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00
在我的記憶裡面，你最有吸引力的地方，就是你的聲音，我不曾忘記過你的聲音，因為我
總是期望在都市裡面忙碌的聲音之中，能夠聽到一個平靜安穩的聲音，那是你的聲音。
在我的記憶裡面，你的長相，應該是可愛吧！對於太漂亮的人我會有一種距離感，所以可
愛對我來說有一種使人絕對放心的感覺。
在我的記憶裡面，跟你說話的我是絕對沒有掩飾的，我討厭那些喜歡把東西捧的高高在上
的人，我喜歡把所有的東西都拿來討論的人，你就是其中一個。
原本以為，遇到妳這個人，我應該會幸福的過著吧！但是
真的對不起
我不知道，感情歸零的時間原來這麼近。
我恨我自己。
01
今天早上一起床我就發覺異狀了。我憶起床就發現頭很暈，搖搖晃晃的走出我的臥室，只
要想到你就會覺得「怪怪的」，當時我沒有察覺異狀，只是以為這是頭暈給我的錯覺，很
快就會消失。
我一大早就去出版社工作了，把稿交出去之後已經是下午了，這種感覺並沒有消失，後來
我看見你，雖然還是覺得你還是很可愛，但是我卻完完全全沒有和你談戀愛的感覺。這就
好像現在的我，茫然的以他人的角度看向以前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以前會這麼快樂？
在回憶裡面是這樣的，我在某個地方等你，那一次我提早了幾十分鐘到那裏，雀躍的等著
你隨後到來，雖然那個時候，你遲到了十分鐘，但是對我來說，那時候的十分鐘根本不算
什麼。
「為什麼你會那麼快樂？」現在的我等同在一個玻璃櫥窗外看著過去的自己。
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一件事情：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不浪漫？」
「不會阿。什麼問題？」
「我說阿，我覺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喔！我希望幸福能夠永遠喔！」
「是喔！」真不知道你說這句話是你懂了還是你不懂我再說什麼，不過大概是懂了吧！我
想。
雖然我當時或許知道在未來，我不可能對你永遠都維持一樣的感覺，但是以前還是這麼期
許著。現在，看著你的我竟然一點「感情」都沒有，這完完全全超過我的意料之外。
每當我要跟你說話的時候，我都會不經意看向你的腳踝，我便的不太敢直視你了，因為，
我怕我會因此而露出困惑的表情。雖然這有可能是我想太多，但是我覺得每次我只要看著
你，我就會很慌張。
「我今天寫了一部小說，我在想結局要寫什麼？」
「什麼樣的小說呢？」
「愛情故事吧！我覺得雖然喜續結尾很老套，但是我總覺得，我比較喜歡男主角和女主角
快樂的活著……」
那或許是不安一直在我的心理面晃動著，我當下決定我不想看到你，不想感受你在我旁邊
的感覺。
「等等，我想到一件事情了」我這下子終於鼓起勇氣看向你的臉說了這一句話，隨後走到
距離家中不遠的咖啡廳內坐著。
「大杯熱拿鐵。」我這麼說著，接著的事情我沒有什麼印象了(眼角閃過了幾個人拿著幾
本書在旁邊走動，不過我卻沒有看到他們正在看什麼書)，我這個時候正在思考著，旁邊
的景物，對我來說，都不是那麼重要的了。
閉起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但想必不只是因為咖啡的緣故)。
02
坐在椅子上，手撐著額頭，也不知道我想要做什麼，人們都說時間寶貴，但是對我這個時
候的來說，反而想要坐在這邊浪費時間，因為我是做不了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情的。我想到
這裡反而笑了一下，這是發現自己對於宇宙太過於「渺小」的心得，畢竟自己不知不覺就
消失了對於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不嘲笑自己沒有好好把握住也不行吧！
所以如果要我回去原本的地方，給你一個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笑臉，那是絕對不可
能的事情，我可能只會不斷的裝傻，不管有任何異狀，我都會說：「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
不過我絕對不敢回去，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因為只要我看到你，我就會開始厭惡自己。
所以我打算一直在這裡發呆，直到，也不知道多久之後。
03
這個時候的我，不得不好好想一想，愛情究竟是什麼了。
這個時候外面的夕陽還真美麗呢，但是我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或許人都是這樣，自己難
過的時候看到別人開心都會很憤怒，但是我絕對沒有憤怒，只是難過而已……
有了愛情的我會覺得很飽滿，沒有愛情的我會覺得很空虛。那麼，該不會其實愛情就是一
種毒品？
突如其來的想法橫貫我的腦袋，這是我前所未有的想法，因為大家都說愛情是快樂的，會
創造未來的幸福，如果說愛情是毒品，恐怕沒有人會這樣認同吧！就連我自己也不太想要
這麼認同。
好累，這樣思考完全不合乎我的生活習慣，我應該是一個很悠閒，很喜歡你的人，每天都
等待跟你相處的時間，如果因為工作而無法和你見面，我會難過到快要死。但是現在的我
，卻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現在的我，和你見面才會難過，因此，我甘願花上一整天的時間
睡覺。
這種感覺在我小時候也有過，那時候我的非常討厭某些東西，導致自己也不太想要活著了
，每天都很晚起床，到學校也是睡覺，考試隨便考，結果被罵的很慘。差不多就是那種感
覺，現在的我，又不想要任何東西了。失去了「愛你」，我還剩下什麼呢？
(我寫過的一篇小說：
男：「我愛你，我的生活中不可以沒有你。」
女：「如果你愛我的話你要永遠待在我身邊」
男：「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永遠都會陪伴著你…
)
永遠，真的是一段太過漫長的時間，早就已經超出我的負荷了。
04
我也開始漸漸明白為什麼一個人會外遇了，恐怕就是在難過的時候，去尋找了其他人吧！
但是，假如現在我外遇的話，我絕對不會開心，真搞不懂那些外遇的人，為什麼最後要去
尋找其他人，這明明就是痛苦的事情阿！事實上，不管有沒有外遇應該都是一件痛苦的事
情。
想著想著越來越想不開，覺得咖啡廳裡面也待不住了，所以我放下我的東西，直接出了咖
啡廳，路上的人，有成對的開心望著對象的人，我看了絲毫不會嫉妒，也許是因為我的個
性讓我本來就不會嫉妒別的情侶。
但是慨到了他們還是讓我產生了一些震盪，相對於兩個人，我是一個人：不受愛情拘束的
自由者，但是我卻也不怎麼期望這樣子的自由。
就如同我之前一樣，我活著終究還是要為了某個東西而活，而不可能為了自己而活著。所
以當我獲得了「自由」，則是丟棄了我的「心」。但是我也不怎麼想要「自由」，等於我
什麼都失去了。
跟那時比起來我完全沒有成長，只是年紀增加而已。
我走在街上，還是低著頭走在街上。
05
我幾乎是以你為重心這樣活著，如果到了現在愛情就結束了，我很不甘心，竟然在這個時
候才有第一滴眼淚從我的眼眶裡溢出來，這是一種很詭異的感覺。那是困在難過之中，卻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很難過的心情。
矛盾，還是我自己本身。
這時，我想起了你這個我一直都在依靠的人，我突然，很想擁抱你，假若是真的，那擁抱
一定會是如此的沉重，讓我嚎啕大哭。
正因此我絕對不敢回去。
06
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想起來了，想起來我剛開始認識你的時候，我想要跟你找話題，我卻不
知道要怎麼辦，只好拿出我寫的小說，那時候你看了之後點點頭，我問：「怎樣？寫的好
嗎？」
「很感動阿！」那一篇小說是被所有的人都稱作「黑暗」的一篇小說，你說很感動，讓我
嚇了一跳。男主角雙重人格(解離性人格疾患)，另外一個人格出現的時候他就會殺人，隨
著病情惡化，最後割腕自殺後，戀愛中的女主角喝下了一杯他的血。
「你不會覺得這很邪惡或是什麼的嗎？」
「不會，我覺得阿，愛情就是不管什麼事情都沒有辦法阻檔檔的阿！」
想這些事情對我來說，根本只是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吧，我想。
但是為什麼過去這麼開心現在卻沒有辦法繼續下去呢？我絕對不是感到你無趣，或者是喜
歡上別人。只是我的感覺消聲匿跡，只剩下我這個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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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洛伊德對於愛情有一個獨到的假設，他把愛情認為是「原慾」的表徵，一個人到了青春
期之後，全身的化學作用會產生很強大的「自我原慾」這種精神能，把這種精神能投注在
別人身上，則稱為對象原慾；投射在自己身上，則稱為自戀原慾。愛人與自戀是根據原慾
而產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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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我是想和你在一起的阿，我希望聽著那些很有趣的你的故事，看著你的笑臉，聽著你的聲
音阿！但是，到底是為了什麼，我所期待的東西都不再是我迫切想要的東西了。
我知道你問過這個問題，那時候你問：「如果你不喜歡我了，那你會怎麼辦？」
我那時候說：「那麼我會重新愛上你，讓愛情重頭開始。」
浪漫的發言總是特別沉重呢！這時候我如此自嘲著。是到如今，要從頭開始哪是這麼容易
的事情呢？最重要的東西還是失去了。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又過了好一些時間。
08
「你喜歡我嗎？」你問。
「喜歡阿！」
「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那你會怎麼辦？」
「那麼我會重新愛上你，讓愛情重頭開始。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呢？」
「因為我想到，愛情是每一個人都會發生的事情，那麼，愛情會不會也只是每個人成長必
經的「過程」而已呢？就像是小學的時候喜歡男生女生對立的那個樣子吧！」
「不會吧！如果這一天真的來了的話，我還是會跟你在一起阿。」
「一點都不浪漫！」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浪漫的，我絕對會重新愛上你喔！所以，不會有任何問題。」
「恩，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或許真如你所說的這樣，是我精神上不能預料的，我心中某種反應在作祟，也許就是「『
愛情』的心情不好」吧！
就像陰天對於某些人來說沒有開心的道理；雨天對於某些人來說會顯得悲情。那麼既然是
這樣，我猜，只要等待陰天過去、雨天過去，心情就一定會好起來了吧！
09
轟隆，我才發現我剛剛睡在咖啡廳的桌子上了，口水流的滿身都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靈
感，讓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憑感覺。
有一天，我看見了一個鐵製的水壺，摸了一下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燙傷了。我從那個時
候發現，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夠看的出來的。
有些感覺則是我生命中的「盲點」。
就像我小時候以為所有的東西都可以買下來一樣。
所以我決心要了解自己真正的情感，或者了解事物最根本的道理。
我要愛我真正愛的人，而不是憑著那個甜蜜的感覺！
就算感覺消失了，愛情一樣會是在的吧！這樣所有的問題就都可以解決了，我猜，一定是
因為我到了某個時間，「感覺」(原慾)消失了，而讓我迷網，但是，我終於知道，對我來
說，那種感覺並不是最重要的，而是，我總是依賴著你。我絕對不會離開，因為你是比我
自己還要更重要的人。
就像我那個時候跟你說的一樣，我的愛情會從頭開始，不管有幾次迷網，我依然會愛著你
，因為我自從認識你，就從來沒有後悔過，如果讓我再重新活過一次，我依然會選擇你。
我離開咖啡廳，不知道從哪而來的興奮湧上我的心，那或許就像我小時候每次解完一個難
題一樣的興奮，或許吧！總之，我帶著興奮的心情，開始往家裡跑去，如果你在的話，我
會請求一個吻。
我敲敲門，沒帶鑰匙的我只能等著你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