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復仇者聯盟】我輩狂徒07

作者: sunmoon1000 (公關長(?))   2015-10-15 21:06:28
布魯斯在七點十五分睜開眼睛。
『早安,班納博士。』
「早安,星期五。」
他撐著脹痛的腦袋往浴室前進,對著鏡子刷牙,仔仔細細地刮掉新冒出的鬍渣,每一個步
驟都精準熟練地彷彿按表操課,但有件事卻明顯與往日不同。
十分鐘後,布魯斯放棄假裝往昔,他扯掉寬鬆的休閒褲隨手扔出浴室外,走進淋浴間,煩
躁地打開冷水,試圖讓他的勃起消退一些。
布魯斯將額頭抵上冰涼的大理石牆面,近乎破碎又頑強的東尼在腦海裡嘶聲請求了整個晚
上,請求布魯斯鞭笞他、傷害他、標記他,如果布魯斯夠誠實,他早該承認那樣完全精神
敞開的東尼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那吸引力無關外貌、人選與體格,只在於決定。
一個敞開自己決定接收布魯斯的全部──包含施予的傷害與黑暗──的東尼,他的渴望宛
如黑洞,吸收所有的光線,誘惑布魯斯沉淪在黑暗中,塌縮他所有的原則,布魯斯幾乎是
用盡全身的意志力艱難地守住最後防線,逼迫自己丟掉手中的鑽石刀,他掛在理智懸崖的
邊緣,用單手搆著岌岌可危的石塊,整個人搖搖欲墜,而山崖正待傾斜。
至今為止,他都沒能清楚回憶起那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只記得自己穿過黑洞,通
過重力奇異點,帶著被扭曲過心靈與思想存活下來。
布魯斯嘗試著冷靜,他盯著自己堅硬的下身,忽然間再也想不起從前抵在他身前的柔軟而
馨香軀體,然而沙啞著渴求他的那道飽含慾望的嗓音卻鮮明地每一吋都能被反覆回憶。
飽含無奈的嘆息凝成水氣從他的胸膛滑至下腹,他的下身抖動了一下,顯得更加亢奮。
這是那麼明白而無從否認的事實,布魯斯身為一個典型的科學家,無法對強而有力的鐵證
視而不見。
或許如東尼所說,他並沒有真的那麼直。
無論如何,布魯斯確實改變了。
從東尼懇求他的那一刻開始。

矽晶圓面上反射出細碎的鬍渣,東尼用鑽石刀在八吋晶圓上劃了幾道,左手固定晶圓左側
,右手俐落地用晶圓夾的尾端輕敲矽晶圓,光滑的晶圓登時隨著劃痕輕巧地碎裂。這有點
技巧,只要讓劃痕平行於矽晶生長的方向,就能讓矽晶片的邊緣裂得筆直而整齊。
如果是進入量產的半導體構裝模組,東尼當然不需要事必躬親,甚至自己切晶圓,但在實
驗階段,許多實驗自己動手做最快,畢竟沒人比你更明白你在意的細節,例如曝光所需的
解析度、顯影液的選用、蝕刻線路的深度與蒸鍍金屬的厚度。
東尼仍然很熟悉這些需要靈巧手法的實驗,所以理論上,他不應該連續切歪三片晶圓。
心緒不定,下手不夠俐落,敲擊的位置偏移,那都有可能。東尼放下鑽石刀和晶圓夾,決
定今日浪費在這的金錢已經夠多了。
「東尼,」布魯斯溫和的叫喚由門口傳來,「你下午打算使用銳角小角度X光散射儀嗎?

「不需要,」東尼盯著眼前的電路板思考,漫不經心地回答,他甚至沒有轉頭分出一點額
外的注意力,「你關掉吧。」
布魯斯特意來問是有理由的。那台儀器一旦關機,再次啟動需耗費三個小時以上來重新校
正它打出的光源波長與區段,如果東尼打算接著使用,那麼關機後重啟所耗費的時間與電
力還不如布魯斯一直開著留待東尼使用來得有經濟效益。
「好。」
布魯斯得到回覆後,就離開了東尼的實驗室。
鋼鐵鉅子直等到那腳步聲聽不見才轉過頭,有那麼一刻感謝布魯斯沒有多做停留,讓他能
夠成功偽裝布魯斯站在他身後說話的情境狀態沒有對他產生任何影響。
遊戲已經傾斜了。
在東尼放棄說出安全詞的機會時,整個事態都傾斜了。
東尼有生以來第一次在結果尚未出現之前就懷疑自己過去所下的判斷,他失去控制,沒能
緊握住理智的韁繩,可是結果卻好得出乎意料。
彷彿有朝一日東尼真的能夠放手,將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給另一個人,深信對方絕不會真正
傷害他,而布魯斯確實無愧於他的信任。
支配者是掌控大局的那一個,臣服者是維持底線的那一個,但整個事態卻在東尼的鼓吹之
下壓迫到臨界,而布魯斯卻還能在被渲染的高昂情緒下緊抓住最後一絲理智的絲線,這證
明布魯斯的情緒控制能力已臻於完美。
東尼當然是有意的。
前幾次情緒控制,還能從性高潮的的身體機能類比成暴怒的身體狀態,但支配與臣服的遊
戲,卻不是那麼簡單的類比測試。
東尼當然通盤考慮過。對於布魯斯的過去,他多少略知一二,這明顯能從布魯斯面對浩克
的反應瞧出端倪,他對自己造成他人的傷害抱著一種太過謙卑而歉疚的態度,彷彿潛意識
將那些與父親加諸於他的傷害連結成一種對比,布魯斯特意要區分自己並非暴戾之人,以
至於那些傷害形成加倍的壓力坐落在他的心頭。
布魯斯太過溫柔,他對自己造成的傷害感到過分歉疚,那歉疚甚至壓彎了他的自信,而東
尼卻選擇用這樣的情境遊戲,逼迫布魯斯主動傷害一個人。
東尼當然是有意的。
這情境遊戲的目的比不願意造成傷害而奮力克制險惡得多,難度也高得多。
布魯斯不願意傷害無辜人士,在意識型態上,只需將自己控制在某個階段;而東尼設計了
一個對照組,允許布魯斯傷害他人,這打開了布魯斯對自我的禁制,然而東尼並沒有告訴
布魯斯,被害者會變本加厲地煽風點火,渴求他的傷害,哄騙他放開理智的剎車改踩油門
,並在最後一刻讓他意識到應該作為手煞車的預防措施完全無效(這點出乎東尼自己的意
料)──在如此嚴峻的考驗下,布魯斯竟然能夠全身而退,沒在東尼身上留下哪怕一點因
鞭打而破皮出血的痕跡。
如果世界上有人能夠正確評價個人精神狀態的穩定度與強度,布魯斯無疑是絕佳的,如他
那篇舉世無雙的正電子碰撞論文。
只一次,布魯斯就完美證明他自己能夠控制住一切,甚至是控制他自己,哪怕那其中連結
到他曾經的過去,哪怕東尼確實聽出布魯斯晦暗的威脅,但布魯斯仍然是東尼所信任的那
個人,即便東尼將他推到情緒爆發的邊緣,只要不是出於他自己的意願,布魯斯仍然有本
事讓理智踏回原位。
沒有必要再進行任何測試,實驗已經結束了。
今天早上,布魯斯持著黑咖啡晃進東尼的實驗室,歸還他一把新的鑽石刀,那態度客氣而
不失友好,彷彿布魯斯不過是借把工具去切硼玻璃,而不是拿著鑽石刀劃過他的性器官,
抵上他的心臟。他們或許都是太過實際的人,認為只要關上門,就能把一切失控留在黑暗
裡。
但東尼忽然覺得惆悵。
實驗一旦結束,就意味著他們沒有必要再維持從屬關係,這應該是好事,他們能回歸到最
單純實驗伙伴的友誼。東尼從來不吃回頭草,有許多更好的對象在前頭等待,但此刻,他
忽然為自己當初沒一口答應布魯斯的提議而遺憾。
他經歷過不少支配者,卻沒有一個如同布魯斯能將東尼的感官與情緒都凝縮成手中的絲線
,精準地操控他的情緒,擺弄他的感官,讓他瀕臨死亡的威脅,卻又讓他足夠信任到放棄
使用安全詞的機會。
『閉上眼。』
東尼闔上眼,魄力而沙啞的指令迴盪在耳邊。
布魯斯做得太多又太好,對鋼鐵鉅子而言,這卻是個足夠令人沮喪的事實。
畢竟,世界上很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支配者能超越布魯斯‧班納。

布魯斯按下程式介面的升降紐,讓載台下降至初始的高度。他垂下腦袋,將載台上那片硼
玻璃輕巧地卸下來,他用鎳子夾著玻璃右上角的邊緣,小心翼翼地不去觸碰到接近中心的
銀電極,他將玻片收入培養皿,將培養皿放入防潮箱,調整濕度計,讓箱內的濕度維持在
百分之二十。
布魯斯本來打算收工了,但東尼說他下午不打算使用銳角小角度X光散射儀,多出來的時
間正好夠布魯斯再多測試一組樣品。
他換上另一個承載台,嵌入小型的石英玻璃管,管裡盛著五分滿的透明溶液。
實驗的有趣之處在於,你能驗證你的想法,或者發現你從未考慮過的層面。
布魯斯直盯著螢幕,看著那上頭顯示出數據的結果,但他不大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該感覺到
有趣。
那數據來自他的肌肉細胞,實驗結果顯示它會因為處在過酸的溶液中而產生變異,一旦溶
液的酸鹼值超過人體能夠接受的程度,他的肌肉細胞會自動強化,折疊出與眾不同的蛋白
質結構,頑強地抵抗溶液本身的腐蝕性。
布魯斯沒有哪一刻比自己親眼目睹這項轉變而深刻感覺到他是個怪物,百毒不侵,刀槍不
入。
而且,這反應是可逆的。
這意指,只要重新將他的肌肉細胞放回到中性溶液,蛋白質摺疊結構就會改變,回歸到原
先正常的肌肉細胞。
布魯斯冷靜地卸下石英玻璃管,關上儀器的電源,燈光暗下,機台轉動的聲音熟悉地一如
往常。
這實驗給布魯斯的變身轉換一個強而有力的依據,因為外力的刺激,他會在危急時刻變成
浩克,也能在設定的平靜環境下變回布魯斯,這是當初神盾局讓娜塔莎唱搖籃曲的原因,
讓那搖籃曲對浩克形成一種制約。
從誘導性到自發性,這之中或許存有一道精神障礙,但布魯斯如今可以自發性地變身為浩
克,他只是不能把握自己能自發性地變回來。
但這實驗是可逆的,而科學家當見微知著。
從浩克變回布魯斯,顯然要跨過一個更高的精神屏障,布魯斯從不敢輕易嘗試,也就喪失
測驗的機會。畢竟變身成浩克,在沒有敵人的情況下,就沒有目標轉移浩克的注意,而布
魯斯無法只靠自己設下破壞的停損點。
但是或許——布魯斯確實可以控制?如同昨晚的他?
布魯斯是否該對自己更有信心?

那顆薄荷綠圓球飄到東尼身前問出被關機之前執著的問題時,東尼切歪了這禮拜第十一片
矽晶圓。
『先生,你為何不和班納博士在一起?』
鋼鐵鉅子停下切割晶片的手勢,出乎自己意料的是,他並沒有再被安東尼的問題砸得措手
不及。
他和布魯斯有志一同地沒有提起那個失控的晚上,東尼也沒有再要求布魯斯做其他的情緒
控制實驗,他們如同正常而普通的實驗夥伴,在史塔克大廈的研發樓層交互移動,討論研
究,有時也共用儀器測量實驗結果。
但在同一個空間裡,東尼仍無法不強烈意識到布魯斯的存在,他會無意識將眼神落在布魯
斯操縱儀器的雙手,脫下抗菌手套時為了洗手而解開的袖口,他著迷於布魯斯喝黑咖啡時
仍專注於螢幕的視線,更著迷於他能在調整參數時準確地將咖啡放在原先的位置,他著迷
於那種專注力,他還注意到布魯斯會因突然想到什麼關鍵而隨意拉過紙張開始書寫腦中的
想法,卻仍無意識讓日光燈錯落的陰影落於紙張的邊緣,非常的布魯斯,那種輕微的強迫
症偏執控制欲或許走到哪裡都不會改變。
東尼總是會無意識地去看他,並下意識地將布魯斯的每個特點連結到那個失控的晚上。
事實上,東尼不真的很確定對布魯斯的感情除了實驗夥伴之外還有其他,可是只要一回想
起讓他血脈賁張的那個晚上,他就沒能只把布魯斯當做一個實驗同伴,而這禮拜與布魯斯
的日常相處,讓東尼察覺到,他對布魯斯懷有慾望。
或許從遊戲傾斜的那一刻起,東尼就栽了。
在此之前,東尼並不算擁有過一段長久而穩定的感情關係,對愛情忠誠的觀念也很模糊,
但布魯斯卻完全相反。而東尼不確定應該要和布魯斯發展一段感情,東尼的愛情都很短暫
,如露水姻緣,在他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唯有夥伴會長久留在他身邊。
或許東尼不應該和布魯斯牽扯進那些黏膩的愛情裡,讓所有的一切變質。
布魯斯是他的實驗夥伴,一個總是信任他,和他站在同一陣線,能用同樣的高度眺望世界
,又同樣有些小毛病的實驗夥伴。
布魯斯信任他,他也信任布魯斯,他們相互給予彼此的信任高度超過東尼過去所發展的任
何一段愛情關係,而布魯斯總會站在那裏。
不管他們之間如何被定義,東尼只是希望,布魯斯會永遠站在那裡,站在他伸出手就能環
住肩膀的距離。
東尼脫下手套,洗淨雙手,走出實驗室,他走到茶水間時猛然作出決定,「二世,別再去
問布魯斯那個問題。」他嚴肅地下達指令,東尼看著安東尼困惑地轉圈,暗自決定要將這
條指令寫進它的程式裡。
「什麼問題?」
東尼猛然回頭,穿著純白實驗醫的布魯斯拿著空的咖啡杯探進茶水間,「東尼,你找我?

整層樓登時響起一陣警示,恰巧蓋住了東尼臨時的藉口,星期五的報告緊接其後。
『先生,復仇者聯盟發出集合要求。』

布魯斯沉默地注視著星期五,換言之,他只是注視著虛空中的某一點。
東尼已經走了,沒如往常磨蹭著時間,或許是因為復仇者聯盟發出的集合訊號是來自聯盟
大樓被攻擊時的保全措施。
『開派對怎麼能不叫上我?』東尼走向他的伸展平台,『布魯斯,冰箱的東西隨意拿,我
出去一會,』他走到落地窗外時,漫不經心地補上一句,『昆式戰機停在頂樓,自動駕駛
系統已經設定,如果你想出去走走,就和星期五說一聲。』
語畢,鋼鐵鉅子套上他金紅色的閃亮盔甲準備出征,一系列反應快地幾乎讓布魯斯措手不
及。或者可以說,是他自己不打算那麼快反應過來接受現實。
但他們顯然忽略了在場還有一位不能算是生物型態卻將畢生使命作為搞清所有它不理解事
物的人工智慧二世祖,更忘了它會理所當然地提出所有它沒弄清楚的疑問,『班納博士,
復仇者聯盟是?』
咻!
布魯斯盯著東尼倏地起飛遠離史塔克大廈,那身影與其說是急切著打算幫助隊友,不如說
是說錯話準備逃避責任。
所以,現在安東尼到底是誰的二世?是誰該負責教育它?
布魯斯壓下腦袋裡猛然冒出的嘲諷,頭疼地解釋,「一個保衛地球的組織。」
布魯斯遲疑了一瞬,猶豫著是否真要在安東尼面前這麼做,但他很快做出決定,「星期五
,你能顯現現場的戰況嗎?」
「當然,班納博士。」
逼真的立體投影隨即垂直地面九十度立於布魯斯眼前三十公分,連串的射擊音效逼真地彷
彿敵方將子彈打在布魯斯耳邊,這視角不是衛星畫面,而是星期五承接賈維斯先前的設定
駭入神盾局的監視系統,布魯斯以第一視角看見一枚子彈險險擦過娜塔莎的臉時深吸一口
氣,但鷹眼很快補位解決了那個偷襲者,一如往常的良好默契。
他們自己能解決吧。
布魯斯心神不寧地看著畫面,直到鋼鐵人從天而降,揮拳揍飛那些他從沒見過的新型機器
人──如果那個模樣能被稱為人的話。
布魯斯緊盯著鋼鐵人移動,想著鋼鐵盔甲下的那個人確實信守承諾,並沒有詢問布魯斯是
否願意露面的意願(當然包含了另一個意思),他們最初就把話說得分明,自始至終,東
尼從未真正強迫過他。
無論是製造奧創、洛克岬的回歸、那些荒唐的情緒控制實驗,或只此一次的從屬遊戲,東
尼都沒有真正強迫他,鋼鐵鉅子只是攤開了所有的意圖和方案,讓他選。
他讓布魯斯自己選。
所有的決定都是布魯斯自己的選擇,毫無疑問。
現在,東尼又打算故技重施。
真是——布魯斯拿下眼鏡揉著鼻樑——非常非常狡猾。
說不定東尼連布魯斯打算將狡猾的帽子扣在他頭上這件事都能料到。
如果他參與戰爭,神盾局將再度掌握他的行蹤,出戰時更會直接算上浩克的戰力,而不去
理會他失去控制的解決方案——噢,他倒忘了關洛基的透明籠子,如果那就是神盾局唯一
能做的。
等等,或許——
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而那是布魯斯唯一的機會。
『星期五,我想出去一下。』
『是的,博士,地點是?』
布魯斯已經轉身走進電梯,按下頂樓按鍵,『我猜我該去探望大家。』
『指令收到,地點已自動登錄為復仇者聯盟本部。』

娜塔莎被三隻機械野獸壓制時,並沒預期會看見綠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真該覺得慶幸大傢伙願意回來。
娜塔莎用力一推,借力使力讓自己突破重圍,沒特別去想失去聯絡的博士是怎麼接受到復
仇者聯盟集合的消息。
畢竟,那答案實在太明顯。
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解決。
黑寡婦朝圍住自己半圈的機器獸揮舞劍杖,一道強勁的風壓倏然掃過她的衣角,確切來說
,是一隻粗壯的深綠手臂橫掃而過,轉瞬間將她的敵人拍到世界的另一頭,清空他們之間
的障礙物。
那真是——
冷情的女特工不確定自己該不該微笑,但以現況而言,這的確是有點太浪漫了——雖然大
傢伙很可能不明白浪漫的本意。
她往前一步,看著臉色猙獰的綠色怪物,小心翼翼地走近牠,浩克瞇著眼,盯著她的目光
有著最接近防備的遲疑,但至少,不是戾氣。
或許,那意味著她可以更接近一點。
「羅曼諾夫探員,我相信此刻應該有比和班納博士卿卿我我更適當的事。」
鋼鐵人的聲調不識時務地響起,隨著隊長鎮定的指揮(「浩克,盡情大鬧吧!」),綠色
野獸轉身抓住了飛過頭頂的機械一把捏碎,黑寡婦迅即開槍打落打算偷襲浩克左側的小型
機器獸,「我確信這抱怨是針對我個人。」
「是什麼讓你覺得不是?」鋼鐵人毫不客氣地用噴射砲轟下娜塔莎左手三公分處的機器人
,「不用謝。」
「你聽起來像五歲的孩子被搶走玩具。」黑寡婦右手撐著鷹眼的背部翻身,以堅硬合金的
短靴踢落機器怪獸頭頂的尖角,斷裂的針狀物狠狠擦過鋼鐵人身側的樹幹——她當然是無
意的,她可以用東尼‧史塔克的節操發誓。
鋼鐵鉅子倏地飛昇而起在空中後翻一圈,恰恰閃避前後夾擊的機械怪物,讓它們壯烈犧牲
,「相信我,我五歲時有比撂狠話更實際的行動力。」
戰場另一端,一隻箭矢凶猛地刺破空氣,正中機器獸的肩骨,伴隨一陣爆炸,「例如學跳
樑小丑的後空翻特技?」
「嘿,你們不能因為大傢伙不會繞口令就把他排除在辨論戰線之外。」
「事實上,我懷疑班納博士會站在你這邊。」
「太好了,我們正需要巨星歐德曼(Oldman)來教大家注意禮節。」
戰役結束在史蒂夫反擊之前,娜塔莎看向那頭綠色野獸,當牠沒有目標可攻擊時終於停下
動作,似乎有一瞬間的茫然,彷彿在尋找,卻不確定自己該尋找什麼。
「浩克,」鋼鐵人飛到綠巨人的左手臂旁,隨意地拍打,「幹得好!」
浩克垂下腦袋,盯著手臂上的鋼鐵人,他皺著臉,右手用力抓住那具鋼鐵盔甲,舉到與眼
神同高處,眯起眼細細察看。
東尼在身後舉起右掌,示意大家不要輕舉妄動,他說,「結束了,浩克。整個地球都會感
激你的貢獻。」
綠巨人似乎顯得困惑,他盯著東尼好一會,彷彿在咀嚼東尼的語意,「鐵皮人也會嗎?」
「當然,你得收下我大於地球的感謝。」東尼直到感覺抓握自己的力道放輕時才往上飛,
「現在,幫個忙,讓我們一起回家。」
那句話像是啟動魔法效果,困惑的浩克忽然開始縮小,綠色皮膚漸漸轉白,五秒鐘後,布
魯斯緊閉雙眼往後倒去,若非鋼鐵鉅子反應快速,場面不會如此溫和,通常還得伴隨著巨
響與揚起的塵埃。
布魯斯睜開眼睛時,絕沒有預料到會有那麼多人擠到他身前,他絕望地問,「我又做了什
麼?」
「漂亮地大幹一場。」
「戰損是四十七隻機器怪物,我是說,你的戰績。」
「幫了我一點忙。」
「給我們嘲笑鐵罐的機會。」
「你捏住我。」那語氣近乎指控。
歡快的氣氛嘎然而止,在場所有人的威壓目光全射向東尼,東尼卻毫無所覺地咧嘴一笑,
「我喜歡你一手掌握我。」
這沉默忽然顯得冗長而尷尬,彷彿每個人都在心裡拚盡全力組織緩和氣氛的幽默措辭。
總而言之,當克林特率先發話時,他絕不會想知道他肩負的責任多麼嚴峻。
「鐵罐,我們完全不想知道你的性癖。」
「史塔克,隊長不需要你來刷新他的三觀。」
「謝謝你,羅曼諾夫,我刷新的是對史塔克下限的認識。」
「呃,」布魯斯垂下眼,侷促地回應,「我猜我得說,謝謝?」
「博士,你人太好了。」克林特沉痛地表示。
「不,我是、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
「史塔克,我們真的不想知道你的私生活。」
「我說的是班納博士和我的」
「『不說英文』實驗?不用解釋,我們都知道。」
不,你們不知道。
布魯斯捏著鼻樑,決定終結這個話題。
「你們介意我留在這一段時間嗎?」
「當然,班納博士,我們竭誠歡迎。」
布魯斯轉頭看向娜塔莎,那目光平靜清和,卻帶有無可撼動的堅毅,「羅曼諾夫探員,借
一步說話。」

『先生,你是復仇者嗎?』
這絕對不是東尼單獨踏入史塔克大厦時,會期待聽見的第一句問候。
東尼心情惡劣地踏過他的卸甲裝置帶,走進樓層後方的吧台,替自己倒了一杯皇家禮炮,
一口喝乾,將玻璃杯狠狠摜在吧台上。
「記住,你是安東尼二世,不是奧創二世。」
他甩向薄荷綠圓球的目光挾著酒氣的不明怒意,布魯斯自清醒之後就沒有正眼瞧過他,如
果東尼再度啟動奧創計畫,布魯斯八成再也不會理會他。這後果真是光想像就糟到無以復
加的地步。
『先生,奧創是?』
然而,安東尼完全沒能理解東尼酒意之下的警告。
扶著喝酒太快而隱隱脹痛的腦袋,東尼忽然覺得頭更痛了。
作者: byon1009 (允衡)   2015-10-16 03:39:00
一手掌握的妮妮(X)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