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稽天寧觀有個姓何的老道士，一直住在道觀的東廂，
喜歡種花釀酒，用來招待客人；
有天一個相貌堂堂、魁武的道士來拜訪，談論很有話題、又喜歡書法大字，
何老道殷勤款待，他留下住了好幾天才走，
結果之後妖道張懷素招集流氓、浪人要造反，正是之前來的那個道士，
何老道因此被抓進監獄，後來認為他並不知道陰謀，才被釋放；
自此之後，何老道怕客人像怕遇到老虎一樣，關門不再跟人往來。
但某天來了一個也是儀表堂堂的道士，而且道術精湛，
道觀西廂的道士跟何老道說「是我們這的張若水介紹他來的，想跟道長聊聊。」
何老道大怒，罵說「我招待無賴道士，結果差點死在監獄裏，哪敢再接見他？」
講完更生氣，把大門關上不見。
結果這個道士正是林靈噩，不久之後受徽宗寵信、瞬時發達，賜名「靈素」，
過去曾有一飯之恩者，都厚厚回報，
因此讓張若水搭公家馬車進京，擔任道教官，之後升到蕊珠殿校籍視殿修撰，
父親贈官朝奉大夫、母親封宜人；
何老道因為之前罵過他，因此從早到晚都在擔憂被整，
還好張若水幫忙排解，再寫信告訴何老道，他才稍放心，
但道觀裏都把這事當笑談在傳。
林靈素還沒發達時，境遇很差，跟酒店賒了酒，一直都沒付錢，
老闆跟他討錢了，他實在付不出來，
於是舉手摸了自己左臉，左臉馬上變成骷髏白骨，但右半邊還正常，
然後跟老闆說「你要苦苦相逼，我只好再摸右邊臉了。」
老闆嚇到，竟然直接把欠的錢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