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充斥會館雙人房的空調送風聲迎來一陣溫吞的窸窣,婉如揪著暖烘烘的被子坐
起身來,穿好內衣褲、披上外套,下了床來到核桃木圓桌前。筆電的螢光背對床舖點亮,
茶壺裡冷掉的烏龍茶輕聲注入茶杯內,一會兒後,婉如那張僵滯的表情浮現在螢光前,輕
巧而快速的鍵盤聲連貫響起。
一杯約兩百毫升的茶水分三次喝完,每次間隔約三十分鐘。連綿不絕的鍵盤聲則是約
十到十五分鐘中斷一次,每次中斷三至五分鐘,之後便繼續敲響下去。如此反覆到第一杯
茶飲盡時,婉如的表情才放緩下來。這時茶壺旁邊多了五團衛生紙,婉如將它們通通趕進
垃圾桶,重新倒了杯茶,然後抽出一張濕紙巾,擦向大腿內側。
「呼……」
一個小時前還一片漆黑的視窗,如今塞滿了白色的文字,字體為方便閱讀的新細明體
,大小為十號。那是篇以大量敘述句和少許對白構成的文章,採簡單的雙層式架構,故事
背景先由少許幾句話帶過,接著是佔全文九成以上的情色描寫。文章目的不在於宣揚理念
或者講述故事,純粹是為了勾起讀者的性慾。也就是俗稱的手槍文。
婉如通常不會選在有高潮的自慰後進行寫作,遑論才剛與老公做完愛不久,這會影響
她在描寫床戲時的敏銳度。不過若是遇上給波濤洶湧的寫作慾喚醒的情況就不一樣了。像
這種時候,搭配寫作進行的自慰就顯得舉足輕重。
一邊藉由當前的性愛進度進行幻想,一邊投入生理上的刺激,讓幻想朝向更令人興奮
的幾個方向前進,自慰中斷後再理性判斷最適合的選擇──這就是她在處理速食色文的S
OP。最快只要兩個鐘頭,最晚則是四個鐘頭,就能產生一篇或一段四到六千字左右的文
章。
雖然並不是能在人前驕傲的事情,婉如自己倒是很滿意這樣的效率。這段寫作的獎勵
也確實到來了,它們化為婉如用來擦拭私密處的一團團沾滿愛液的衛生紙,以及正在肚子
裡加溫的冷茶。婉如在心中品嚐了這股說實在還挺悲涼的感覺,嚐完了就盡數揮開,重新
讓梅樂蒂帶著尚未寫完的故事流入腦海,場景、人物、腳本、音效各自就定位,只等她那
伸於內褲裡的指尖奏出濕潤的開場曲,後半段的演出就要開始。
在婉如開始集中精神時,老公的鼾聲中斷了,床頭那兒傳來一記夾雜在呻吟與敘事之
間的呼喚聲。婉如不很高興地忽視了這個雜質,但她不是沒聽見,只是選擇不予回應。當
她這麼做的時候,腦袋不聽話地聯想到類似的經歷,弄得她得分神為過去因此惹人不快一
事產生多餘的感覺、並以更多的心力將這股感覺消除掉。等到這一切多餘且毫無意義的狀
況都順利排除,她才能夠恢復到全神貫注的狀態。但是老公已經來到身邊,她不得不暫且
為腦內的淫穢劇場拉上帘幕,抬頭看向老公多毛的胸膛,再往上到那張有著可愛倦意的臉
龐。
老公來到婉如身後,殘留著被窩餘溫的魁梧身體彎了下來,乾暖的雙唇降於她的右頸
,毛茸茸的手背先後鑽入胸罩與內褲底下,一手抓著乳頭已完全勃起的奶子,一手點著熱
情挺立的蒂頭。一股和心理稍有剝離的生理快感引起婉如的呻吟。
「妳知不知道妳好性感。聽到這麼快的敲字聲,都可以想像妳專注地盯著螢幕、眼睛
不時瞄向鍵盤的動作。」
「像這樣嗎?」
婉如說著便迅速打出幾個字。老公蹭了蹭她的右頰下側道:
「對!還有自慰時發出的聲音。像這樣……」
早有預謀的雙手靈活地動了起來,乳頭與陰蒂同時給老公摳弄著的婉如舒服仰首,唇
間流瀉出比起自慰時更清楚的喘息聲。
「啊……!嗯……嗯嗯……!」
老公的愛撫是比自慰要來得刺激,不過對於寫作中的婉如來說,卻很容易演變成單純
的洩慾。她的身體已在過去一小時內歷經四場短暫的自慰,腦袋也被接下來的劇中情境給
填滿,身心的渴望隨時都能接續這股氛圍拓展下去。若是在這種時候給老公打斷,下次再
寫這篇文章的後半段時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老公,那個……寫文的時候還是先別弄吧。」
「要等寫完嗎?」
婉如點了點頭,老公雙手隨即停下。
「你摸得太舒服,不小心就會洩了呢。我想寫掉這部分再把它弄完……」
「好,我知道了!」
「可能還要不少時間,你先睡吧?」
「沒關係,妳寫就對了。我可以在旁邊看嗎?」
最好是不要,不然會害我無法集中注意力──婉如在腦內迅速權衡一番,決定還是別
加上這句掃興的話。取而代之的,是專門向老公撒嬌用的甜蜜聲線:
「嗯!那你要忍耐,不可以亂摸哦。」
「放心,妳想要我才會動手。能不能先讓我看一下前面的開頭?」
「你自己拉,我要Loading了。也拿張椅子來吧,站著多累。」
「喔!」
老公在一旁窸窸窣窣的時候,婉如就靠在椅背上閉目。
梅樂蒂晃晃手指,紅色的帘幕緩緩向兩邊拉開,稍微褪色的佈景重新搭上,演員們各
自就定位。老公的喃喃自語不時闖入豐富化的舞台,那是脾氣古怪的導演可以包容並喜愛
的輕微干擾。
『亡國的聖母……背景是教國嗎……』
教國好像也不錯啊──繁榮強盛的中世紀西歐國度迅速變成高塔林立的莊嚴教國,但
是下一位女主角卻身穿王族華服粉墨登場,風格整個亂掉了。於是高塔化為沙石飄散,熱
鬧的市集與磚瓦住宅重新填滿舞台。裝滿教國沙石的小瓶子被收進後台的一隅,直到女王
陛下即將奏響的淫歌結束前都不再被梅樂蒂瞧上一眼。
梅樂蒂開始揮動稍微有點沉重的雙手,國破家亡的舞台氛圍接著迎來渾身赤裸的女王
。密集鍵盤聲與恰到好處的自慰交疊行進,到了終幕的最後,面紅耳赤的導演才心滿意足
地為步入後台,沿途滴下濃郁的淫水。
「老婆辛苦囉。」
老公溫柔的呼喚聲與突如其來的擁抱吹糊了梅樂蒂的外表,婉如索性將之完全弄散,
從狂熱性的演出回歸再無掌聲的會館房間。兩個小時內間歇性釋放的慾火來到了巔峰,無
需言語,老公旋即將股間濕熱的婉如抱到床上,扒了那件滿是愛液的內褲,靜候多時的粗
壯陽具一套上保險套,立刻咕滋滋地插入淫濕的肉穴。
「齁哦哦……!」
新鮮的舞台記憶化為舒服的淫吼,老公使勁抽插的動作則狀似字句間的淫行,婉如輕
易就融入備受肉棒疼愛的聖母和女王等角色,沉浸在現實與妄想的交錯地帶,與心中的梅
樂蒂一同為淫肉的酥麻以及強壯的陽具獻上美妙的呻吟。
「哦……哦齁……!哦齁……!用力一點……老公用力一點……!」
──不,呻吟只是梅樂蒂迴響於心中的假象,實際上婉如早已沒了呻吟的餘裕,熾熱
的情慾迫使她只能發出貪婪的淫吼。
「嘶嗚……!嘶呵……!好棒……!穴穴被咕啾咕啾撞著好舒服啊啊啊……!嗯……
!嗯齁……!齁哦哦哦……!」
打從老公體貼地插入以來,婉如就不再需要任何愛撫,她的慾火隨時能被老公的陽具
搗成一片高潮的灰燼,舞台上的淫亂光景更是強化了她的感受力。當陽具衝勁來到她再也
忍不住的階段,婉如就抱緊並夾緊了老公,意亂情迷地伸長舌頭,兩人唇舌簡單交纏幾下
,老公便將臉埋到她那滲汗的玉頸旁,展開最為猛烈的突擊。
「齁呼……!呼……!老公……!如如要洩了……!要洩了……!」
老公那本該直線到底的思路忽然拐了個大彎,臨時起意含住婉如的耳朵說道:
「信奉神的母豬啊!在妳的信眾面前好好地洩吧!」
突然間,梅樂蒂的雙手狡猾地動了起來,婉如那即將高潮的腦袋迅速被拉入妄想情境
中,狂亂的淫吼不知不覺就成了記憶中的鮮明台詞,在她被老公狠狠地操到高潮的瞬間迸
喊出來:
「讚美偉大獸人的強壯肉棒哦哦哦哦──!」
數小時內做上三回的身體反應是遲鈍了些,但有著兩小時的自慰推波助瀾,婉如揚聲
浪叫的同時感受到了相當渾厚的解放感。至於配合她的餘韻節奏逐漸慢下來的老公,則是
在完成任務後迅速疲軟,整個人又睏又累地伏在婉如身上喘息。
腦袋在兩人交錯的呼吸聲中冷靜下來後,婉如雙頰上的紅潮反而變得既濃又烈,簡直
就像即將爆炸似的──不過等等,因為是首次在寫作後做愛,也許只是自己記錯了也說不
定。不管怎樣,還是先向老公確認看看吧。
「老公、老公。」
婉如拍了拍老公的手臂,掌心貼在帶有一些汗水而微黏的臂膀上搓了搓,弄醒差點就
睡著的老公。
「怎麼……還想做的話……」
「不是啦,我有事要問你。」
老公臉從婉如肩頸處上抬,背著天花板灑下的昏暗橙光,浮現出一片模糊而特別有男
人味的輪廓。婉如伸手輕摸老公的身體,邊摸邊問道:
「剛才我是不是有喊……嗯……就是有點奇怪的話?」
「有啊,什麼讚美獸人的……」
果然!
「而且聲音還比平常尖銳,有點像唱歌劇?我沒在聽歌劇就是了……」
居然還是超高音量!
「搞不好整棟樓都聽到囉,哈哈!」
砰──!
羞恥度瞬間引爆的婉如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縮進老公懷裡再說,深怕可能會聽見外頭
的交談聲或者敲門聲。萬一事態當真演變至此,可就不是區區手掌防護罩可以抵擋的了。
「為為為……為什麼會說出來啊……!明明……明明就只是想像的……!」
看來是忘記一時興起的耳畔低語了──因為婉如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可愛,老公決定隱
瞞自己才是原兇這件事,好聲好氣地安撫起縮在懷中、慌慌張張的婉如,順便大幅提升自
己在老婆心中的可靠度。
嗅著老公身上這股越來越習慣的汗臭味、感受著被男人護在懷裡的滋味,沒多久婉如
便放下了害臊的情緒,臉埋在老公熱暖的胸膛中安穩入睡。
翌朝,熬夜大戰的夫妻倆都睡到將近十點才醒過來,趕在退房前又泡了一次澡。倦意
未消的兩人都沒閒情逸緻打砲了,頂多互相撫摸乳房和私處、稍微挑逗一番,安安分分地
泡了頓好澡,才又急急忙忙地準備退房。
婉如坐在鏡子前吹頭髮兼上妝時,老公湊過來順了順那頭溫熱的短髮,對著鏡子中的
她說道:
「妳留長髮會很好看喔!」
「嗯哼,現在就不好看?」
「現在是一百二十分的話,長髮就是一百五十分!」
「是是是,你喜歡的話我就留,現在請去準備行李哦──」
「被打發了,難過……」
「好哦──」
「還說什麼好哦……」
笑笑地撲著粉的婉如不再應聲,老公也就乖乖去一旁收拾東西。當清潔員工前來敲門
時,婉如才緊張兮兮地畫好眉毛,急忙把桌上的化妝品都趕入包包內。雖然也可以不用特
地畫眉毛,不過她今天就是想特別一些。
「好了,快點快點,人家都要打掃了。」
「好嘛!對了,浴室的牙刷還有充電器……」
「都帶啦!快點出來吧!」
「嗯嗯……」
婉如提著包包、拿著圍巾與來不及穿的薄外套和襪子,在老公催促下小跑步地來到門
口,向負責打掃的歐巴桑露出帶有歉意的微笑,然後將包包塞到老公懷裡,坐到一旁的椅
子上繼續穿。在她急著打理好自己時,拎著大包小包的老公就在旁邊和歐巴桑有說有笑。
「年輕人嘛,做事慌慌張張,吵著要趁退房前泡個澡,結果拖拖拉拉……哈哈。」
怒氣加一。
「喔,沒有啦,我們是夫妻,這兩天帶她出來蜜月一下……對啊,現在的年輕人喔,
真的不是我在說!小毛病啊,特別多!」
加二。
「好啦!好啦!啊謝謝喔,我們先來走了!好、好!會疼啦!沒看我拎這一堆在這邊
等,都沒在抱怨了。哈哈!啊先走啦!再見拜拜!」
全滿。
套著純黑膝上襪的腳掌還沒穿上鞋,先作勢要踢向老公的命根子。老公見到婉如鼓著
雙頰的氣呼呼表情,知道她並沒有真的動怒,於是即興演出了一段,好像股間真的遭到制
裁般扭曲著苦哈哈的臉龐。婉如給他逗笑了,也就不計較那些其實只是順應對方話鋒而起
的談話。
「今天真難得穿裙子啊。是因為要去外頭晃晃嗎?」
「就是轉換心情嘛……」
老公邊看婉如那件與襪子一同夾擊大腿的酒紅與黑色相間條紋短裙,邊當個人體支架
好讓婉如扶著穿鞋。不光是難得穿上裙子,鞋子也從穿到快破的牛津鞋換成了馬靴,上衣
則是相當貼身的款式,再加上那給膝上襪帶出幾分性感的修長雙腿,婉如的造型簡直和昨
天抵達這兒時的樸素感截然不同。
「糟糕……」
「嗯、嗯哼?哪裡弄得不好嗎?」
「是沒有……不過我的老婆變得這麼辣,意淫妳的路人就會變多了!」
「噗!你就不會好好稱讚一句漂亮唷!」
「超漂亮!超漂亮!超漂亮!」
「好、好啦,一次就夠了……」
「超漂亮!超漂亮!超漂亮!」
「喂,別說了啦,超丟臉的……!」
「我老婆超漂亮的!對吧!歐巴桑、那邊的大哥!」
「哎唷!老牛吃嫩草唷呵呵呵!」
「不錯喔!年輕的本錢,讚!」
砰──!
這一趟不光是砲打得多,就連自爆次數也是前所未有的密集。婉如羞得連忙下了樓梯
、溜到停車場去,提著一堆行李的老公三兩下就追上她,從後頭給了她一記大大的擁抱。
「可愛的老婆。」
「怎……怎樣?」
「可以幫我拿一下行李嗎?我要開車。」
畢竟是臉頰紅暈還未退盡的狀態,婉如多少期待著老公能甜言蜜語一番,沒想到卻接
過大包小包,重到連自爆的餘力都沒有了。
東西都放上後座之後,婉如便坐進副駕駛座,趁老公還沒踩油門時用稍微有點冷的雙
手冰過去──老公呆愣了一會,才趕緊假裝被冰到哀哀叫。這次雖然沒有砰地一聲,婉如
倒是嚐到了相去不遠的羞恥感。
兩人開車到附近一家用得上早餐券的店家,老公下車又上車,聳聳肩說已經過了兌換
時間,沒辦法換早餐了。婉如挑眉看著老公那張彷彿寫著「交涉能力零」的臉龐,取過早
餐券,數分鐘後笑吟吟地拎著兩袋早餐回來。
「奇怪!怎麼我說就不行,妳說就可以?」
「因為我有付錢呀!」
「真厲……不對,付錢的意思就是?」
笑咪咪的臉蛋突然淘氣地扳起,婉如晃著頭碎唸道:
「小氣鬼,只是晚一小時都不給換,害我們白白損失一百塊!」
兩人在車上吃完早餐,便頂著細雨驅車前往羅東。他們先在某間知名老店搜括了一大
箱蜜餞,一人負責把袋子的封口推開、一人負責夾蜜餞入袋,費了好一番工夫才搞定托買
清單。接著到附近的梅花湖去閒晃,在這兒「轉換心情」得到了非常卓越的效果──婉如
這身打扮吸引到的目光明顯比以往要多上許多。雖然她在老公面前表現得相當得意,只要
老公說點話逗逗她,馬上又砰地一聲自爆收場。
吹夠了寒風、淋夠了毛毛雨,兩人頂著凍紅的臉頰各自握著熱咖啡上車,享用了據店
員說在彼此身邊喝就會變得非常美味的咖啡。
「老公,好像沒有比較好喝耶……」
「是誰堅持要買的?」
「是誰沒有阻止我去買?」
「對不起我錯了,老婆大人請開恩……」
「很好,垃圾放你那,平身吧。」
喝完咖啡,車子還沒駛離景點,毛毛雨就成了傾盆大雨。老公顯得有些興致勃勃,婉
如卻若有所思,於是他放慢了步調,順著婉如的意緩緩朝北上開。車子經過宜蘭縣政府旁
,婉如忽然啊了一聲,兩人便轉進有著巨大紅色積木的巷子,到積木博物館逛逛。
「這個小精靈拼得真棒!老婆來,跟小精靈合照一張!」
「好哦。」
相比老公被積木展覽品所帶起的亢奮感,婉如雖然總是笑笑地,卻給人有氣無力的感
覺。這種時候可不能連自己也受到影響──這般想著、對好焦距後按下快門,老公興奮不
減地接著向婉如介紹這、介紹那的,用行動來證明自己是靠得住的男人。
兩人逛到放置發亮積木的暗房時,婉如刻意多逗留一會兒,待旁邊其他遊客都離開了
,咚地一聲就埋進老公懷裡。老公從她一路上的反應猜知此舉並非求歡,於是向一旁的導
覽員頷首示意,然後摸了摸婉如的頭、抱住她輕輕地搖晃。
「老公,結果出來了。」
「我在聽。」
婉如把臉完全埋進老公胸口,邊蹭邊壓低了聲音:
「陽性……」
「嗯。」
沉默一會兒後,外頭傳來逐漸接近的喧鬧聲。婉如墊起腳尖,仰首指了指自己的唇,
和老公在黑漆漆的角落親密地吻了一遍又一遍,然後抓著老公的手貼到自己胸前,並且也
將自己的手掌貼到老公胸膛上。
「這麼一來,就和你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