上去這位莊主應該頗好風雅,卻俗不可耐。
旁邊一男一女豐神俊美,女子抱著一把琴,一身白衣,肌膚勝雪,臉龐清麗絕倫中自有股
傲然英氣,正是宮羽,她身邊的男子長身玉立,一身錦袍,拿著一把折扇,腰間佩一塊青
透澄潤的碧玉,舉手投足盡是貴冑公子的風流氣息,眉目亦算得上俊朗,但相貌極其陌生
,並不給人深刻印象。
蕭景琰有些不解,看藺晨勾起抹看好戲的笑意,再朝那人看去,卻見那人的視線也淡淡地
掃了過來,定在蕭景琰身上,緩緩搖了搖頭。
那目光與從前無數次他說了不到位的回答,梅長蘇朝他投來的不贊同的眼神並無二致。
那雙眸子精光內斂,謙恭、聰敏而機變百出,但偶爾他從卷宗裡忽然抬頭時,也會瞥見一
絲絲淡漠、力不從心和心灰意懶,從那靜如深潭的謀士眼中流洩出來,稍縱即逝。
而今蕭景琰在戴著人皮面具的梅長蘇臉上再次看到了這樣的眼神。
正走神間,聽那莊主介紹道,這位是赫赫有名的宮羽姑娘,特賞萬某幾分薄面,來萬某壽
宴撫上一曲,而旁邊這位是宮姑娘的金主,叫……叫……
「在下姓蕭。」梅長蘇從容地接口,「蕭琬。」
蕭景琰的心驀地漏跳了一拍,藺晨轉過頭來,勾著一抹玩味的笑容,邊用口形說著「清、
心、訣」,他才深吸一口氣,轉開了盯在梅長蘇臉上的視線。
那邊萬莊主極為恭敬地將兩人請至座上,宮羽起身說要去偏間先行準備,莊主便忙不迭地
派兩名女弟子引著宮羽過去了。
賓客們好奇的視線紛紛投在梅長蘇身上,梅長蘇只作不見,有些天真張揚地打量著廳內,
不時露出一抹看不上那些字畫珍寶的輕蔑笑意,看起來像極了一介任性膽大,與江湖無涉
卻因好奇硬要隨宮羽來赴宴的紈褲子弟。
四周揣測梅長蘇身分的耳語蕭景琰和藺晨也聽了不少。無非猜這蕭琬是哪個旁支宗室的庶
子,故有財力博美人歡心,然而賓客中稍微有頭臉的人物只是露出心照不宣的詭祕笑意,
甚至有些嘀咕起這江左盟未免不厚道,用個化名就潛來人家壽宴,不曉得圖的是什麼,未
免不夠光明正大。
蕭景琰皺眉想了一陣,藺晨見他神色疑惑,便朝他勾勾手指,讓他靠近些。
確定四周無人注意他倆,蕭景琰這才低聲問:「在場之人皆知蕭琬乃梅長蘇化名,這一著
豈不無用?」
「他不也化名蘇哲入金陵,卻人人知其身份乃麒麟才子梅長蘇嗎?」藺晨笑道。
蕭景琰臉有些發熱,「原來這招是使慣了的。」
「你看那窗戶紙,雖然極薄,但只要不捅破那層窗戶紙,窗戶就還是窗戶嘛。」藺晨老神
在在。
「萬一有人捅破了呢?」蕭景琰不與他打啞謎,藺晨又有些想念梅長蘇。
「變成破掉的窗戶。」見眼前耿直的年輕梁帝一臉想打他的表情,藺晨這才瞟了不遠處的
梅長蘇一眼,視線又緩緩回到蕭景琰臉上,「然後就裡外相通囉。」
tbc
這次宗主的化名因為是免洗ID,就亂掰了一個,
姓喜歡的人的姓名字又有典故不是很浪漫嗎
如果是現代大學生設定真想把鴿主和水牛丟在同一間寢室裡
煩死鴿主XDDDDDD(這是愛)
作者: clairejo (最後開的花)   2016-05-15 20:10:00
哈哈 好喜歡 好有戲 不論長蘇葫蘆裡賣什麼藥還是讓水牛和鴿主同寢的場面都想看呀!
作者: Houx (葉冬青)   2016-05-15 20:33:00
變破掉的窗戶。XD 要找到跟景琰溝通的節奏真的有點難,鴿主要撐住啊! 蘇先生的蕭姓是看見景琰後才臨時起意的嗎?
作者: missQQQ (黑眼圈)   2016-05-15 21:07:00
冠夫姓....琬琰皆是美玉,好閃喜歡作者直面靖蘇之間的障礙,非常期待你用自己的方式解開自苦的蘇和於心有愧的琰他倆的心結,毫無疙瘩攜手相伴~特別要告白你的陛下,真的是那個心懷家國百姓的景琰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