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後續
「湯姆——湯姆芮斗?」
芮斗點了點頭,眼睛沒有離開哈利的臉。
湯姆聽若罔聞地整理禮服的長尾,才慢慢朝著哈利優雅地走過來。在寂靜的密室中,只有高跟鞋的腳步聲,不祥迴響在漆黑的長廊。
哈利愣愣地看著湯姆走來。湯姆芮斗是霍格華茲五十年前的學生,可是現在她站在這裡,周身散發著一種古怪的、霧濛濛的微光,那個樣子大約十六、七歲。
「我......我還以為湯姆芮斗會是男生。」哈利驚訝的說,畢竟「湯姆」很少拿來給女孩子命名。但一感受到膝蓋上綴歌的重量,哈利連忙收起他的驚訝。
「喔,這會是一個很長的故事。」芮斗絲毫沒有隱藏笑意,原本應典雅、高貴的黑色禮服在陰森的密室裡,居然沒有任何的不協調。
「妳必須幫助我,湯姆。」哈利看向湯姆說著,又扶起綴歌的頭。在說不上溫暖的地下密室哩,綴歌身上卻只有單薄的內衣,讓哈利一時之間不知道眼睛應該往哪裡擺。
「我們必須把她從這裡弄出去,綴歌這樣一定會失溫的;啊,還有一個蛇怪……我不知道在哪裡,但它隨時都可能過來。求求妳,幫幫我吧……」
哈利突然發現自己的魔杖在芮斗手上,芮斗嘴角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她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魔杖,卻沒有想要把魔杖交還給哈利。
「你聽我說,」哈利抬頭看著芮斗,焦急地說。全身癱軟的綴歌壓得他膝蓋發軟,「我們必須走!如果蛇怪來了……」
「它不受到召喚是不會來的。」芮斗無動於衷,「哈利波特,我等了很長時間,希望有機會看到你,跟你談談。」
「哎呀,」哈利漸漸失去了耐心,說道,「你大概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們現在是在密室裡。我們不妨以後再談。」
「必須現在就談。」芮斗說,她無暇、白淨到有點病態的臉上仍掛著明顯的笑容,她把哈利的魔杖收進自己黑色禮服的胸口。
「為什麼要把綴歌抓來這裡?」哈利感覺到氣氛變得有點古怪,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喔?這還不夠明顯嗎?」芮斗挑起她細長的眉毛,故作驚訝的問。「因為這樣子才能100%吸引到我的目標啊。」
「而且,」芮斗繼續說道,「綴歌跟我、和莎拉札˙史萊哲琳一樣有好幾個共通點,都獨自以女性之姿,對抗這個傳統的魔法社會......不過我想和你這個從麻瓜社會進來的半麻種講,你也聽不懂吧。」
哈利完全聽不懂,薩拉札史萊哲林不是男的嗎?
「綴歌怎麼會變成這樣的?」他再繼續追問。
「哦,這可是一個有趣的問題,」芮斗蹲下到綴歌身旁,和哈利的距離拉近到讓人不舒服的程度,她故作憐惜的摸著綴歌的臉蛋,哈利只感覺到芮斗的香水味和綴歌的體香互相衝突,令他不快。
「說來話長啊。據我看,綴歌馬份之所以會變成這樣,真正的原因就是她向一個看不見的陌生人敞開了心扉,傾訴了自己的全部秘密。」芮斗微笑看著綴歌的臉,眼裡帶著的卻是蛇一般的眼神。
「你在說些什麼呀?」哈利說,芮斗站著的時候是比哈利高上許多的,這時蹲在哈利身旁,哈利才看到他的魔杖在芮斗禮服中間胸口的部分若隱若現。
「日記,」芮斗的眼睛狡猾地閃爍著,將臉慢慢貼近哈利,「我的日記。好幾個月來,小綴歌一直在上面寫她的心裡話,向我訴說她令人心疼的煩惱和悲哀——她怎樣受到家族的壓力,怎樣不得不面對史萊哲琳的榮耀,還有,她認為——」
哈利甚至可以感覺到芮斗的鼻息在自己的臉龐跳動,伴隨一種對12歲的他來說過於濃豔的香水味。
「——認為大名鼎鼎的、善良的、偉大的哈利波特永遠也不會喜歡……」
綴歌的手突然舉了起來,襲向芮斗,從她的胸口取走哈利的魔杖。動作雖然不快,但突發事變讓哈利完全愣住無法採取行動,芮斗的反應卻有種「只是懶得去阻止」的感覺。
「......低等的女雜種,」綴歌聲音還很虛弱,少女的胴體上僅有單薄的睡裙,她掙扎的坐起,「不准妳擅自亂分析本小姐的心理,還做那種錯誤的分析,簡直......欺人太甚。」
綴歌努力撐直身體,哈利連忙伸手扶住,觸摸到綴歌的肌膚時,他以為會一如既往的被綴歌罵,但綴歌這次卻沒有開口大罵,只是任由哈利扶著。
「唉呀,果然純種的抗性比我想像的高一點呢。」芮斗看似還樂在其中,晚禮服的胸口被綴歌撥亂,白皙的胸部都快裸露出來,她卻完全沒有想要整理的意思。
「力力復。」綴歌拿哈利的魔杖對自己施了個簡單的咒語,然後瞪向哈利一眼。總是鬥嘴吵架互相陷害的兩人,在這時眼神短暫交錯瞬間明瞭彼此的想法。
綴歌往後跳了一步站起來,對芮斗施放咒語。哈利奔向數公尺外,撿起芮斗的日記。
「蛇蛇縛!」幾條白色細蛇憑空出現,把芮斗的手腳綁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別白費力氣了。」芮斗大笑著任由白蛇綁住,看著哈利撿走日記,但仍泰然自若。
芮斗的從容不是沒有原因,日記發出一陣不祥的墨綠光後,整個密室的地板開始震動,這時所有人都知道,蛇妖來了。