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姆特小屋好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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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騎士描述了王冕的造型後,戴回面甲重新站至角落,不發一言。
咦?就這樣?你不說明王冕為何會在普隆斯特嗎?難道他是純粹為了展現對王冕的敬意才
脫下頭盔?真是個一板一眼的人!
最遠的那名神秘騎士同樣沒有任何反應,是真不準備繼續解釋呀!
書記與柯特講了幾句話後便先行告退,看來今天不會再問什麼了。
「理查爵士,在確認您的隨從行蹤屬實前,也為防止機密外洩,要請她們留在這接受保護
。」
「只能如此,但我再次聲明,她們並非囚犯,我會面見領主表明此事,請好好對待她們。
」
柯特行了個禮:
「恕我直言,爵士,這些人追隨您的時日尚淺,您真的願意替她們擔保?」
是啊,流浪的貧民跟不知何處的外鄉人混跡已經夠可疑了,更別提其中還有一名帝國軍人
,這陣容橫豎都很像間諜。
理查緩緩掃視眾人後,朝薇爾娜開口:
「薇爾娜,我可以相信妳嗎?」
「為何只對我說?」薇爾娜感到委屈!明明我是來歷最清白的!
「回答我。」
「唔……」
事已至此,索性鄭重地表演一下。
薇爾娜俯首、緩緩地屈下單膝、手奉胸前,然後掌心朝上伸向理查:
「我,薇爾娜影捷來自德菲,以冒險者之神泰莫拉見證,將劍和才能獻給魯昂的理查雷恩
哈特大人。」
「那麼妳將得到我的庇護。」理查以掌覆上半身人的小手。
「如你所見,這並非時間長短問題,她們宣誓為我提供能力及服務,那我就必須保護她們
,這是騎士王陛下所建立的規矩,雷恩哈特從不負人。」
「天佑吾王。」
柯特的語氣帶著幾分諷刺,顯然他無法理解何謂貴族與侍從的雙向義務,理查毫不在意地
應道:
「天佑吾王。」
理查臨走前,又回頭看了四人幾眼,於衛兵恭送下離開駐所。
「貴族真好,不用被關。」
「要不我們誣賴他是主謀。」
「我們全得靠他呢。」
「別動歪腦筋,乖乖配合調查。」法琳瞪著朔及薇爾娜。
柯特冷哼一聲:
「幾位『貴客』,請隨我來。」
「是的,柯特隊長,一切悉聽尊便。」朔故作笨拙地鞠躬。
薇爾娜瞅了神秘騎士一眼,發現對方也正盯著她。
只求第一印象不要太差。薇爾娜暗忖。
衛兵將她們帶至位於地下室的「豪華客房」──
──堅固無窗的石壁、厚重的鐵框木門、地上鋪著乾草再覆蓋麻布,好在環境潔淨,甚至
還提供毛毯。
「哇──好棒喔!我一直很想住在地底石屋看看!」
「法琳,這是牢房。」
「是牢房啦。」
「是牢房沒錯。」
今天格外折騰漫長,好在獄卒馬上掀開門上小窗送來餐點:香腸、燉豆、湯及麵包,附帶
一小杯麥酒,飢腸轆轆的四人瞬間掃完。
「比我想像得還豐盛。」朔一吃飽便往草堆上倒去。「小不點,這是一般囚犯的待遇嗎?
」
「為何問我?」
「妳應該很熟吧。」
「妳……算了。我個人感覺稍比王國普遍水準高一些,但不多。」
法琳大受打擊:「我也見過關押戰俘的地方,根本慘不忍睹!別說囚犯,在我老家,尋常
百姓連這樣一餐都吃不上!到底為何會有這樣的差距?」
「首先是耕地面積,帝國南部多山,北部潮溼排水不佳,都不利於耕種,相比之下王國大
多是氣候溫和適宜開墾的平原。」薇爾娜頓了下:「就連孤兒,都可以得到充分的營養。
」
「確實……」「不愧是……」牧師及遊俠的視線露骨地往詩人投去。
「放尊重點,妳們那是什麼眼神,我要申請換房間喔!」
法琳大笑著摸摸瑞兒的頭,薇爾娜馬上抓住法琳的手:
「重點在於,王國這三百年來大致和平安定,這才是關鍵。」
法琳愣了一下,半晌說不出話。
「這場無妄之災想必大家都累壞了,但在熄燈前有些事情得先挑開講明。」
根據薇爾娜經驗,接下來衛兵定會嘗試分化她們,提出來單獨審問、承諾好處讓她們揭發
彼此,各個擊破。
所以必須趁早毫不留情地消除疑慮,以防有心人見縫插針。
「我在妳們面前使用強酸銷毀了一袋物品,朔,妳為何沒有拆穿我?」
「那對事情又沒幫助,我也不是不知道袋裡有啥。」
「妳腦子可沒那麼靈光,告訴我真實原因。」
「嘖。」朔啐了一口。
「……我當時都把注意放在那個傢伙身上,盡力讓自己別發抖,沒在管妳們誰講了什麼。
」
「妳說離我們最遠的那名騎士?」
「嗯。其他三人實力也非同凡響,倘若在房間裡動手,我恐怕在拔箭之前已人頭落地,開
闊地形遠距遭遇他們我絕對逃跑,然後這傢伙就會死。」
朔拇指歪向瑞兒,瑞兒不滿地噘起鬼臉。
「聽起來很合理,謝謝妳為我保密。再來是法琳,妳保持沉默的理由是?妳甚至不知道我
們下午身在何處。」
「薇爾娜,妳這種天兵在部隊裡可多咧!闖小禍時嘻嘻哈哈,犯大錯卻支支吾吾,妳剛剛
還能在那演戲,我想這事應該是真與妳無關,妳另外搞些違法勾當我就懶得追究。」
「承蒙妳網開一面,但這等大事可不能僅憑感覺,誠如那大鬍子所言,我們認識也不過將
近十五天。」
「本來想替妳留點面子……這麼說吧,如果遇害的是昨晚那兩人、或是擁有同等實力的騎
士,妳們仨是不可能完好無缺跟我在這扯淡,至少瑞兒肯定會死。」
「嘿!聽不下去囉!都拿我舉例,妳們是多希望我死掉!」
「哈哈哈,我當然不願意呀!瑞兒這麼漂亮可愛!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姑娘!」
法琳的琥珀色雙眸在昏暗的室內顯得晶瑩圓潤,她一把將薇爾娜、瑞兒、朔摟入懷裡。
「……所以我很高興妳們沒幹傻事!」
「嗚……很擠耶!」「鬍渣……」「小力點,我骨頭發出怪聲啦!」
「斷了我給妳們治!」
「喂!熄燈就寢!保持安靜!」
獄卒受不了吵鬧大力敲門。
薇爾娜吹熄油燈,低聲細語:
﹝回到正題,依我看,我們要被釋放只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嫌疑徹底洗清,但由於兇器
是在咱房裡找到的,一日沒追回國寶,我們永遠離不開這裡。﹞
﹝那豈不是剩下一種?該不是妳要教我們如何越獄吧?小不點。﹞
若薇爾娜此時能視物,會發現朔臉色鐵青,就目的與壽命兩層面朔是最承受不住等待的成
員。
﹝他們把我們關在一起又沒封住施法能力,就是誘導我們這樣做,因為我們此刻是他們手
上唯一的線索,我推估越獄及離開普隆斯特並不難,但絕對無法擺脫追跡,他們指望我們
去和同夥會合呢!所以除非要被處刑不然不推薦逃跑。﹞
薇爾娜拚命地強調「我們」,就是要使大家深刻認知必須團結一心才有機會。
﹝……是讓他們覺得我們有用處,對嗎?﹞
﹝聰明!正是如此,瑞兒!﹞
薇爾娜伸手朝聲音方向輕拍表示贊許,手感柔軟,不知碰到什麼。
﹝明天如果他們個別找去問話,我需要妳們相信我,並依我的指示做──﹞
費盡唇舌,薇爾娜總算凝聚眾人共識,在法琳堅持下,她們依偎一塊兒睡去,許多事物仍
晦暗不明,但著實是疲倦得很,留待明天再思考唄。
薇爾娜想著想著,耳邊傳來瑞兒的氣音:
﹝欸,妳怎麼就沒問我?﹞
﹝問什麼?﹞
﹝為什麼不出賣妳呀。﹞
薇爾娜壓抑不住嘴角:
﹝我比較想問我剛剛摸到哪兒?﹞
﹝大壞蛋!我明天就去舉報妳。﹞
「……小倆口,該睡覺了!」
「呀!」
薇爾娜感到瑞兒的體溫升高了,深秋的夜晚已頗具寒意,但這一晚並不會太難熬。
第二天,薇爾娜最晚醒來,尚搞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甚至已送過餐。
「虧妳有辦法睡這麼熟,連獄卒都沒能驚動妳。」法琳的臉蛋恢復光滑,多虧她手上那柄
小刀。
「妳說中了,早上瑞兒在鬆動的石頭下找到一些錢,右衛門發現了個對外的老鼠洞,我則
是撿到這把刀,應該是特意佈置給我們的。」
「就像老家一樣無微不至的照顧呢。」
薇爾娜草草解決麵包與冷掉的湯,趕緊鑽進草堆裡取暖繼續考慮對策。
法琳背誦咒語,瑞兒做發音練習,而朔,正在跟老鼠聊天。
勞贖?
「你說理查大人和三隻羊在街上跑來跑去?真的假的,他在搞什麼,希望他可以趕快找到
真正的小偷。」
朔嘟囔著,撥一小塊麵包給老鼠,老鼠吃完後從小洞溜走。
「等等,那是什麼!妳能跟老鼠講話!」
「簡單的意思而已,老鼠的智力很低,平常只會表達想繁殖、肚子餓之類的。」
「『平常』是什麼意思?」
朔詭異地笑著,瑞兒別過頭去。
「在開拓村的時候牠就在那傢伙的背包裡囉,也不知住了多久,因為忌憚晴晴都躲著,只
在我守夜時出來透透氣。」
「如果能用牠收集情報,那可是大大有幫助耶!」
「別指望啦,牠已經在城裡找到對象,不會再回來了。」
「可惡!見色忘友!」薇爾娜把整個臉埋進草堆裡。啊啊啊──實在太可惜了!
衛兵在此時陡然打開門:
「右衛門朔,出來!」
朔順從地起身被帶離房間,望向薇爾娜點了點頭。
然後,就沒再回來。
果然使出分化這招,這是最難熬的,新隊伍的互信基礎很容易被懷疑腐蝕殆盡。
相比昨晚的秋風掃落葉,今晚三人的進食速度明顯慢上許多。
「右衛門一定沒問題的!我早上向女神祈禱的時候祂甚至沒給什麼建議,這些遭遇只是段
小波折,不用擔心。」
「法琳妳知道嗎?她其實叫作『朔』喔!東方人的名字順序不太一樣,我們對她的了解就
是這麼少。」瑞兒神色黯淡,默默吞嚥食物。
「瑞兒別說了,我們得保持信心,一起撐過去!」
「對、對啊!那我叫得太見外啦,以後我也稱呼她『朔』吧!」
法琳微笑著清空餐盤。
再過一天,輪到法琳被傳喚。
「動搖的時候,就想想心中重要的人。」她這般囑咐瑞兒,並對薇爾娜劃了一道聖印:
「願策略女神引導妳。」
理所當然,法琳也沒回來。
曾經擁擠的房間剩下薇爾娜及瑞兒兩人,瑞兒被薇爾娜逼著才吃了點東西。
「欸,跟我說說妳故鄉的事嘛。」就寢以後,瑞兒整個人往薇爾娜挨過來。
「怎麼了?這麼突然。」
「我想知道有個可以回去的地方是什麼感受。」
「我不覺得這時討論『回到家鄉後要幹啥』會是好兆頭。」
「可是你們都有故鄉,朔有、法琳有、妳有、理查當然也有、就連晴晴都有!只有我從有
記憶以來,身上除了一塊銘牌什麼都沒有。」
「妳有我啊。」
「妳搞不好明天就和她們一樣消失了。」
「她們被關在別的房間,我不是講過了?」
「為什麼妳這麼篤定?我要怎樣相信妳!妳第一次見面時還不是打算騙我!」
薇爾娜靜靜地道:
「妳曉得我的個性,謊言就是我的一部分,總之我的信仰不允許我在這時討論故鄉,太觸
楣頭了!」
「大騙子!我討厭妳!」
瑞兒越講越激動,一翻身把薇爾娜壓在底下。
﹝對,就是這樣,多罵點!最好再賞我兩巴掌。﹞
「呃……什麼?」
﹝隔牆有耳啊,罵大聲一點讓衛兵以為我們分裂了,幹得好,非常自然,不愧是我的瑞兒
!﹞
「咦、喔!那就……臭矮子!矮子矮一肚子拐!皮甲像是茶壺套!攻擊範圍只到膝蓋!」
﹝等等、太多了……﹞
「自認風流其實下流!總是伸出鹹豬手!辦事不到三分鐘!」
瑞兒講得起勁,甩了兩個耳光還不夠,一張口狠狠咬在薇爾脖子上。
「嗚啊!」
「妳們在幹什麼!都給我分開!分開!」要是獄卒晚點衝進來架住瑞兒,薇爾娜真會噴血
,但獄卒僅給予告誡後離去,沒有另外安排獨房,顯然也期待衝突發酵擴大。
瑞兒悄悄爬過來趴在薇爾娜身上朝傷口輕輕吹氣:
﹝呼……呼……會痛嗎?﹞
﹝會。﹞為求逼真,薇爾娜沒辦法讓瑞兒治療。
﹝那我做得還滿意嗎?﹞
﹝十分甚至是九分的滿意。﹞
﹝呵,那是什麼奇怪的講法?﹞
﹝這就對了,痛苦的時候只消還能笑,就有辦法面對,我們會一塊離開這的,我保證。﹞
﹝薇爾娜,和妳在一起總是很開心,妳給了我好多好多。﹞
黑暗中,薇爾娜感到瑞兒的氣息吐在臉上。
﹝我想把自己交給妳。﹞
經過一番考慮後薇爾娜含淚拒絕:
﹝不行、不是現在,我們得讓剛剛的爭吵煞有介事。﹞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喔?﹞
深夜裡兩人妳一句我一句交換著無聊的蠢話,直到失去意識。
翌日,被帶走的是瑞兒。
瑞兒的神情一如薇爾娜初見她時的絕俗離世,原來這種飄渺出塵的美麗是她做足精神武裝
的狀態。
她怒瞪薇爾娜一眼後踏出房間,毫無意外地沒被帶回。
薇爾娜本有一絲期盼昨晚的騷動會使衛兵相信兩人已分道揚鑣、無需另外關押,所以當房
裡只剩下自己的時候內心頗感失望。
晚餐還格外豐盛,送上一隻烤全雞,很故意的嘲諷。
上次吃到這等大餐是在開拓村任務結束時,五人快樂地一道享用。
如今薇爾娜形單影隻,更顯淒涼。
別小看半身人的食量!薇爾娜賭上一口氣硬是把整隻雞啃光,永不認輸!
這也是師父的教誨,能吃的時候就要吃!
薇爾娜所會的一切全來自那個人。
──千萬不能停止思考!我們最大的武器不是靈活的手腳,而在這裡。師父以指輕點薇爾
娜的腦門。
我知道,師父。你的教訓至今言猶在耳。
──我們是做貴族買賣的,當明白那些老爺捏死幾個盜賊眉毛都不抖一下,惟有找出其利
害關係,方能險中求活。
師父,我已成功爭取到貴族的庇護。
──做我們這行就是這樣,幹著見不著光的活,死在見不著光的陰溝裡,但──不會是今
天!
每當又拿下一個目標,師父便會這樣爽朗地大笑。
最後則是令人錯愕的離別──
──蠢貨!我是怎麼教妳的!快逃!別讓我對不起威爾比……
師父,這麼多年了,就算你早就化作某座地牢裡的一堆枯骨,我也要找到你。
眼前的牢獄之災絕不是我生涯的終點,而是英雄薇爾娜漸漸為世人所知的起點。
入監第五日,終於把薇爾娜帶去審問。
在場只有柯特和幾名衛兵,不見那些戴著面甲的騎士。
柯特的氣色很糟,瞳孔佈滿血絲,應有好幾日未入眠,足見案情沒啥進展,即使如此他仍
堅持採取居高臨下姿態:
「我有兩個好消息要給妳。」
這實在無聊透了,但薇爾娜願意配合:「請問第一個是什麼呢?隊長。」
「提夫林老頭證明了妳的行蹤,妳祭典首日的確去了舊城區的市集,至少妳沒下手殺害騎
士。」
「哦、那真是太好了,他還說了些什麼?你們有沒有打他一頓?」
柯特翻了個白眼,看得出來他比較想扁薇爾娜。
「沒有!老頭倒還提供了不少線索,犯案的馬車剛好停在他的攤位附近,他看到車上有法
勒商會的標誌。」
世上沒如此湊巧的美事,提夫林老頭透露的應該是由「地下世界的耳目」所獲得的資訊。
「你們的狐貍尾巴已經給逮住啦,快把同夥行蹤供出來!」
「不就是法勒商會嗎?你們是不敢動市紳階級還是怎樣?難道普隆斯特領主只是商人的婊
子?」
「大膽狂徒!是我在問妳話!」
「你才是大膽狂徒,我的主人是理查雷恩哈特大人,家系比這裡的領主還尊貴,你侮辱我
就是給獅子家徽塗泥!」
「妳少胡說,爵士才不會包庇惡黨!乖乖認命吧!」
薇爾娜皺了皺眉,這莽漢到底是怎麼當上衛兵隊長的,他完全不懂貴族到底是什麼生物。
「我要見理查大人!」
「妳們被拋棄啦!他早在妳們進來的隔天就離城了!」
唉呀,想不到大鬍子敢對薇爾娜說謊,理查明明第二天還在「跟三隻羊跑來跑去」!
就算沒有老鼠這插曲,薇爾娜早在八年前就仔細調查過雷恩哈特家族,柯特以為他們相識
時間不長就能胡謅,實在是大錯特錯!
雷恩哈特一家全是重視名譽的武人,絕不背棄部屬。
不過再刺激柯特也不好,這傢伙暴怒之下或許會做出不理性的舉動。
薇爾娜轉了三圈、頹然坐倒在地:「啊──怎麼會這樣!說好的共享榮華富貴呢?要是我
講出來會怎麼樣……」
「哈哈哈,這樣就對啦!合作之人將被赦免。」
「赦免……?」
「對啊!這就是第二個好消息,領主有令,赦免妳們其中一人,其餘處刑,是死是活想清
楚!之前有兩人腦子不好,已經確定要被處刑了!」
「噫!我不要被處刑!」
「那就供出國寶下落!這樣有一半機會得到赦免,還想什麼!」
不對喔,不是這樣子的。薇爾娜在心中搖搖頭。
這情境乍聽之下很像猜杯子,所以只要知道這題的罪犯都會選擇合作,但其實正好相反,
機率仍然是四分之一!因為所有的罪犯都會招供,他們的價值維持平等!
到底是誰,有本事利用盜賊熟悉的騙局反過來設下陷阱?絕不是這大鬍子,他連自己在講
啥都不知道,照稿念似的既不順又打結。
是吉吉?他們接觸過吉吉!
即使這樣衛兵仍是不知馬車行蹤?這表示……
薇爾娜全部想通,起身拍拍塵土,露出無畏的笑容:
「該結束這齣鬧劇了,我要求和『那位尊貴的閣下』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