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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三周年》一張無法自圓其說的年改成績單
林建成 國家政策研究基金會副研究員
2019年5月17日 上午9:00
依據媒體報導,行政院主計總處於日前公布了所謂的「潛藏債務」最新統計結果,截至
2018年底中央及地方政府「潛藏債務」高達17兆8253億元,較前一年增加了6753億元。也
就是說,現在政府的「潛藏債務」又回到2016年公教年改前的水準(當年為17兆8564億元
)。
令人不解的是,當初政府信誓旦旦指稱軍公教退輔拖垮國家財政,若不改革,台灣將步上
希臘後塵,但何以改革之後「潛藏債務」卻不減反增?而更詭異的是,主計總處這份統計
甚至還揭露了兩項「打臉」蔡政府年改政績的重要訊息。
首先,是預計於2026年基金用盡而目前「尚未」進行年改的勞保,其「潛藏債務」竟莫名
短少了5158億元,理由是因勞動部重新調整「消費者物價指數(CPI)年增率、死亡率經驗
值」等精算假設,而導致「政府未來或有給付責任金額」大幅減少。很明顯的,如果勞保
精算條件維持不變的話,則2018年的「潛藏債務」其實是高達18兆3411億元(17兆8253億
元 + 5158億元),除了繼2014年第二度突破18兆元大關外,債務更將創下歷史新高紀錄
。
此外,另一項讓支持年改的民眾更為錯愕的則是軍人年改。儘管政府宣稱公教年改之後「
節省了」1.4兆元的「潛藏債務」,但去年的軍人年改卻反而增加近1.1兆元的「潛藏債務
」。換句話說,雖然年改之後讓超過九成的現役軍人未來退休所得增加,但相對的,軍人
年改不僅造成政府財務負擔加重,更違背了政府當初想藉由年改達成「兼顧職業衡平」的
初衷。
以同樣是屬於危勞職務的警消人員為例,除了退休待遇遠不及現役軍人外,如果想要提早
於50歲退休,每提早1年就需調降4%月退休金,5年更將減少高達20%,無異於是在懲罰因
傷或不得不提前退休的警消人員。再以勞保為例,平均月退休所得與年改後的軍公教間差
異仍大,政府不但沒有提高勞工退休所得的打算,甚至無視於即將用罄的勞保基金而不願
進行改革,難道所謂的「潛藏債務」、「職業衡平」都只是針對公教人員的假議題?
最後,是更經不起檢驗的「世代公平」議題。年改過後,退休年齡延後、費率逐步提高、
給付縮水,也就是俗稱的「多繳、少領、晚退」,改革的結果明顯不利於未來退休的世代
。再者,軍公教年改之後,退輔基金破產的問題並沒有完全解決,只是將基金破產時間再
往後遞延約30年,對於年輕世代而言,除了負擔加重外,未來退休時所面對的依然是一個
瀕臨破產的年金制度,何來「公平」可言?
而更大的危機將會是在民國112年時對初任人員建立全新退輔制度,其對政府財務的影響
恐更為深遠。因為如果新建立的退輔制度是改採「確定提撥制」,雖未來初任人員不會再
有基金破產的困擾,但老年生活保障也相對不足,且現行退輔制度將面臨斷源的問題,日
後舊制已退休人員的給付必須完全由政府負責,換句話說,就是將其財務責任轉嫁給全民
。而如果是仍採行「確定給付制」,則政府同樣要概括承擔現行退輔的財務,且新制度又
將重蹈現行退輔制度的覆轍,繼續複製下下個世代的「世代不公」。
也因此,不論是從債務或世代的觀點來看年改,其結果都與政府當初遂行年改時的說詞大
相逕庭,與其說年改是蔡政府的政績,倒不如說是一張無法自圓其說的年改成績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