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ll Street Jour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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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航失事航班飛行員最初遵循了官方應急程式
Andy Pasztor / Andrew Tangel
2019年4月3日14:05 CST 更新
獲悉衣航空難初步調查結果的人士表示，駕駛這架波音公司 737 MAX飛機的飛機員最初
遵循了波音列出的應急程式，但仍未能恢復對飛機的控制。該飛機今年3月在衣索比亞墜
毀。
上述人士稱，3月10日飛機起飛後不久，一個飛行控制系統自動將飛機機頭下壓，機組人
員關閉了該系統，但仍未能讓飛機爬升，最後只能重新打開該系統並依靠其他措施，最後
飛機俯衝墜毀，導致機上157人遇難。
一系列情況仍有待調查人員進一步評估，而這似乎削弱了波音和美國航空管理局(FAA)過
去五個月的論斷，即只要遵循既定程式關閉名為MCAS的防失速功能，飛行員就可以克服該
系統故障，避免墜機事故發生。
知情人士表示，面對上述緊急狀況，衣航302航班的飛行員最初關閉了MCAS驅動的發動機
電源，但隨後似乎重啟了該系統，以應對持續陡峭的俯衝角度。目前尚不清楚飛行員為什
麼重啟了MCAS，而不是繼續遵循波音標準的緊急事故檢查表，但政府和業內官員表示，原
因可能是抬升機頭的手動控制沒有達到預期效果。
一位知情人士表示，首先轉動了駕駛艙內的一個手動輪後，飛行員重新打開了電源，該手
動輪控制着飛機尾翼上受到MCAS影響的同一部分可動翼面。這些知情人士表示，飛行員開
始使用電動開關以試圖抬升機頭，但該電力也重新激活了MCAS，導致飛機繼續執行強大的
下行命令。
去年10月底印尼發生的一起737 MAX墜機事故也被懷疑與MCAS有關聯，該系統現已成為美
國國會和聯邦機構多項調查的焦點，包括美國司法部的一項刑事調查。
上述人士稱，衣航事故的以上最新細節基於從墜毀飛機黑匣子中下載的數據。目前，衣索
比亞調查人員正準備公布對該事件的初步結論報告，預計時間就在未來幾天。
調查10月份獅航(Lion Air) 610航班墜毀事件的人員認為，來自單一傳感器的錯誤數據引
發MCAS故障，最終導致飛機俯衝墜毀，造成機上189人全部喪生。據獲悉兩起事件細節的
人士稱，一些相似的關鍵因素也在衣航事件中出現。
在獅航墜機事故後，波音和FAA向全球的737 MAX駕駛員發出通知，提醒他們可按培訓內容
執行一個現有程式，應對飛行控制系統失靈以致誤壓機頭的情況。上述人士稱，這正是數
月後衣航事故航班飛行員最初採取的步驟。
該程式通過切斷電源解除新的MCAS系統，和較早型號737飛機的另一個飛行控制功能非常
相似。美國航空業官員在獅航事故後對737 MAX安全性做出保證時，經常提及波音和FAA上
述強調這一保障程式的通知。
在去年11月13日的電視採訪中，波音首席執行長Dennis Muilenburg在被問及提供給飛行
員的資訊時提到了這一程式。
Muilenburg當時對Fox Business Network稱，實際上這是培訓手冊裡的內容，並稱波音對
該飛機的安全性有信心。他表示：這是一個現有的程式，因此我們發布的公告指的是那個
現有的飛行程式。
在上周舉行的一記者會上，波音的一位高管指出，兩起墜機事故的調查都在繼續，但在談
及MCAS系統即將進行的軟體修復和相關培訓調整時，他沒有就具體細節置評。
調整後的系統將依靠兩個傳感器，而不是最初設計的一個，以防止錯誤數據觸發該系統。
據波音和FAA之前的聲明，修改後系統的權限將被降低，並賦予飛行員對該系統更大的掌
控權。
波音產品策略副總裁Mike Sinnett上周表示，這家客機製造商完全相信自身正在進行的修
改將解決所有這些事故問題。
據一名獲知了相關情況的人士稱，補丁最快將於4月中推出，但還需進一步測試，之後監
管部門才可批准和授權，從而讓被停飛的737 MAX恢復服務。不過，另一名熟悉相關流程
的人士稱，FAA的最終評估和測試可能要耗時多達六周。之後，一些海外監管部門也要對
軟體修改進行評估和認證，這又要花上幾個月時間。
根據之前的報道，衣航發生空難時，MCAS處於激活狀態，併發出相關的飛行員警報，提醒
飛行員飛機即將遭遇空氣動力失速。不過，在悲劇發生後，主導調查的波音、FAA和衣索
比亞航空並沒有就該航班機組人員當時是否遵循了波音列出的應急程式發表評論。
接下來，圍繞相關安全問題展開辯論的航空專家、監管人員和飛行員將必須把衣航事故飛
機飛行員最初曾依照波音應急程式操作這一因素考慮在內，這些操作顯然沒有像預期那樣
奏效，可能與飛機當時的速度、高度以及其他一些因素有關。最終，機組人員轉而採用了
其他一些非標準應急程式，但這使情況變得更糟。
衣航空難初步調查報告可能引出的另一個問題是，為什麼在飛機起飛後不久，單一傳感器
就失靈或損壞了，從而觸發了後面的一連串致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